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回来的时候经常会带些不同的吃食给她,偶尔也会带她骑马去远一些的地方转转。
虽说帐外的那些异族无论男女,都会用不太友好的眼光瞧她,但是好在有他的庇护,旁人也不敢靠近她分毫。
她深知这北地异族的危险,自然也不会动那些逃跑的歪脑筋,毕竟她想不出以她的能力能寻求到什么比他身边还要安全的地方。
于是,她每天最大的期望便是他能快些回来与她说说话。
有的时候他也有疲极的时候,便会要她拥着他给他按头,受伤的时候瞧她笨手笨脚地帮他包扎,若是有时候有些中原的书籍,他便会揽着她一起读,只是她读得慢,时常要他等她许久...
唯独有一点不妥的便是,小半个月过去了,她分明觉得自己的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了,他却还是孜孜不倦地为自己治疗,且早中晚都要。
久而久之,似乎都成了两人之间的一种习惯。
有的时候见他在帐中点了热热的篝火,又用那样的眼神瞧她,她自知躲不过,只能乖乖顺顺地被按在牛皮地毯上,眼见着他假公济私。
然而,这一切便戛然而止在这一个山雨欲来的夜晚。
苏令望只当这是一个寻常的夜晚,却不知晓便在今夜,魏九清要实现他来到这里的使命,挑起部落的争端,并且一举将它们歼灭。
所以在魏九清一脸异色地给了她换上了一套并不起眼异族姑娘的裙衫,趁着夜色深浓将她交给了另一张中原面孔的青年的时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因为苏令望若是再留在部落中,贻误自己的战机不说,也有可能会有难以预料的风险,纵然有再多的不舍,也只能将她先送走,日后再做打算。
而此时早就对魏九清产生了依赖的苏令望根本不知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根本不想离开他,也不愿意另外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就像这样带着自己离开,她不要再像以前那样了。
也不知哪里来的力量,苏令望手脚并用地挂着魏九清,哭得像是个被人抛弃了的孩子,“我不走,我听话好不好,你别赶我走...”
然而魏九清今夜的计划迫在眉睫,定然不能留下苏令望同样陷入险境,纵然见眼前人哭成这幅样子,心中有再多的不舍,都无法留下她。
便只能冷然道:“我先送你回中原,待我这边事毕,我定会亲自去寻你。”
苏令望虽然心中有一万个不愿意,却只能默默地垂下头,点了点头。
她相信他,既然他说会去找她,那定然就回去找她的...
一定是这样。
可是他们二人统统都没有想到,便是这一别,就让他们分别了许久。
而她也万万没有想到,那张与她朝夕相对,她最为依恋的面孔,却变成了她日后的噩梦。
自从离了他身边以后,苏令望每日的食欲都不佳,即便是到了中原的地界内,有她喜欢的大昭美食与江南厨子,都无论如何也提不起兴趣来,整日都蔫蔫的。
她当真十分想念他。
陪在她身边的一男一女两人应当是他的亲信,虽说对她衣食照顾一应周到,但是并不会与她多做交谈,也不会与她说起他的归期。
在边境的州郡留了差不多有十日,都一点消息也没有。
直至这一日,苏令望忽然觉得眼前发黑,人也跟着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身处于一个完全不熟悉的地方,而那两个平日里护卫着她的人也全然不见了。
“有人吗?”
原本就胆小的苏令望如今更害怕这样陌生的环境,整个人几乎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十分不安地环顾着四周。
这时,门从外面被打开了,进来的那个人,便就是她日思夜想的那张面孔。
苏令望眼见着男人高大的身影向自己走来,只觉得满心满肺的委屈都要流溢出来,她紧忙向他奔了过去,整个人都钻到了心上人的怀中。
虽然他也如意料之中地环抱住了自己,但是苏令望却有一种莫名的不安,总觉得他好像有什么奇怪的说不上来的地方,并不是自己熟悉的气息。
两人相拥了一会,她便被牵引着来到了一张小桌前。
眼见着他拿出了一个并不大,却显然是玄铁制成的小盒子出来。
这个小盒子原本她时常见,若是不知晓其中的机关诀窍,便是最锋利的兵刃都无法将其打开,他用它装了许多要紧的东西。
还为等她开口,身前的男人便道:“还记得这盒子如何打开吗?”
苏令望虽觉得有些许的怪异,却并未有什么深觉的不妥,只是像平常那样,用小手指勾着他的手指,对着他浅笑着点了点头。
“那你把它打开吧。”男人道。
苏令望原本便转身想去接过盒子,却明显地感觉到掌中的触感有所不同。
她曾与他朝夕相伴在一处,自然对他的一切都十分的熟悉,气息、味道、习惯、还有那些他身上甚至自己都没有察觉出的,都曾毫无保留地展现给过她。
苏令望猛然抬眼,盯着眼前的那张脸,心中骤凉。
虽然看起来十分相似,但是他不是他,一定不是。
她甩开原本勾着的手,一把将那个魏九清的玄铁盒子护在怀中,警惕地盯着眼前的男人:“你不是阿清。”
眼前的男人虽然只愣了一瞬,旋即便反应了过来。
紧接着,苏令望瞧见那张自己平日里最为熟悉的面孔上挂上了扭曲狰狞的神情,口中也发出了一阵诡异的笑“哈哈哈哈哈...看来传言为真,你还真是他的心上人啊...哈哈哈..”
苏令望护着怀中的盒子,整个人已经退缩到了角落,虽然扮成了他的样子,但是眼前这个人神情中透露出的病态让她感觉恐惧与恶心。
“你...你想干什么...你到底是谁?”
眼前的男人停止了那诡异的笑,幽幽对着苏令望道:“既然被你看出来了,我也就不装了,我呀...是这世界上,最恨他的人。”他顿了顿,又继续道:“我听说你叫穗穗,是吧?”
苏令望感觉脊背生出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