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常喜他们过来的时候,东西带的充足。 族里的大人孩子都出来帮忙,吃饭的时候各家桌子,碗筷自己都带着,这样的场面好些年没有过了。 老族长盼着族里多出两个出息的后生,有感而发:“可惜这样的事情,你爹不在了,你祖父不在族里。” 周澜心说,他们若是当真在这里,未见得能有今日这般和谐的。 不过脸上露出来一个略有失落的表情,然后挺起胸膛,故作坚强:“有您在也是一样的,二郎前阵子去京都,祖父那里都很好,二叔二婶都很孝顺,您放心。” 老族长点点头,待日后周澜中举之时,怕是二房就会后悔的。安慰了周澜好半天。 不说这些,只是让周澜把府里的先生请过来,能有这样的出息,人家先生的功劳不能埋没了。 文斋先生带着常乐过来族里这边,先生同族人这边认识的不少,同老族长说的来。 常乐同周家族人这边的孩童一起上过学,认识的人颇为不少,很是自在。 姜常喜那边就有人话里话外的打听,去京城做什么了。 能这么问的人家,姜常喜心里明白,那就是知道点什么事情的,而且婆婆林氏嫁人的事情,瞒也瞒不住。 姜常喜很淡定的就说到:“是因为母亲的事情。” 就看到一群女人挤眉弄眼的,姜常喜失笑,她都敢大方的承认了,你们反倒是不敢问了。 姜常喜:“父亲早亡,剩下母亲孤苦伶仃,祖父祖母亦是心疼母亲,所以当初劝母亲大归。外祖父祖母做主,母亲如今再嫁。” 跟着对着众人行礼:“常喜替母亲感念族亲仁善,回护之恩。” 要说起来,姜常喜一个‘劝’字用的好。没说瞎话,可族人听了,那就是周家容不下守寡的儿媳妇。 众人心说,竟然是真的,不过想到周家二房老夫妻,小二房夫妻对周家大房做的这些事情,好像人家二郎他娘再嫁也不稀奇。 快人快语的族婶问了一句:“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家,你娘日子可还好过。” 姜常喜:“外祖父祖母给选定的人家,自然是差不了的,伯父在京都为官。” 啊,竟然还是官宦人家。这就没人再敢多说什么了。 人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话可不是瞎说的,他们这些平常百姓人家,清清白白小娘子嫁人也找不到如此人家的。 再看看人家儿媳妇如此坦然的言语,突然就觉得这事也不算什么新奇,值得说嘴了。 反倒是很多人家在数落自家小娃娃,要好好读书,书读好了,家中的小娘子都能多条出路。 这都是看明白的人。姜常喜也没想到,用这事还能激励孩子了。 用过饭,周澜同族长那边告辞,就带着姜常喜回了庄子上。 大贵带着人要回来的稍晚一些,那么多人的席面,收拾起来也很繁琐的。 常乐还同常喜说呢:“这样的席面可真是不错。我看着好几个同窗走了好几户人家的席面吃席呢。” 姜常喜:“你既然看着喜欢,为何没有同他们一起。” 姜常喜自持身份:“那怎么能行呢,我可是小舅爷,再说了,作为先生弟子,多大的年岁,礼仪,规矩也不能差了,我怎么能做出那种事情,让人说先生,说你的闲话。” 说的这个正义言辞,弄得姜常喜都觉得为了自己,委屈了他一样。 姜常喜:“可真是辛苦你了,竟然能想那么多。” 姜常乐:“那不是应该的吗,我出门在外代表的是先生的弟子,姜家的子弟,你的弟弟,风范永远不能丢。” 姜常喜真的感动了,而且肯定了小舅爷的尊贵身份:“所以你看,都是族里有身份的人在陪着你用饭。” 姜常乐苦着脸,可不是嘛,人家都是一桌子热热闹闹的,他这边就是族里同辈份的几位老兄长陪着。 为了不失礼,周老族长找的周澜的族兄,那种岁数很大,很稳重的族兄陪着常乐吃席。 可想而知常乐光羡慕别人热闹了。不是他不能丢了风范,而是没给他机会呀。 先生:“不许乱说,常乐表现的很好,你若是有常乐一半稳重,先生我就放心了。” 姜常喜委屈的说道:“先生,抬举一个,不能贬低一个呀。都是弟子呢。” 先生对着女弟子,下手从来不软,而且不太给面子:“不,你是半个,半个弟子。” 姜常喜很是恼羞:“编外,先生您可真是铁石心肠。” 先生叹口气:“没办法呀,先生我半世谨慎,没有英明也有些许虚名,珍惜羽毛的很,你这样胆大包天的弟子,当真是不敢宣扬。” 哪有这样的,她也没有做什么不是吗?好像孙大圣的师傅,当年也是这么说的,难不说自己还有孙大圣的本事? 瞬间人家给自己提了一个超高度。姜常喜想要说,先生您高看弟子了,真没有那样的想法。主要是没那份本事。 周澜凑过来,给媳妇解围,对着媳妇说道:“先生夸奖你呢,先生对我都没有这么高的评价。” 姜常喜同先生一起看着周澜:“你哪句话听出来的。”师徒二人,难得说的这个异口同声。 尤其是先生,很是检讨了一番,自己到底哪句话说错了,让男弟子理解成这样? 周澜心说,干嘛刨根问底:“先生怕宣扬出去,那肯定是常喜做了什么名扬天下的大事,先生对常喜你的期望不够高吗。” 这么说的话,姜常喜点头:“有道理。” 先生心说臭名远扬吗,冷哼一声,看不上自家男弟子,为了哄媳妇,违心的话也能说的这么清丽脱俗:“扬名的方式有很多种的。” 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