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澜回府的时候，在先生面前还要装作若无其事，人已经丢了，越少人知道越好。 只能说周澜要脸呀。 先生看着自家弟子什么都没说，眼神都同平日没什么区别，可每日都是讲学为主，今日偏偏也给布置了作业，还是那种需要写的作业。 屋漏偏逢连夜雨，周澜都要哭了，这叫雪上加霜吧，早知道就该同先生说清楚，他手疼，今日还有罚抄呢。 看着弟子蔫搭搭的下去了，先生忍不住摇头失笑，那点事还能瞒住他老人家不成。 自家弟子挨打了，因为不好好上课，先生也没办法去给找场子呀。 何况人家还给送来消息了。先生都觉得怪丢人的。 缺心眼的弟子，还打肿脸充胖子，活该他手疼还要抄书。 常乐看着姐夫的背影，很是替周澜手疼：“先生，你不能这样，姐夫都已经够惨了。” 先生点着小弟子鼻子尖儿：“不许说，不然我罚你抄书。谁让他打肿脸充胖子了。” 常乐叹口气：“先生你放心，我若是被欺负了，肯定过来先生这边，让先生护着的，才不会什么都不吭呢。” 先生：“不许胡说，是他上课不专心，这可不叫被欺负。” 常乐：“先生，您说，是不是我姐夫有什么心事，不然为何上课不专心呢。” 这个问道点子上了，在学习上，两个弟子都很用心，少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什么事情让弟子分心了？ 先生瞧着自家弟子也不是个有什么大出息的，没见他过问过自己这个老师‘家事’，也没见他为‘国事’关注过，还能有什么事情让他忧心，扫一眼常乐：“不然你打听一二。” 常乐拍着胸脯答应下来：“先生您看弟子的，保准打听清楚。” 先生失笑，还不是小弟子自己八卦：“就不知道你能不能帮你姐夫解忧。” 常乐大包大揽的：“先生您放心，交给弟子。” 先生瞧着小弟子信心满满的模样，心说，估计够劲，你们郎舅不翻脸都是好的。毕竟自家男弟子那点心事，也不太难猜。 书房里面，周澜手心火辣辣的，还要自己磨墨，然后抄写。这次不敢走神了。 常乐过来笑嘻嘻的帮着周澜磨墨，体贴的很。 周澜：“今日怎么这般乖巧，竟然想到帮我磨墨。你不练字了吗？” 常乐心说，我也不能说，我知道你今日手疼，知道你挨罚了呀。 做个体贴，维护姐夫脸面的小舅子可真难。 常乐笑眯眯的：“替姐姐帮你红袖添香。” 周澜看看胖嘟嘟的小舅子，心中无限遐想，然后就说到：“何不如，换成你姐姐来。” 常乐扫一眼周澜，磨磨牙，呸，还想让我姐姐给你磨墨，美的你。 体贴什么的都不见了，立刻亮出来利爪：“姐夫，是怕耽误我写字吗？偶尔懈怠一下没有关系的，先生很体贴的。不过学习还是要认真，要仔细的。毕竟先生也有脾气的。” 周澜写字的手就顿了一下，小舅子这话不是专门针对他的吧？ 再看看小舅子那小眼神，周澜就知道面子没保住，所以小舅子怕是知道了什么。 想想小舅子为何能知道，先生肯定知道了，难怪今日给自己留了那么多的功课。 周澜好生后悔，早知道就该同先生面前实话实说才对，面子没保住不说，还把自己折腾了。 感觉什么都不香了。字也写不下去了呢。 常乐那边，笑呵呵的同周澜套交情：“姐夫，咱们郎舅关系如何。” 周澜：“你知道，我那些同窗都羡慕我有姜小郎君这样的舅爷吗。” 常乐咧开嘴笑的一点不矜持：“咱们爹娘，膝下只有我们姐俩，算上姐夫如今才三个孩子，以后姐夫还要帮着我选媳妇呢。” 这一通话下来，周澜都觉得舒坦，这不是小舅子，这就是兄弟。 常乐那边继续努力：“姐夫不怪别人羡慕咱们郎舅的关系，咱们郎舅确实比亲兄弟也没差多少。” 周澜点点头，不过没晕还能人间清醒，这么一大套，到底要说什么：“所以呢。” 常乐：“所以，姐夫觉得我同林表兄相比，哪个更亲近？” 周澜听着这话耳熟呀，半天没开口。 常乐不乐意了：“我同林表兄掉到水里，你先救谁？” 这个不用选择：“自然是先救你。”周澜说的一点不含糊。 跟着：“林表兄也会先把你拖出水面的，你相信我，也要相信林表兄的人品。” 额，为什么是这么一个答案。这不是常乐想要问的：“假如林表兄不会游泳呢。” 周澜：“那不能，我会游水，都是表兄教的，你放心，我们不会让你有危险的。” 常乐这个挫败呀。深吸口气，换个方向：“姐夫，你有烦恼会同林表兄说吗？” 周澜瞧着小舅子，心说到底要做什么，这小子肯定有坏水：“嗯，自然会的。” 常乐：“姐夫是觉得我不如林表兄，不能帮着姐夫解决烦恼吗。” 周澜心说，总算是绕到点上了，就说小舅子今儿竟然帮着自己磨墨献殷勤吗，套话来了：“倒也不是。” 瞧着自家小舅子，周澜在想，如何才能不踩坑，顺便能给小舅子挖坑，那就更好了。 常乐：“既然如此，姐夫你有什么烦恼，同我说说，我帮你解忧。” 周澜看看小舅子，不觉得小舅子办不到，而是说道：“这个不好吧，太麻烦常乐了。” 常乐听到这话，心气就顺了，姐夫没有把自己当孩子，觉得自己不能解决问题而是怕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