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很给父亲丢人,周澜觉得臊得慌。更替亲爹心疼,也是自己无能,没有护住爹爹半生的家业。 周澜:“钱伯父同父亲在一任上做过同僚。是父亲的上官。”姜常喜没想到,竟然是上官。 周澜:“钱伯父也是这两年才到京城的,在御史台任职,为人清正,官声口碑好。” 而且没有党派,能说的同媳妇说了。不能说的留一半。 姜常喜回头看看门口的大石狮子,清正的官员,府邸能这般的阔气? 周澜如何不知道姜常喜的质疑,失笑,看着钱府的大门口解释了一句:“伯母出身不凡” 姜常喜愣了一下,靠媳妇过日子的吗?这能说的如此明白吗?钱大人的官声到底如何传出来的,似乎不太靠谱。 周澜:“钱伯父是位有能力的大人,对此并不避讳。” 不然他一个御史台的,能住的这般舒坦,但凡有一些瑕疵,多少人盯着呢。 姜常喜相当佩服这位钱御史:“是我狭隘了,钱伯父豁达。” 周澜瞧着姜常喜没有话问他,主动说了一句:“平常相交,你喜欢就多往来,不喜欢也不必勉强。” 姜常喜:“我是委屈自己的人吗?我这人性子还算是外向,对于人际交往也没有什么障碍,你是不是想多了。” 周澜:“只当我想多了,以往没有来拜见伯父,一来,机会不合适,二来,是我自己心里过不去那道坎,怕因此被人小瞧了父亲。” 姜常喜还是明白的,主要是不想让故去的的公爹被人小瞧。 如今周澜功名在身,别的不说,至少再提起公爹的时候,别人都会说一句,你爹知道你这般,定然会安慰的。 姜常喜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反正就知道,周澜比自己想的多。尤其是不能提起公爹。 姜常喜确实没想要委屈自己同人交往,可听到周澜这话,还是松口气的,心态上轻松许多。 周澜就笑,他还是能够看出来常喜这点变化的。他还要更加努力一些才好。 夫人跟着他不能总看人脸色的,若是那般,他这个郎君太逊了些。 周澜:“过来拜见钱伯父,也是我有私心,我想留在翰林院,没想钱伯父帮衬我如何,至少不能让人以为没有人脉,被人从翰林院踢出去。” 这是只有夫妻之间才能交底的大实话。姜常喜点点头,明白的。周澜这人没有读书人的酸腐,知道变通,而且鸡贼的很。 对于钱夫人的示好也明白了,人家是聪明人,既然想要走动,就该把事情说清楚,人家也不想帮个记仇的。谁愿意在身边整出来个白眼狼呀。 回府之后,姜三夫人紧张的询问姜常喜:“姑爷带你去哪家府上了,如此郑重其事。” 跟着紧张兮兮的:“你表现如何,没有给姑爷扯后腿吧。肚子如何呀,没有委屈了我外孙吧。” 姜常喜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了,还有点委屈,关心了半天都是姑爷,外孙子,闺女就是个顺便,可真是亲娘:“公爹的旧交,挺好相处的。您放心,您担心的问题都没有。” 姜三夫人都不带搭理姜常喜话头的,人家问了一句不搭边的:“他们府上可有同龄的小娘子?” 这个还真没注意,不过钱府的女娘们姜常喜也见过的,都很出色。 姜常喜:“初见面,您就要给人做媒,似乎不太好吧?” 主要是人家未必信任他们的,这个如何同亲娘说呢。想要套近乎,也不是这般着急的。 就看姜三夫人脸色都黑了,吃饱了撑的给人做媒呀,她是那个意思吗? 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我问的是,有没有姑爷的旧相识。” 姜常喜呵呵,确定了,是亲娘:“您想多了,还没出生就被爹给定下的姑爷,不会有人惦记的。” 姜三夫人气的瞪眼:“你长不长心呀,姑爷那是多俊秀,出彩的人,但凡长眼睛的就能看到姑爷的好。” 这到底多厚的滤镜呀,姜常喜看着亲娘:“您想多了,您姑爷真没优秀到那份上呢。” 姜三夫人就生气,那是她想多了吗?那是闺女想少了。怎么就生了个缺心眼呢。话本子还是看少了。 姜三夫人生气了,想着回头就去书房给姜常喜找话本子,填充一下狗血知识。 才从先生那边回来的周澜,听到母女二人的对话,很尴尬,不进去解释一下,估计老丈母娘睡不好觉的。 可自己进去解释的话,老丈母娘也未见的就高兴。当真是为难他了呢。 姜常喜就没有给他退出去的机会,眼角扫到门外的周澜:“哎,你怎么回来了。” 姜三夫人看到门口的姑爷,确实很尴尬,不知道姑爷听到多少。要不要装作头疼,躲一下呢,姜三夫人在考虑。 周澜笑眯眯的过来,没给姜三夫人躲一下的机会:“娘,听到您这么说,我特别的高兴,也就是在娘眼里,小婿哪哪都好了,若是什么时候,常喜眼里小婿也这般,小婿就更踏实了。” 姜三夫人这张脸呀,有点扛不住,看来姑爷都听到了:“主要是娘真的看你哪哪都好,不是不放心你,主要是不放心他们,好东西谁不惦记呀。” 你看多尴尬的话题,自家姑爷就有这份本事,三言两语就化解了,还显得他们之间亲近的如同母子。 周澜:“我就知道,咱们府上,娘眼光最好。小婿长这么大,就遇到娘一个这么眼光好的,当然了还有爹,余下的人眼光都不怎么样。” 意思就是,您放心,没有您担心的事情发生。 姜三夫人心里立刻就踏实了,你看看就说自家姑爷好,多善解人意呀。 姜常喜挑眉看周澜,狗东西,也就是忽悠我娘了,看把他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