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舅舅拜托宗族照顾外甥所以请诸位吃酒,人家说的真情实意。 林岩什么身份,对着周家的族亲行礼,做出来的举动,更是令人动容。 说真的,一个叔叔,一个舅舅,对比一下,周老二那都要被人踩脚底下去了。 而且这林家算是周家的亲家,这面子真得给,以后周家的姑娘小郎,那可是要嫁娶的,周家的名声得顾着。 可这酒席若是今儿让林岩在酒楼请了,那可是把小二房的脸面放在地上砸了。 族长回头看看大堂上洋洋得意同侄子掰扯家产的周二,送客都不记得了,这是没把宗族放在眼里。 老族长:“周家二房长子长孙没有没落,行事周全,我等叨扰了。” 林舅舅乐了,匆忙的去安排,以后外甥全靠族亲们照拂,这个时候不熟悉熟悉,什么时候熟悉呀。 林舅舅拉着外甥就去同族亲们周旋,二房随便他折腾好了。 所以府上就剩下要大归的婆婆同姜常喜一个新妇面对周家小二房。 周二叔看到林舅舅同族老一同出去,脸色就已经相当难看了。 孙氏更是甩脸色给他们婆媳。 周家老祖父,老祖母坐在上首,脸色自始至终也就那样。 大夫人林氏开口打破僵局:“二老容儿媳去收拾一二,再来拜别。” 周老夫人眼皮没抬起来,周老爷子:“不急,好好安置。” 大夫人眼泪又掉下来了,面对冷脸,礼数半点不差:“谢谢二老体恤。” 二房孙氏刻薄的让人讨厌:“早走晚走还不是要走,守不住就说守不住,干嘛如此做态。” 大夫人林氏终于看向二房的孙氏:“弟妹,这寡守得住,守不住其实可以守守看的,弟妹若是盛情挽留,我在周家守着我儿也是能过的。” 孙氏立刻抿嘴,这大嫂子在府里,别管是跟着谁一起过,到底是不方便,谁知道会掀起来什么风浪。 说白了,那么大的家产算计到手里了,二房心里也是不踏实的。 周二叔:“妇人愚见,大嫂别搭理她。既然家已经分了,大嫂还是尽快收拾东西吧。爹娘也是心疼大嫂。” 说完拉着孙氏就走了。妇人就是长舌,一个同周家以后没有关系的人,何必多言。 姜常喜心说,若是能当家做主,我也想要尽快的离开这里,周家这就是虎狼之窝,她还不怎么愿意呆。 可婆婆大归这事,却不能是让人逼迫至此。 大堂里面剩下周家老两口子同婆媳二人相顾无言。 周老夫人嘴动了半天,还是没说出来什么。 还是林氏拉着姜常喜行礼告退,多余的什么都没有说。 姜常喜同林氏走在院子里面,婆子丫头后面远远地跟着。 林氏才悠悠的开口:“曾经,娘同你祖母相处的何其融洽,不曾想竟然到了今日这步田地。” 人心易变,夫妻都能陌路,婆媳那是多不牢靠的关系,这个真不算什么? 姜常喜:“儿媳初到,不知这里有什么缘由,可儿媳知道,既然都已经分家了,咱们家里的事情夫君做主,婆母做主,去留都该随婆母心意。” 林氏收到了儿媳妇这份善意:“我儿放心,舅舅不会薄待了为娘,待日后,娘再与你们细说。” 儿子年幼,婆母更信任娘家,这就没有她这个儿媳妇开口的余地了。 搬家这事,姜常喜这个新嫁娘很局促,她在这府里不过一晚,什么事都不好插手。 姜常喜:“不知道儿媳能帮着您做些什么。” 林氏拉着儿媳妇,郑重其事的开口:“常喜,我儿就交给你了。” 姜常喜有点脸红,她只是想要问婆母,她能帮着收拾些什么而已。 姜常喜:“都是一家人,照顾夫君那是儿媳分内之事。” 林氏:“你舅舅舅妈为了娘的事情,已经出来很久了,你舅舅还有公务在身,不能久留。” 姜常喜明白,婆婆在交代事情,她听的仔细,企图能从这些话语中,多分析出来一些消息。 大夫人继续交代:“府里的东西娘早就让人收拾好了,你的嫁妆,连同丫头,娘让人送到庄子上了。今日你们出府,娘便要同你舅舅舅妈一起上路。” 额,这个真的是太赶了,难怪大福在这府里就没有看到几个随着嫁妆过来的丫头。 看婆婆的态度,竟然早就打算好的。 姜常喜:“娘同舅舅、舅妈在一起,儿媳同夫君自然是放心的,待儿媳同夫君安顿下来,便去舅舅府上接您。” 林氏瞬间泪如雨下:“我儿,我儿心意,娘知道了。” 说着拿出来一个盒子:“这是田契,房契,都是你公公在的时候,以我嫁妆的名义置办的。我儿随身收起来,本来应该给你们小夫妻留下些许老仆帮衬,娘又怕奴大欺主,你们两个什么都不懂,让人给糊弄了。” 然后继续说到:“你祖父祖母那里,心中要有数,礼数到了就好,你们要记住,娘都舍不得委屈你们的。若是有人为难你们,娘会同他们掰扯明白。你可懂了?” 这话姜常喜听出来未尽之意了,就是让他们别委屈了自己。 若是祖父,祖母仗着长辈,仗着孝字压人,他们可以找当娘的出头。 当娘的,那真是处处都不放心,姜常喜明白,她出嫁的时候,她娘也是如此。 林氏:“这里面还有下人们的身契,好生收着,若是遇到难事,记得找你舅舅,找你娘家多商量。” 姜常喜都不知道,婆婆如此仓促的交代是不是等着上花轿再嫁了,你说这也没办法开口问,不然何至于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