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命,还请邓公子许我先尽地主之宜。
邓紫光:客随主便。
在周家庄子,一付道士模样的周斌报怨周旺成不该把人引到这来。周旺成道:孩儿不想让姓邓的小子在镇上乱窜,以免出了意外。让他在这山庄里好吃好喝供着,以后他有生意就不会找别人。
晚上在周家庄园中的宴请,并没有见到周斌出席,周旺成让自己的管家作陪,也让自己的孩子上桌。一桌四人,吃的是非常清淡的清蒸鲈鱼、手抓蟹、秋葵炒虾仁。
邓紫光:小公子可曾启蒙?所学何书?
周旺成非常自豪:启蒙二年,学百家姓、三字经了,如今学诗经了。
邓紫光:请的是哪里的先生?
周旺成:是咸淳三年的老秀才。
邓紫光赞叹地夸奖有如此老儒授业,不愁小公子学成栋梁之才。
周旺成:哪里哪里,只求能知礼义传家即可。
邓紫光见他嘴上说的客气,自豪之情掩饰不下。心中更是有了一番计较。
小双不能坐在席上,而是站在邓紫光身后端碗吃饭。她小声问邓紫光,你是哪年的举人?
邓紫光连连摇手不让说。周旺成已听到,连忙起身向邓紫光行礼,不知公子原来早中举人,失敬失敬。
蒙老三带着随从去窑口看着烧窑。邓紫光带着小双在四处游玩,回到山庄,遇见一老道正与周旺成儿子习字,见邓紫光,周公子立即向邓紫光打招呼:先生好。
邓紫光点头致意,向老道行礼:道长好。湘楚邓紫光见过道长。敢问道长是?
老道还礼:小道斗母宫淳海,见过举人邓先生。
邓紫光:道长不必客气,邓某人真的受不起,我也是客人。
邓紫光回到自己小院,与小双在院子两在凉亭中喝茶。秋风正好,蝉鸣阵阵,小双抱着琵琶轻轻拨弄。
淳海道长从远处听见着琵琶声零乱,走到游廊花窗前,见小院中小双坐邓紫光腿上,邓紫光靠胡床上,一手持书,一手扶小双,道长呆一下。
一个小道童过来请邓紫光与小双:请两位客人吃饭,是道长请两位客人。
道长以主人自居,指着小周公子道:此乃我孙子。邓紫光恍然大悟,向主人敬酒。
席间邓紫光告诉道长,自己的货物走了二船,不久自己将离开,临走时要请周家父子吃饭感谢。
淳海道长问先生打算什么时候走。
邓紫光:可装完货即走。
淳海道长说在处面吃饭不如在家中舒服,在山庄岂不自在?
邓紫光;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安排人去准备。我这有管家、帐房等四人,加上我和我表妹。共六人,敢问道长家可有女眷参加?
道长思索一下:就我父子与三个管事吧。
邓紫光:好,明天我让人从镇上和采买。
吃过饭,淳海带邓紫光参观他的禅房。邓紫光问你这有无《素女经》,淳海会意一笑。送一本《洞玄子》给他。邓紫光随随手翻开,见“洞玄子曰:夫天地万物,唯人最贵。人之所上,莫过房欲。法天象地,规阴矩阳。悟其理者,则养性延龄;慢其真者,则伤神夭寿。”邓紫光一边翻一边连声称善。
淳海:谢就不必了,邓公子能否留下墨宝作纪念?
邓紫光道这有何难?只是我的字不登大堂之雅,恐怕见笑了。
淳海:敝庄从来没来过举人,今得公子光临,老夫一家顿感荣幸,敝庄也是蓬荜生辉。如能得公子墨宝,小道不胜荣幸。
邓紫光: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
淳海连忙叫来丫鬟磨墨、铺纸,邓紫光写“奉助堂”,并解释到:这是取自汉张衡的《同声歌》,“奉礼助蒸尝”,指的是后宅之中四季有享盛大祭礼,世代兴旺。
淳海笑道:还是读书人懂得多,我所识皆粗人,没几个会文墨,此番我在山庄中挂起这个“奉助堂”大匾,祭天祭地祭祖宗,世代用猪羊祭祀,家中时常有肉吃,人丁兴旺,哈哈哈……
小双见桌上一本《玄洞子》,问这是哪来的书。
邓紫光:这是那道士给我的。小双把书扔一边,骂声秽气。
邓紫光问,你如何知道这是不洁之物?这本是道家经书。
小双:哪臭道士眼中不干净,看人邪性,他心理不干净。我讨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