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祁义明放下手机,不自觉地朝身后瞥了一下,“我怎么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放心,屋里如果有阴气,绝对逃不过我的眼睛。” “那你说,行尸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在窝棚边说话的时候,附在行尸身上的阴魂突然溜走了,我也搞不懂这是什么状况。” “阴魂不会是我吓走的吧?” “不好意思,明哥,我……” “你别跟我客气,是我非要缠着你,就算真惹上麻烦,也不可能怪你。” 看祁义明这意思,估计是打定主意赖在这了。 反正房子还没过户到我名下,我也不能往外撵人家。 不过话说回来,我真想不通,在窝棚那行尸为什么没对我动手。 还有祁义明说话的声音,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吓走附在行尸身上的阴魂。 一定有什么被我忽略了。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阴魂为什么会溜走。” “在窝棚那我说了好几句话,阴魂是在我说哪句话的时候溜走的?”祁义明抓住了关键。他当时说“走吧,有什么事白天再来不行吗?”阴魂就溜走了。 难道,附在行尸身上的阴魂,是怕我们等不到白天,就立即进入窝棚? 这也说不通啊,既然是行尸,怎么可能有自己的思维。 就算我们立即进入窝棚,行尸也大可直接向我动手,根本没必要溜走。 如果溜走的阴魂与费永天无关,这道阴魂的身份就有点让人难以捉摸了。 想不通的事,只能暂时放在一边。我和祁义明又聊了几句,就各回各的房间休息。 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上床后很快睡着了。 正睡得香甜,突然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睁开眼睛,又回到了五十年多年前的那口鱼塘边。 我还是被绑在木桩上,精疲力竭地面对群情激愤的村民。 柳阳青佝偻着身子站在那些村民的最后面,冷冷地看着我。 一个身材矮胖的村民抡起柴刀,刀背重重地砸在我的肋骨上。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周围的环境已经变成三河小区大门。 那个弯腰驼背的老头蹲坐在大门外面的花圃前,仍是低垂着头,不愿看到从小区开出来的灵车。 我猛地打了一个激灵,立马清醒过来,但脑中倏然闪现出两个人的身影。 佝偻着身子的柳阳青和弯腰驼背的拾荒老头。 如果让柳阳青垂着头坐在花圃前,那身形与弯腰驼背的老头竟有九分相似。 卫生间里响起冲水的声音,祁义明已经起了。我看了一眼手机,居然已经十点半了。今天是周六,所以闹铃没响。 祁义明听到我拉开窗帘的声音,走到我房门外问道:“你起了?今天周末,想干什么?” “呃……”还别说,周末我真没什么地方可去。“我还是去驾校练车吧。” “要不你先陪我去参加一个画展,下午再去练车,行吗?” 听到画展,我楞了一下,没想到祁义明还有点艺术细胞。 “呵呵,画展是我们公司赞助的,中午十一点半开幕,展场备有自助午餐,我们可以顺便解决午饭。下午我没事,就陪你去练车。” “陪我练车……,你这么大的老板,周末这么闲吗?” “唉,还不是怪你,要我答应汤薇,三年内不能别的女人交往,那我只有尽量躲着了!” “听你这话,好像你还挺抢手的。” “话也不能这么说。”祁义明做出一副低调的表情,“你快点洗漱,待会陪我出去买件衣服。” 在我这住了几天,祁义明一直忘了把换洗衣服带过来。 因为要赶时间,也没工夫回家换衣服,索性就在开画展的展厅附近买了一套。 我最近穿的都是价格比较实惠的弟子装,祁义明给我也选了两套休闲装。 结账的时候,我拿到账单一看,他给我买的两套衣服花了七八千。好在不用我自己付账,心里才好受点。 这几天祁义明跟我在一起,开的都是帕萨特。我们到了展厅外面,发现他那辆宾利也在停车场,钟念站在入口等着我们。 “祁总,嘉宾全部到齐,就等你剪彩了。” “哦……”祁义明转头看向我,“老弟,你跟我一起去。” “算了吧,我自己进去逛逛,你忙完再来找我。”说完,我就先进了展厅。 到了里面我才发现,展厅里挂的几乎都是油画。 别说西洋画我一窍不通,就是正经的中国画我也不太懂,只能凭个人的审美判断好不好看。 多数参观画展的人都聚集在展厅正门,在展厅里逛的人不多。 我顺着画廊走了几分钟,发现一副看起来有点奇怪的油画前围着几个人。 那幅油画大概就是所谓的抽象派,各种颜料杂乱无章地堆叠在画布上。乍看就是一些点和线条,可多看几眼,又感觉画面中好像是一张人脸。 画面的主色调是红色,但又分成好几种红。有鲜红、血红、铁锈红、橘红、粉红还有紫红。 各种红色参杂在一起,给人一种躁动的感觉。而藏在点和线之中的人脸,五官明显有些扭曲。 这张脸给我的印象,仿佛暗藏着几分戾气。 就在我看得入神的时候,身边有个人开口说道:“没想到运尸工也懂得欣赏油画!” ——黄钟。 我回头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