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雷紧张地问道:“这瓶酒要多少钱?” “标价十二万八。”池允风轻云淡地说道:“凭我的面子,可以让老板给你打个八折,再抹掉两千四的零头,你只用付十万整数就行了。” “池允,你太不要脸了吧。”唐姚放下酒瓶,朝池允的三哥叫道:“这酒是你拿来的,凭什么让杨全付账?” “酒是我拿的,可我没喝啊。酒瓶也不是我打开的,当然是谁喝谁付账了。” “你……”唐艳气得脸色通红,扭头低声说道:“没事,我来想办法。” 我无奈地笑了笑,指着三哥手里的空酒瓶问道:“你那瓶多少钱?” “我这瓶你不用管,你只要付你那瓶酒的钱就行。”三哥脸上讪讪的,没有正面回答。 “好,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我从口袋里摸出银行卡,递向站在蛋糕车旁的服务员。“刷十万零八千,多出来的算小费。” 服务员双手接过银行卡,稍稍有些愣神。 池允惊讶得合不拢嘴,那个三哥瞪直了眼睛,好像还不相信我居然有钱付账。 罗阳、路明他们哈哈大笑,秦霏垂目看了看三哥喝掉的那瓶酒,一脸嫌弃地说道:“这瓶赤霞珠,市价一百八,要不你也一起付了吧。” “没问题。”我对服务员说到:“顺便把这瓶赤霞珠,和包下自助餐厅的费用也一块结了。” 唐姚露出欣慰的笑容,随即眼眶又泛起泪光。 池允脸色铁青,冲唐姚吼道:“回去跟你爸说,合作终止,他的货我也不要了。” 在他摘到平光眼镜时,我发现他眉心发黑,脸上的气色也不太好。 这是沾染邪祟的表现。 服务员送回银行卡,我也没心情在自助餐厅待了。现场认识我的同学,一半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另一半频频跟我套话。 有些是想打探我和唐姚的关系,还有些是想弄清我有什么背景。 池允走后,当着同学的面,唐姚反而不好意思跟我说话。和秦霏躲在角落里的餐桌窃窃低语。 路明缠了我问了半天,怀疑我当初在殡仪馆兼职,是不是小赚了一笔。 只有邱雷,在我身旁一个劲地“啧、啧”,还在为那瓶十二八的红酒而痛惜。 收好银行卡,跟大家打了个招呼,我还是上楼去了老肖的包间。 他们也开了一瓶红酒,老肖和殷嫚刚喝掉一半,桌上菜没怎么动。钟青坐在一边玩着手机,好像已经吃好了。 “你被灌酒了?”老肖看我满面通红,显得有些不高兴。 “没事,就一瓶红酒,还没醉。”我坐下盛了一碗饭,赶紧垫垫肚子。 老肖朝钟青使个眼色,后者马上离开了包间。 殷嫚挺通情达理,听说我在楼下喝了一瓶红酒,就不再向我敬酒。跟老肖聊了一些专业上的见解,这顿饭就散了。 钟青没喝酒,负责送老肖和殷嫚。我开不了车,酒楼帮忙叫了代驾,开帕萨特送我回龙华小区。 在停车场下了车,我酒已经醒了一半。给老肖发了一条信息,直接到小区大门打车去了省骨科医院。 驾校刘校长的亲戚住在4楼21床,已经过了探视时间。但医院管得不严,我上楼直接进了病房。 床上躺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一只脚挂在床尾,一只手弯曲吊在胸前,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眼睛半睁半闭。 陪床的女人应该是他妻子,见我推门进来,两人都是一愣。 “你找谁啊?”女人看了丈夫一眼,可能以为我是她老公的朋友。 我笑着说道:“是刘校让我来的,他应该跟你通过电话了吧?” “噢,你是杨……”女人好像忘了刘校跟她提过的名字。 “对,我就是杨全。”我站在床边,看着脸色苍白的病人。他微微皱了皱眉,似乎对我缺少一些信任。 “曹大哥,你的事我听刘校说了。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你现在方便回答吗?” 曹洋缓缓点头,他爱人给我搬来一张塑料凳,随后关上了病房门。 “出事那晚,你走的是国道,在你发现双脚不听使唤前,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比如说,突然觉得有点冷,或者大脑出现恍惚什么的。” 曹洋想了一下,虚弱地说道:“是,是觉得有点冷,我关了车窗,打开暖气才觉得好些。” “那晚是你一个人开车,为什么会感觉车上有人呢?” “后视镜里好像有个影子晃了一下,我当时吓了一跳,扭头看后排,什么也没看到。等回过头,离前面的面包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