醇到底是没将自己成功契约了一条小蛇的事告诉族里的任何人,她明白一旦自己透露半点风声出去的话,在这个如此看中通灵兽能力的族群里,又将会迎来多少铺天盖地的审视与挑剔,她和她的小通灵兽或许都会因此变得偏体鳞伤。
年复一年,她一直潜心在这条当年召唤出了通灵兽的小河附近修炼,如今的她无论是忍术还是体术都比从前好上许多,摒弃了现代人看待事物的思维后,醇发现自己至少对于这个世界产生了一定的归属感,也能够更好的提取体内查克拉。当然,‘父亲’依旧对她心存不满,奈何从草稚一族分家新娶进门的族长夫人的肚子也迟迟没有任何动静,她依旧是这个家族名义上的下一任继承人。
不过,这个男人也在自己的女儿草稚醇身上,看到了比起她能力更有价值的东西。
——容貌
身为一族的族长,身上所肩负的责任与重担已经令这男人无法顾及自己所谓的爱情与亲情,没有什么能比草稚一族的存亡更令他感到重视,令人觳觫的目光所到之处,与他而言都是一枚枚利益的砝码,目的也只为了能够让草稚一族在这名为忍界的天平中,多几分重量。
当初诺不是打算将醇当成下一任族长培养的话,他也不会因她倾注如此之多的期望与资源,不过现在,看着自己女儿尚未成熟的面容,男人觉得自己这一举止倒也不是毫无回报。
醇固然不会知道自己父亲脑中的那些小想法,训练完后感到许些疲惫的她,走到河边,用手盛了些河里的清水解渴后,便左脚轻轻一跃,跳到了附近一棵高耸浓密的树上,在找到个够结实的树枝后,便躺下来准备歇息一会。
可惜没过多久,她便在一阵对话中幽幽转醒。出于好奇,她直起身子,坐在粗壮的树枝上,伸出脑袋往下看去……吵醒她的源头就在那啊。
优良的视力足以令醇看清他们身着的衣饰,嚯,可不比她这草稚一族名义上所谓的继承人差多少哟。只见不远处两个看上去不过11、2岁,与她年龄相仿的男孩们,正在比试着谁的水漂打的更远,更久。
“还真是有聊啊……”
忍不住的轻声感叹,打水漂与她而言,真的是记忆里很遥远的一段童年回忆了。
不料,也正是因为这句小小的感慨声,让那两个男孩同时敏锐的看向了醇所处在的那棵大树,虽然那是颗足以将她掩盖得很好的苍天大树。
两双犀利的瞳孔一改方才玩乐时的轻松愉快,仍处于发育期间的身体肌肉转变迅速,霎时变得紧绷,如同一只只蓄势待发的野兽。
这是哪个大家族的孩子?
见其身体机能反应如此迅速,醇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排除了脑中大半的猜测,宗族里摸爬滚打了数年的第一直觉告诉她,她打不过他们。
“喂!躲在树里的家伙,出来!”其中有着一头乌黑色毛发的男孩向醇所在的方位吼道。
为了避免关系朝着更加紧张恶劣的态势发展,醇相当自觉的从树枝上一跃而下,那两个男孩显然没想到对方是跟他们一般年纪的同龄人,更没想到会是个女孩儿。
双双一愣,而醇也是趁此细细地打量起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两个人。
哟嗬,两个小男孩五官都长得挺俊俏的啊。脑海不合时宜的突然三百六十五度打叉,毕竟横竖加起来也有三十来岁的醇,多少也有着自己的一套审美嘛,爱美之心人人皆有,美丽无罪。
面面相觑的三个人,进行着彼此都猜想不到的短暂沉默,甚是戏剧。
一时间的愣神后,男孩们便马上将视线从对方脸上转移到了其缠在身后的武器上。
那个女孩也是个忍者。
两人同时想到。
“喂,你叫什么名字?!”
刚才把醇叫下来的那个男孩再次开口问道,他的语气谈不上什么客气,但逐渐放松下来的肌肉也透露出了他此刻的心理状态,毕竟是个和他们相差不大的女孩儿,从不可能是敌对族派来刺杀的忍者吧,能有什么坏心思?
“呐呐,斑。别这么凶,会吓到她的。”
身旁顶着个锅盖头的男孩见伙伴态度如此觉得多少有些不妥,说完又不好意思的转头向醇赔了个不是。
“不好意思啊,你别看他一副凶巴巴的模样,其实人很好的!”
“……哼。”
到底是没有剥了自己朋友的面子,不过斑也并没有因此再多说些什么。
“在问别人名字的时候,不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么?”
醇疑惑的歪了歪脑袋,一副你们怎么那么奇怪,哪有不自报家门上来就问候的表情。
“哈哈~也是。我叫柱间。你好!”
那个有着锅盖头的短发男孩在率先自我介绍完后,又抬起自己的胳膊肘,戳了戳身旁仍旧一脸不想搭理人的男孩。
“..我叫斑。”
虽然顶着张臭脸,不过男孩这次回答的语气倒是比先前平和了许多。
“我是醇,你们好。”
女孩眉眼弯弯,笑了笑,向他们举起了示好的手掌。
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总是十分容易的就能建立起友谊,不过短暂的对话,先前那股风吹草动的警惕性就早已荡然无存。
“话说醇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柱间有些疑惑的问道,这个还没有被任何族群占领的地方也是他和斑这几日才恰巧寻得的嬉闹之地,但哪怕对方也是个忍者,一个人独自在外到底还是过于危险。
“睡午觉。”
相当简短精炼的回答显然把面前的两人都给回蒙了。
“.....所以这才能晒得比我们还黑是吧?”
通过方才的接触,足以让醇意识到面前这个名叫斑的男孩,就是个浑身上下长满刺的刺猬。让他好好说话,可能比打他一顿还难。
这么想着,在对方微愣的目光下,她当真抬起了自己的手臂,朝着那张眉目清秀的脸伸去。
“啊!”
直到右侧的脸颊传来被人捏着一小点皮向外扯去扭转的尖锐刺痛,斑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突如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