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榭望着手上的钥匙扣,再看看苏桥,突然说道:“其实我觉得这个萤火虫很像你,是个发光小天才。”
苏桥摇摇头,没听懂,宋榭便继续解释道:“白炽灯一般只有10%的能量转化为光能,剩下90%全都以热量散发了,但萤火虫几乎所有的能量都以光的形式释放出来。”
数理化一向是她的弱项,但如果她没有理解错误的话,宋榭是在夸她天生乐观、活泼猴子一个吧?但她第一次听到有人用白炽灯来夸人,思考了半天,终于把面包塞进嘴巴里,鼓起掌来,“哇,没想到你上学时也是个大学霸!”
宋榭见证无误,是个学霸,严远和邱胜伟就不用说了吧,陈年虽然看起来是个逗比,但骨子里学霸的傲气是藏不住的,眼下就剩下AK了,但从公司手册上看,他毕业的学校也是名牌大学双一流专业,苏桥慢慢转过头去,默默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突然意识到身旁都是学霸,被学霸包围的感觉,有点窒息啊!
终于到了温州,迎面而来的便有一种历史厚重感,早就听闻这里是国家历史文化名城,瓯越文化源远流长,独具地域特色,但上学的时候就想着怎样偷懒了,之前听AK说要在这里待上一周,看来她还能凑个周末四处走走。
到了车上,苏桥正打开手机,搜索温州一日游什么的,舒阳就笑嘻嘻地说天朗气清,刚好适合分发任务,就把早已经写好的任务分发下来,她一看只能待三天,之后就要赶去下一个地方,内心的喜悦不见半分。
一旁的邱胜伟拉着严远对着图纸讨论着什么,在舒阳宣布完任务之后,他忽然改口道:“多待几天,我和严远这两天还要把古村落的材料完善好,周日前要给老大过目,古村落要尽快动工。”
“那么赶的吗?我只看到过老大对你的姻缘感兴趣,没见他对项目上如此有上进心吧?”都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绵历作为三位合伙人之中资历最老的,自然是大家的重心,但他的设计理念一直秉着“好的坏的,顺其自然就都是好的。”所以,对ABC组的项目,又或者是新媒体部门的要求,都是顺其自然的态度,对项目进程上也没见他和谁红过眼,吵过嘴。
一旁的严远很不喜欢AK说的话,本想怼回去,但偏偏被邱胜伟给按下了,对严远瑶瑶头,不让他搭理。
有时候一个巴掌拍不响,只要他不去接话,舒阳就接不下去。等了一会,黄花菜都要蔫了,舒阳自己尴尬地笑了起来,摸了摸鼻子,略显丢面子,看所有人的目光也都在他身上,开始主动转移话题,“既然如此,那这两天大家都自由活动,周日集合。”
“喔喔喔喔!”车内一阵喧闹,陈年欢喜得手舞足蹈,苏桥则立马低下头去搜攻略。
中午吃完饭就办理了入住,一共三个房间,苏桥还是一个人住。回到房间,她一个跳跃把自己沉浸在鹅毛般轻盈的大床上,上一秒还在想先洗个澡,等太阳收一下再去哪里哪里玩,下一秒眼睛就扛不出困意,直接闭眼,呼吸逐渐变得缓慢均匀,进入梦乡了。
另外五个人,陈年第一时间拿了和邱胜伟一样的房卡,但下一秒就被邱胜伟本人给抽走了,还对他说:“严远已经预定了,你们三个人一间,我和严远一间。”
陈年一阵鬼哭狼嚎,但宋榭却越看越不对劲,之前在民宿的时候,邱胜伟拿着房卡就上了楼,根本就无所谓室友是谁,怎么到了这里还挑起来了?
到了房间,邱胜伟立马对严远说了三点,直到他点头同意,他才把房卡给严远。可是一拿到房卡,严远立马就坐在邱胜伟的床边上,一脸得逞,“哎,我就不听你能奈我何?”
邱胜伟见状,似乎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也只是不作声,立马拿着东西换到另外一个。而严远还得寸进尺,把另外两张床也都坐了一下,还十分骄傲地说:“谁让你非要拿我做借口,你明明知道我对苏桥一直就没什么好看,还我搬出来,就为了让她玩。”做道具人,严远没意见,但做苏桥的,他是小拇指大小都是不肯让的。
邱胜伟也没变脸色,把严远推开,用手掸了掸床单一角之后,便从行李箱中里面拿出一个灰色的床单重新铺上,和严远出门,他向来都是有备无患,收拾得差不多了,他便把工作摊开放在大桌子上,将之前没有完成的有凤来仪给补上,听一看的严远安静得只有呼吸声,他浅笑了声,安慰道,“从大学四年,到一直工作至今,都是我们搭档完成工作,你还担心一个苏桥抢了你的工作?”
“不是工作,而是你的心!”严远说完,忽然觉得不太对劲,他一个大男人的,竟然说如此肉麻的话,在邱胜伟看怪物之前,他立马又解释道,“我只是想说,身为朋友,不想看到你在一个坑跌跤两次。”
跌跤两次?第一次他跌跤了吗?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子的他,真的栽在过苏桥的手上吗?邱胜伟画图的手忽然停下,看着眼前嵌入横梁上的图案,嘴角忽然勾起来,自嘲了起来,“是啊,我好像确实跌跤过,所以我现在都是背离对苏桥好,不是吗,严远?”
他向来是眼里容不得沙子,做事也不喜欢玩来玩去,所以平时社交之类的活都被绵历揽去了,再不然就是严远。
所以他明里不敢做得明显,但暗地里做的,她又看不到,又担心她胡思乱想,再次抛弃他,一走了之,所以又想让她知道,最后,直到现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做才是最好,最适宜的。
邱胜伟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一颗方方正正的鹅卵石刚刚好抛入河水的同一个落水点,只是引起了一道道浅浅的波纹,还没泛起涟漪来就落入河中消失不见了,无可奈何又心有不甘。
这两年严远看够了邱胜伟的多愁善感,他不过是想将邱胜伟这些年吃的苦都反噬到苏桥身上而已,让她也尝一尝1%的痛苦,但既然正主都发话了,他自然也不多管闲事,“行了,大不了我之后不为难她就是,不过你别说兄弟我没帮你,从上学起,我就看出这丫头鬼心思多,你自己多注意。”
鬼心思?都说苏桥是个苗子,估计都是看在她这个本事了吧?
严远拿着房卡便要出门,就在快要关门的时候,邱胜伟忽然转过头去,双眼里带着三分严肃,七分真诚,道:“严远,谢了!”
大门一关,严远先是愣了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