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分析之后,自己都叹气了,他老人家好好地一个教书先生,愣是变成了门客般的存在。这不对,这得改。 周澜可不知道先生的纠结,听着先生分析之后,瞧着榜单半天:“如此,弟子到是有一小半的机会。” 这已经是天降的惊喜了。 先生怕自家弟子骄傲,跟着说道:“除了状元,榜眼,同你一样年轻俊秀的进士可还有几个呢。竞争压力还是有的。” 周澜确实有点飘:“可弟子算是年轻人里面排在前面一些的。” 先生:“还是那句话,除了前三甲,余下的都差不多。还是需要些机缘的。” 师徒两人未尽之语是,不光是年轻的,学问好的,还有家底、底蕴比你强的,人家是一个家族的力量在为子弟谋划。这些才是他们最大的阻力。 周澜不是个不通人情世故的,明白机缘不是在府上等来的。他的竞争只能更残酷。 先生:“说起来还是探花郎有几分运气,瞧着你们这科进士,怕是探花郎要得重用。” 周澜挑眉,有些不服气的,可名次这玩意,也不是你不服气就能改的,这辈子提起他们这届科考,怕是就有人提起付探花的。 先生瞧着大弟子那略微不太顺畅的脸色调侃:“怎么?是不是后悔了,若是你再读三年五载,莫说探花,即便是状元,先生我也是可以期望的。” 骄傲可以,得认清自己的实力,先生这是给自家弟子提前打防御针呢。嫉妒可以让人进步,嫉妒也可以让人嘴脸丑恶,希望大弟子能继续这么俊朗才好。 如今的自己实力不如人,那是事实。天下能人那么多,周澜还不至于跟自己过不去呢,想开了:“先生弟子不后悔。” 他不会为了一个噱头,让自家夫人没有个官眷身份,凭本事折腾出来的银钱,还要担心别人惦记。 他要让自家郎君,小女娘,选择上最好的官学。那是他当爹的责任。 这些自然是不能同先生说的,不过周澜心里那是有数的。他不会为了那些或许的可能,去消耗时间。 他周澜上有老下有小,任性不得。 周澜跟着就说到:“您的弟子,即便不是前三,也不会泯灭于人群的。您该相信,子弟是您一点一点教导出来的,他会一点一点,一步一步璀璨。” 傲气还在,很是让先生赞赏。 先生有点激动,不过还是说道:“倒也不用多璀璨,先生我也没有那么高的要求,只要你们过的舒心,能够施展自己的才华,不觉得不得志,这就够了。” 周澜被先生说的,豪情壮志都没有了,有那么一点点的窝心。爹若是在的话,也该是这般心疼自己的。 姜三老爷迈步进来:“当人先生的,竟然还担心弟子委屈?瞧着你家先生这呕心沥血的劲头,我都不敢收徒了。” 先生扫一眼姜三老爷,话说的可真好听:“你也不用如此捧着我?” 姜三老爷:“我是真情实感,可不是奉承你。”当然了,若是先生能为自家姑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也是乐意看到的。 本来周澜以为,他们师徒之间,不需要言语的,就能领会这份情谊的,如今看来,还是要言语表达一下的,酝酿一下情绪:“先生待弟子的情分……” 先生赶紧把自家弟子的话头打住:“千万别来这套,先生我不吃这套。说正经的吧。” 周澜脸红,他真的一套都没用。委屈呢。 先生同姜三老爷开始盯着榜单瞧,能同自家姑爷有一争之力的进士,家世,背景扫一眼就心中有数了:“机会确实有。不过竞争很大。” 姜三老爷忧虑:“即便是留在京城,那也分好些地方呢。” 先生:“这个不用考虑,既然是留在京城,自然是往中枢努力。” 周澜:“先生说的是。”他也是这么想的,想要长见识,自然是该从权利中心最好。 姜三老爷就觉得这对师徒想法有点高,怕是有难度:“这要有运气的。” 周澜这时候倒是洒脱了:“总要试一试,最坏也不过是外放而已。” 先生:“若不是你从小跟在令尊身边,早早见识过,这个时候能够外放合何尝不是最好的历练。” 京城水深,若是脑子不够用,随时玩完的。 姜三老爷:“我那周兄是大才之人,若是周兄还在,该是为二郎高兴的,二郎去哪?做什么?周兄都会高兴。” 没说的是,怕是周兄早就把儿子的前程谋划好了,可叹周兄没的太早了些。他这个老丈人,到底不在朝堂,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所以他要努力了,姑爷不是一个爹都没有了,这不是还有他在吗。一句生生的把姜三老爷的斗志给激起来了。 先生扫一眼姜三老爷,你比你姑爷怎么还伤感呀?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姜三老爷:“进士之身留在中枢,即便是前三甲也不会超过六品在翰林院做个侍读,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周澜明白,这怕是需要状元,榜眼才可以的,他这样的别说六品,七品能捞上就不错了。 没品级,能跟着在翰林院内行走,那也是殊荣。他本来想要去国子监当个助教的。 先生那边竟然来了一句:“做个行走,会不会觉得委屈。”当真是看自家孩子,哪都好了,人家都不见得愿意要你,还敢说委屈,反正周澜是不敢的。 周澜腼腆的表示:“常喜说了,府上不差弟子这些俸禄养家。”人家不说委屈,人家说家庭条件能承受。 先生:“那是,指着你的俸禄,先生我还不如去学院谋个先生当当呢。” 说起来有点瞧不上男弟子,以后升官了,怕是也要靠女弟子养家的。 然后先生对着姜三老爷的时候,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