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常乐瞧着姐夫讨好老师,立刻给老师掰了一个大鸡腿:“老师,您吃。” 人家郎舅这把配合打的很好。 好吧,味道很不错,不过就是吃法有些豪放。 先生放下筷子,略带挑剔:“又不是野人,可以稍作休整在端上桌子。” 周澜就捧着先生:“老师是雅人。” 姜常乐拿着另一只鸡腿啃的笑眯眯的:“这个好,肯定是大贵的手艺。” 周澜也笑眯眯的:“庄子上鸡鸭很多的,喜欢吃这个,让你姐吩咐大贵给你做。” 跟着还悠悠的来了一句:“多做点。”两只鸡腿,先生一只,小舅子一只,没有他的份。 先生就瞧周澜,绝对是不赞同的口吻:“口腹之欲。” 跟着咬了一口鸡腿,画风就变了:“可以多做点。” 师徒三人很意外的就找到了共同语言,默契的知道了,他们都喜欢吃这个。 周澜也知道,先生很随和的,没有看上去那么古板。尤其是在吃食上,相当随和。 然后晚上的时候,先生面前的菜色就丰富了,鸡翅,鸡腿,鸡头,什么都有。 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一个大大的木托盘上面,这算是拼盘吧。 先生扫一眼嘴角就抽抽了,这得多少只鸡的才能拆出来一盘子鸡翅。 明天得提醒弟子,不能太过奢华。 周澜饭桌上看到,这样的食物,也是惊了一下,扫一眼姜常喜,心说,或许夫人刚刚掌家,过段时间,没有鸡鸭了,或许就不会如此了。 常乐看着桌子就笑了,欣喜的拉着姜常喜:“鸡腿我给你留着。” 那真是不容易,这小子喜欢鸡腿,姜常喜:“真的谢谢你了。” 跟着加一句:“要适量,吃多了你消化不了。” 常乐:“我在长个子,你有没有看出来,我高了一些些。”意思就是可以多吃一些。 这个真没有,姜常喜:“是不是鞋底厚了。” 换来姜乐喜不太高兴的一眼,怎们会是鞋底高了呢,明明就是长个子了。 这还不算是打击,跟着姜常喜又说了:“对了,你的褥子我又换了,这次的褥子是用蚕丝做的。软绵舒适。” 姜常乐这个不要脸的,笑眯眯的:“真的吗,蚕丝也能做成褥子吗。” 绝口不提他为什么需要换新的被褥这个问题。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为什么要这时候说这种煞风景的问题。 姜常喜相当淡定的回答了一个字:“能。” 周澜心说,蚕丝被褥,怕是造价不菲。 看看那边喜滋滋的姜常乐,周澜就询问边上的小媳妇:“若是明日还要换怎么办。” 姜常喜随口就说了:“那就换更好的。” 明知道每天都尿被子,竟然还日日换新的,越换越好。 周澜就发现了,这不是在宠着小舅子,这是在让他们郎舅一起认识到尿床这件事的重要性。 别管他们郎舅哪个明白了,这事肯定就有解决的办法了。 所以这不是在收拾小舅子一个,这是把他也收拾里面了。 这个认识略微糟心,他堂堂的大丈夫,竟然让一个小女子给悄无声息的整治了。 再看看姜常喜那面不改色,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周澜确定,他又长见识了,学到了。 小舅子绝对不能继续这么尿床下去了。头疼。 再看桌子上的吃食,有鸡腿,鸡翅,竟然还有不认识的。 原谅周澜真的没什么见识,瞪着眼睛看着盘子:“这是何物?” 姜常喜指着吃食给周澜介绍:“鸡肝,鸡胗子,鸡心,鸡爪。” 周澜感觉不舒坦了,难以置信,这样的东西竟然也要端到桌子上来吗? 刚才还觉得媳妇有点奢靡呢,如今看来自己想错了。 这好像有点饥不择食。 姜常乐什么都喜欢吃,没意识到姐夫的窘境,夹了自己喜欢吃的,立刻就给姐夫夹过去。 还很惊奇的推荐:“哇,竟然还不错。姐夫你尝尝。” 周澜脸色都是绿的,这可如何入口。他们这样的人家,餐桌上绝对不会出现内脏这样的东西。 姜常喜当作没有看到周澜的脸色,夹了鸡胗,同常乐说到:“其实这还是一味中药,叫鸡内金。” 周澜:“这我倒是听说过,似乎在哪本书上看过。” 常乐一脸的求知欲,当然了还是自己先吃了一个才开口:“还能入药,有味道这么好吃的药吗?” 姜常喜:“每一样东西总有它存在的意义。” 就听着她不急不慢的解说,这味中药,然后周澜就发现,桌子上的东西,他好像跟着常乐一块吃了。 感觉就是,吃着味道还成,也不是那么上不得桌子。 而且不光吃了鸡胗子,鸡肝,鸡心,鸡爪子都吃了,回过神的时候,已经不可挽回了。 不过先生那里,周澜可不敢让姜常喜送:“咱们自己吃就算了,先生是雅人。” 姜常喜点点头表示懂,雅人嘛,自然有点雅好。就是不太接地气的那种。 常乐满脸的不赞同:“这么好吃的东西,不给先生,那是不对的。” 周澜努力帮着先生避免面对一桌子鸡心、鸡肝:“先生是高洁之人,对口腹之欲不是多注重。” 姜常乐嘴上没说什么,不过饭后消食的时间,人家姜常乐,同大贵要了一碟子,鸡肝,鸡胗子,鸡爪子,就给先生送过去了。 人家还不耻下问:“先生吃这个就是注重口腹之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