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肖在车里打瞌睡,听到我开门上车,睡眼迷蒙地问道:“怎么样?” “莫锐祥说了一个名字——莹莹,不知道是什么人,章昕蔓也没听过这个名字。” “老弟,你不觉得奇怪吗?彭明、关滔、杨庆宏、莫锐祥在孤儿院一起长大。可踏入社会后,他们几乎没有来往,这说不通啊!” “没错,这的确说不通,关滔至少还有杨庆宏和莫锐祥的联系方式,彭明离开孤儿院之后,甚至没跟另外三个人见过面。” “他们都是十八岁那年离开孤儿院的,在他们分开之前,肯定发生过什么事。” “对,当时发生的那件事,肯定与莹莹有关。” “那我们是不是还要跑一趟隆鲤县?” “你不是有院长的电话吗?先打电话问问吧!” 老肖听我这么说,立马拿出手机联系孤儿院的陈院长。 当对方听到“莹莹”这个名字的时候,竟然沉默了片刻。 “老肖,你从哪听到这个名字的?” “陈院,你知道莹莹是谁?” “嗯,知道,莹莹也姓陈,她家就住在孤儿院后面的村子里……” 在陈莹十八岁那年,她不顾家人的反对,坚决要出门打工,可一出去就没再回来。从她离家至今已有八年,早就被当作了失踪人口。 老肖开了免提,我朝着手机话筒问道:“陈院,彭明、关滔、杨庆宏、莫锐祥他们四个,认识陈莹吗?” “呃,认识,院里的孩子,经常跑出去跟村里的小孩一起玩。陈莹比他们大几个月,那时候也常给我们院里送些蔬菜什么的。” 据陈院长回忆,陈莹外出打工后不久,彭明、关滔、杨庆宏、莫锐祥几人就先后离开了孤儿院。 四个人里面,关滔最先满十八岁,他离开孤儿院时,距陈莹离家仅相隔半个月。 之后彭明、杨庆宏、莫锐祥也相继踏入社会,可彭明与另外三人,却彻底断了联系。 陈莹的父母还健在,只是女儿失踪,给夫妇二人的打击很大,两口子才五十多岁,外表就已经十分苍老。 陈院介绍完陈莹的情况,再次追问我们从哪听到这个名字,为了避免麻烦,老肖敷衍两句就挂了电话。 “老弟,我敢断言,陈莹肯定是被这几个小子害死了,要不然,怎么会八年不跟家里联系。” 我默默点头,可彭明的阴魂一味装死,问他什么都不吭气,我也拿他没有办法。 “大哥,你累不累?” “你想现在就去隆鲤,找陈莹的父母?” “嗯。” 老肖看了一眼手表,急声催促道:“那还等什么,赶紧开车啊!” 林城去隆鲤县不过四十分钟的车程,把车开进孤儿院后面的村子,已经是夜里十点半。 村里人大多睡得很早,我们下车走了一段,只见到一家还开着门的小卖部。老肖正想进去打听陈莹家的位置,被我拉了一下。 “干什么?” “太晚了,还是别去打扰人家。” “那你巴巴赶过来做什么?” “我们去村外看看。” “村外?”老肖眼睛一亮,压低声音问道:“你怀疑陈莹就死在孤儿院附近?” “嗯。”我点头说道:“莫锐祥总是叫喊‘快出来、快出来’,我想,莹莹是不是走进了一个很危险的地方。” “刚才进村的时候,我看到有条小路的路口,洒了很多煤渣,那边可能有座小煤矿。” “那就过去看看。” 老肖说的那条小路,与孤儿院后门相距二三百米,从村口走过去,也就几分钟的时间。 到了路口,地面确实散落着很多煤渣。我们顺着小路往里走了近两公里,找到一个废弃的煤井。 入口被铁门锁住,周围散乱地丢弃着一些损坏的工具。 彭明躲在我体内,安静得出奇,好像沉睡一般。 我站在铁门前,朝里面看了一会,进入煤井的甬道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到。煤井后方的山坡上倒是有些阴气,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村里的坟山。 老肖缩着脖子四处张望,似乎有些害怕。这鬼地方的确阴森森的,四周都是树林,阵阵凉风吹来,不时响起两声乌鸦的啼叫。 “能看到什么吗?” 我朝老肖摇了摇头,心里暗问:“彭明,莹莹是不是在这出的事?” 彭明还是没有反应,一只乌鸦扑棱着翅膀,从我头上飞过。 老肖惊奇地看向乌鸦消失的方位,“老弟,那边好像还有一条路。” 我朝树林那边望去,林间有条一米多宽的小径,小径两边杂草丛生,看样子很少有人走这条路。 小径深入树林,不知通向何处。我和老肖商量了一下,决定先进去看看再说。 我们俩的手机都带有电筒,虽然亮度不够高,但是勉强能够照路。 这条小径与去煤井那条小路不同,地面上零零星星散落着红色的碎砖屑。而小径的宽度也不止一米多,如果清理掉路边杂草,完全可通农用车通行。 往前走了三四百步,视野突然开阔。我们穿出树林,眼前的开阔地竟是一个旧砖场。 十几个砖窑排成一排,其中一部分砖窑已经垮塌。好些地方都有碎砖堆。 就在两座垮塌的砖窑上方,萦绕着浓浓阴气。我连忙拉住老肖,让他跟在我身后。 距阴气萦绕的砖窑还有二十几步的时候,彭明的阴魂突然躁动起来,隐有想脱离我身体的架势,我干脆用幽冥煞气将他封在气海之内。 “莹莹就在这,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