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UANG~’的一下撞击声,忽然就在胡彪头顶上,那一面飞碟一般造型的头盔上响起。 当时正在与几个敢战士一起动手忙活着,将一架刚刚从大车上卸下来的双弓床弩,在某两辆大车间隙的地面上,急忙架设的胡彪。 因为这一声撞击声,在本能之中这货就是抬起头,向着头顶的天空看了过去。 顿时就能发现,在天空黑压压的一大片乌云中,一粒粒都快赶上了鹌鹑蛋大小的白色颗粒,正向着地面噼头盖脸地落了下来。 极短的时间里,就有着数粒砸在了他的身上。 砸在了他身上的铁甲上后,除了有着叮当作响的撞击声之外,还让穿着数重铁甲的他,也是感到了被撞击的位置,稍微有那么一点隐隐作痛。 “特么!下冰雹了、六月天下冰雹~” 反应过来的胡彪,当即就在嘴里骂出了这么一句。 现在的时间,其实离着最初的北风忽然刮起,也就是不到二十分钟而已;距离他们抵达了这一处预设战场,时间甚至都不到十分钟。 所以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们能做一点什么? 大车上装的箭失、药草、刀剑、帐篷等,都是刚刚全部卸下了而已;活动的木板在大车的一侧装上了,但是支撑和加固用的木料,尚且来不及装上去了。 一直忙活着这些事情的营中敢战士们,自然也没有来得及,全员布置出一个战阵。 但是突如其来落下的冰雹,却是代表着身后的宋兵转眼后就要大败,大量的溃兵和辽国追兵也很快之后就要出现。 这一场忽然落下的冰雹,唯一的好处是: 因为他们的结阵的动作,算是彻底阻碍和阻拦了交通,一位毫不知情地统制大人,带着一百多名军士气势汹汹从后方赶了过来。 估计是准备质问胡彪等人,甚至直接就是行军法了。 结果在离着车阵,还有三百多米的距离,冰雹就砸了下来。 这货骑在了战马上,被冰雹连续地砸了几下后,吃痛之下貌似再也顾不上找胡彪他们麻烦的事情。 飞快地翻身下马后,在亲卫的护卫下,一头就是跑进了路边的一棵大柳树下。 护卫拳打脚踢之下,驱赶出了原本躲在这里的兵丁,硬是挤出了一块安全的区域后,一群人蜷缩在其中。 面对着眼前的这一个状况,胡彪在深呼吸了一口气后。 拿起了挂在了腰间,还是这两天让老铁这一个铁匠铺老板,临时敲打出来的铁皮喇叭,嘴里吼出新的命令: “所有人听令、着甲~” 所以吼出了这样的一个命令,那是营中的众人,虽然早就做到了人手一件盔甲。 可是为了行军的方便,以及保持更多的一些体力,在行军的过程之中,除了胡彪等少数人员穿着盔甲行动,其他人的盔甲如今都是放在了大车上。 现在赶紧穿上,一方面是准备应对马上就要开始地战斗了。 另一方面,也能防止冰雹砸在了身上后,所产生的那样一种强烈的疼痛感。 特么!身为一个湘省出生的南方人,在胡彪这么二十几年的生命中,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么大颗的冰雹了。 这玩意如此粗大,若是不做一下防护,一个运气不好搞不好还能真砸死人。 至于经历了这么多次的任务后,胡彪这货依然采用着用铁喇叭喊话,这么一个土鳖到家的指挥方式,其实也没有太多的说法。 旗号、鼓号这些指挥方式,他们也不是不懂。 关键是,这不是时间有限之下,还来不及给手下的一众敢战士们,培训清楚他们惯用的各种旗号、鼓号。 无奈之下,只能使用着指挥靠吼,这样一个土逼的方式。 好在这样的一个方式,虽然是土气了那么一些,貌似还挺好用的了…… 在胡彪的吼声之中,一众被冰雹都快砸晕乎了的敢战士们,立刻是纷纷的反应了过来,互相帮忙之下将盔甲赶紧套上。 等到全套的盔甲,成功地穿戴在身后。 顿时越下越大的冰雹,虽然砸在身上后依然有些不舒服,但是对他们已经造不成致命威胁,慌乱的情绪也是逐渐平复了下来。 看到了这样的一个情况后,胡彪带着一丝的轻松,再度发布出了一个新的命令: “旭风、把旗帜给我竖起来~” 听到了这么一个简单的命令后,旭风整个人却像是被过电了一般,浑身大大的来了一个激灵。 激灵完了之后,就脸上带着一个不正常的潮红色,飞快取下了身后一直背着的一个油布包裹。 取出了其中一面血红色战旗,几个动作下、就是将旗帜系在了一根足有着五六米高的木杆上。 在车阵稍后一点的位置上,将其高高地竖起。 只见在红色的旗面上,用楷书体绣着三个金色的繁体字:玄戈营。 一群由临时招募、犹如炮灰一般敢战士们组成的杂牌步军营,自然没有什么前缀的营头名字。 但是这一点都不影响着胡彪,安排据说‘十字绣’手艺不错的阿芬,晚上加班、加工出了这样一面‘玄戈营’的大旗。 而现在打出来了之后,唯一就是告诉了战队的所有人: 此战、一步不退!安西军玄戈营那些英灵们,郭昕、王校尉、张铁柱、梁大牙、独眼龙,秀才等人,就在天上看着你们了。 确实也是这样,当这样一面战旗被竖起,并且在北风之中被吹得猎猎作响的时候。 不管是杨东篱、AT、旭风、仓管、锋锐、狼青、这些真正参与了龟兹城任务的资深老鸟,还是队正、武卒、二胖、战象等才加入战队的新嫩。 嘴里在纷纷低声,不知道骂出了一句什么之后,脸上死战的决心那是如此坚定。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