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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越静江府(3 / 4)

,赵媞在河边等待,她身后停泊着花船七里香。

赵媞向史格行礼,史格要还礼,被邓子光阻拦着:媞儿没有诰命,受她的礼是天经地义,你把她当女儿看就行了。史格进船舱一看,又乐了,三品郡主的诰封仪幡被挂在船中当装饰。史格问皇后赐给的仪仗也是这么样挂的?

邓子光:既然诚了归隐,这形式上的东西就毫无用处了。

史格:多少人求之不得,你家却视如敝履,奇人。既然这三品的郡主仪幡在此,那正二品的郡王幡也不会好到哪去吧?

赵媞:老父母,我家不是还有条船吗?叫九里香。

史格:这是七里香,挂三品郡主幡,那是九里香,多出二里地,挂正二品王爷幡。虽不能让人幡然醒悟,也让人能一窥管豹。想来,这就是说,在你家中是我这闺女话事?

邓子光嘿嘿:家中上下全靠媞儿。这个时候,有什么比得上一壶热茶,一笼蒸粉更宜人?老父母快快入坐。

七里香平稳地逆流而上,然后驶入支流东江。赵媞挽袖侍立,为两位大人侍茶点酒茶。

西望披一身朝霞的东城,邓子光指着城墙问:当初破静江府城,你攻打的是哪里?

史格:十五年了,过去这么久,可能记不准确啰。就那,东江门到行春门这一段。

全靠是阿里海牙丞相的谋略,以智取下静江府。

为了让我的佯攻显得真实,甚至动用了上万民夫阻断漓江(大阳江和小溶江),以涸城壕及漓江十,将余水引流入支流东江,使河床暴露,将我的攻城部队布置在河道上,乘夜攻打行春门。没想真被我登上了城(注十一),引得三面强敌围扑向我。于是我转头攻上逍遥楼。

城外有人向我喊话快逃出楼,哪是死地,结果还是晚了,随我登城的勇士全部葬于火海,我从楼上跳下来,落地时以手撑地,手臂受伤,再从城上跳下来,膝关节又受伤。

说到史格以往的战绩,史格兴趣大增:多路佯攻,而我只是其中一路,主攻是质子军大斧队破水门,这才是实招。我部佯攻本是虚招,然佯攻部队损失殆尽,阿里海牙却将大功给了我。

质子军由水门入城袭北营,也就是你今驻扎的乡军营。在此活捉了守将马应麒。

虽然北城到手,可沿宝积山、镇岭门、叠彩山构筑的城防根本无法强攻。

邓子光:内城防是如何突破的?

史格:固若金汤的城池多是从内部攻破的。马应麒不是被俘了吗?那马成旺本就是个反复横跳的之徒,被阿里海牙稍用小计,用马应麒劝去劝降他老子,马成旺就献城投降。听闻他在相思江被人截弑,可不知怎么的他居然没死,逃回獠部藏匿起来了。

船到东江圩,赵媞让船靠边,立即有人接过空笼屉,装上新的吃食在船上用小炉火蒸上。赵媞用官话与岸上人对答,声音非常悦耳。

一会赵媞领八个道童模样的孩子上船,各自背着乐器,向坐在主位的史格和邓子光见礼便退回船尾,为他们演奏道家音乐。

秋阳正好照入嘉煕桥洞,船一过桥洞,如同进入了另外一个世外桃园,柳岸娑娑,阡陌纵横中点缀着桑麻。史格见景生情说,看这景象,真提起了我归农之意。我也想种豆东篱,回家含璋弄玉。

邓子光;老父母万万不能呀。本朝尚无为而治,予民休息。为官可为可不为,没有哪么多绩考。有几个廉洁能干之吏,百姓就能安安稳稳过日子。

史格:你为什么不出来当官?过几年新帝登基,我向新帝推荐你来做这一省之平章政事。

邓子光连摇双手:小子微未军功得封爵已是不可思议,再来做这封疆之吏,载不动这天降的大福报,迟早会被弃于茅司中。

史格:你别掩藏了。刚才我们过那桥叫什么名?嘉煕,这名字是前朝的年号,改!因为新朝必然要移风易俗,扫除旧的思想与文化,扫除一切阻碍复兴的事物。你为何不焕然一新,焕发新机?

史格只差一层纸没捅破,如若抱残守旧于己于国不利。

邓子光知道什么都瞒不住。反问史格:你想改桥名为何名?

身后传来栖霞寺午时的钟声。史格想了一会:华及是花,华及中华。取名花桥,意中华重生吧。你意如何?来日你花钱把这桥匾给换了。

邓子光道择日我与张兴祖一同换桥匾。老父母是不是留下墨宝?

史格:你们去解决。你我同为二品,你还封了爵,按理我不该要你办这些事,我不过是仗自己大你几十岁。未来你的日子还长,不象我也没有几年时光了。你们行稳致远,比什么虚名都好。

邓子光明白,这湖广行省的老大要自己以实际行动向桂州父老乡亲们告白:邓紫光将嘉熙桥改成花桥,就是要表明在政治上与过去分道扬镳了。

此后花桥名字保持到今没变,被历朝历代接受,这是史格的眼界。阿鲁伯丁家的子孙后代有个叫白先勇的先生写了一篇《花桥荣记》,说的就是宋代嘉熙桥。嘉熙是的年号。

史格有些乏了,需要小憩。

邓子光连忙打开床椅让史格躺卧,赵媞拉上竹帘,让船停在枫树下。又怕道童不懂事,吵醒史格,带他们下船活动一下。

邓子光,赵媞带着孩子们在高高的芦苇中穿行,不时惊起水鸟。

赵媞:你为什么再次拒绝大帅了?

邓子光:少年心性,爱上高楼,高楼近风云,诡谲未可知。新政本该由职官所领,为什么被手握重权的勋贵所掌?

赵媞:有什么区别?

邓子光:这些从战争杀出来之辈,只恨权势不熏天,只怕恩荫少于人,仁义道德不过是家门上的人皮灯笼亮给人看的。权柄入其手,不过是他家功勋的酬劳。然而,不是,这是黎民百姓的生老病死,是天下嗷嗷众生,是民脂民膏,是斯土斯民。这些人未曾真心从圣,也无心向圣,只有无止境的争抢那根骨头。

赵媞:夫君会不会是耸人听闻呢?

邓子光:难道真要等到司马诸子之乱,或者李唐藩镇之祸才能证明?哪一次分封建藩、藩镇,不伴随着天下动荡,甚至赤地千里?这是命数,也是天机。

赵媞:我也是奇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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