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他孤陋寡闻,实在是不知道看书如何伤己伤人。 姜常喜:“东西吃多了,就不喜欢吃了,就是吃伤了。万一看书看多了,看伤了怎么办?” 周澜抿嘴,忍不住就笑了:“你放心,书伤不了,我也伤不了。” 姜常喜心说,我能不知道吗,不过是想让你轻松一下:“别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先吃饭,然后让你看看我同常乐今日出去的战利品。” 常乐心情特别的好:“姐夫你赶紧去把试考了,回头我带着你逛逛县城。” 说的多轻松呀,好像进去打个转就能出来逛街了一样。 周澜反正是没有这样的底气的。不过说说笑笑的确实让人放松下来不少。 即便如此,周澜同他们聊天的时候,手上的书都没有放下。 姜常喜索性拉着常乐走了,还是别打扰人家读书了。 因为姜二姐夫给他们安排的地势太好,能够近距离的感受考试气氛,第二日,看到那么多的人过来这边看环境,周澜才放松些的情绪,就紧绷了起来。 若是自己没有这三年守孝,他不怕任何人的。可毕竟这三年的时间呀。 当初一块读书的人能落下他多少?想到这里,周澜沉默了不少。 姜常喜看着大门外面,人来人往的都是考试的学子,叹口气:“这地方住着确实方便,可给人的压力也大。” 周澜点点头,可不是吗,太动摇心境了。 姜常喜:“不过应该也有限,一个县试多大地方,哪点学员呀,等以后府试的时候,那是什么场面。如今,小场面而已。” 周澜心说可不是嘛,自己岂能让小小县试给拦住,他的路绝对不会止步于此。 这一日别管外面怎么热闹。周澜关上书房的门,就在闭目养神。 实在喧闹的慌,就默背孝经,这玩意抄多了。脑子里面自然而然的就出来了。 然后还特别专注,什么都听不到了。 周澜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被媳妇小舅子送到考场外面的。 马车上,姜常喜紧张了:“会不会忘了带东西呀” 周澜:“没有,都带了。” 姜常喜手心有点出汗:“你会自己磨墨吧?” 周澜心说,往日里,你不是都看到了吗,还是耐心的回答:“会的。” 姜常喜不放心:“你可要看好了题目,要仔细些。” 常乐不乐意听了:“你怎么这样,不过就是个县试而已。不能心浮气躁。” 姜常喜看着两个人,心里老气了,你们怎么知道作为学习还可以,单指理科还可以。运气一直不咋样的人,面对这种决定人生的时刻,多么的紧张。 你们怎么知道,如她这般看着那些诗经头大,不知所云的人,面对这种升学考试的心情呢? 算了到了这里她一直是个学渣,实在没发同他们共情。 周澜拉着姜常喜的手安慰:“你不要紧张,我看到你这样,心态特别的好。想来大部分的人应该都该是三娘你这样,而我还成。” 姜常喜黑脸,合着你在我身上找到自信了呗:“那就快走吧,我们看着你进去。” 跟着感觉‘进去’这词用的不太好:“我们看着你去考场。” 姜常喜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或许她有信仰,不过很杂。 啥管用信啥。求满天神佛保佑周澜取得名次。 周澜从容地带齐自己的东西,回头看看小舅子,主要是看媳妇,然后下车。 姜常喜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这么紧张的时刻。 对着回头的周澜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 周澜失笑。走出去两步之后,身后姜常乐招呼了一声:“姐夫。” 周澜回头,然后就看到媳妇抬手掀起马车帘子,自家小舅子站在马车里面,极尽夸张的连说带跳:“姐夫姐夫你最棒,姐夫姐夫你最强。” 周澜张着嘴巴斯巴达了,这,这,这不在预期之内。 周围的人一同望向声音的来源之处,同周澜一样的目瞪口呆。 常乐羞涩的捂着脸:“赶紧放下帘子。”然后扑到了姜常喜的怀里。 好吧马车消停了,什么也看不到了,然后就听到外面,爆笑了。 周澜感觉好丢人呀。考试的紧张什么的,都已经微不足道了。 只想赶紧走进考场,找个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方苟起来。 可偏偏有人过来:“这位仁兄,郎舅关系很不错嘛,让人羡慕。” 周澜捂着一边脸:“惭愧,惭愧。” 跟着人家做了自我介绍:“保定府李金琼。” 周澜看看周围,不是多想让人知道自己是谁,可还是宁着头皮自我介绍:“保定府,周澜。” 围上来一群人惊叹:“原来是周大爷。” 周澜才成亲就开始苦读,还没有熟悉外人对他的这个称呼:“周澜。诸位,叫我周澜就好。” 这群人也没能聊几句,这就要进考场了。 马车里面姜常乐,哭丧着脸,小表情可纠结了:“幸亏没有人看到我。” 跟着:“幸亏没有人知道我是谁。” 姜常喜都不忍心告诉这个孩子,看到你不看到你根本不重要。 你喊的是姐夫加油,人家认识了周澜,自然知道喊他姐夫的娃娃是哪个。 算了,还是让这孩子心里好受点吧。 姜常喜:“你既然这么害羞干嘛还给他鼓劲。” 姜常乐:“这么重要的时候,他那么用心的读了那么久,我怎么能因为害羞,就不给她鼓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