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被他们死死围住,也不担心这些宋人逃走。 顿时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之下,除了几个传令兵骑着战马,向着西路军的大营飞奔而去,打算调一些步兵过来之外。 原本战马飞驰,烟尘冲天而起的开封城东门之外,这一块区域立刻就是短暂地变得安静了下来。 需要说明一下的是,最后撤离的胡彪、AT、玉米三人。 转身向着台阶冲上去的那一刻,在丝毫没有商量的前提之下,不约而同地作出了一个相同的动作。 那就是抓着一匹战马的缰绳,拉着战马向山上撤离了起来。 踩踏着陡峭的台阶一路上山,那些战马自然是老大的不愿意,甚至还有着一些抗拒;可是架不住三人的蛮力,硬是被强行拉上了山。 至于山上面积有限,这些战马拉上去之后也无法骑行,到底能有什么用? 当然是留着用来杀了吃肉,不然算上了一众后来才投靠过来的数十号衙役之后,山顶上可是有着二三百人了。 难道凭借他们穿越之前,每人携带不过区区三公斤的应急食物,就能让这么一大群不饿肚子…… ****** 同一时间里,在开封城东面的城墙上,陈二狗用力一拳重重打在了青石堆砌出来的城墙跺上。 当即之下,拳头上的指骨,就是被砸了一片说不出的生疼。 但是陈二狗,就好像砸墙的那一只手不是自己一般,在满是振奋表情的脸上,大大吼出了一嗓子: “痛快!这是哪里来的一群好汉,居然打得这些金狗没有一点还手之力。” 之前的时间里,胡彪等人抢人、断后、逃命、登山这一系列的操作,所产生了这么大的一个动静,自然无法瞒住城墙上那些宋兵。 其中就包括了陈二狗,这么一个宋兵。 更为准确地说,陈二狗原本是城中一个给屠户帮闲的小厮而已。 在金兵时隔了不过大半年的时间,再度杀到了开封城下后;因为城中算上了张叔夜等两路勤王的援军进城,正兵也不过三万之数。 这一个三万之数,还不知道有着多少空饷了。 于是官家和朝廷的相公们下令,以保甲法的办法,城中百姓每户必须出一人守城。 这样一来,他陈二狗就是领了一件破旧红色战袄,还有一把生锈的长枪,就上了东边的这一道城墙,开始跟着辛永宗辛统制守卫开封城。 然后了?半个多月之前的时候,开封城的外城墙就是被金兵攻破。 如今虽然金兵又退了出去,但是一众守军的士气早就是低落到了极点,再不敢与那些金兵厮杀。 哪怕如今的陈二狗,还是每天跟着都头上城守卫,不过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不过就算这样,眼见着忽然冒出去的这一群强人,居然是先抢了送给金人的一批歌妓舞女。 接着,在随后的时间里。 更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前后杀死了数十、上百个不可一世的金军骑兵,甚至还在大批追兵的追杀之下,成功地逃到了那一个小山头上。 顿时在心中,陈二狗顿时就是无比快慰了起来。 为甚?或许是陈二狗永远忘不了,那一日他在城破的当日,靠着躲在某个水沟中逃的一条性命。 但是回家之后,自家娘子已经是浑身不着寸缕,双眼大睁死去的模样。 以及在她死死攥紧的手心,一缕只有金人毡帽上才有的狐狸毛。 从那一刻他就与这些金人仇恨不共戴天,只是朝廷的大军也是败了,老种、小种、姚古等军中着名的相公,一一都死在了这些金人的手里。 就连当今官家,也被那金人扣在了大营之中,他一个区区小民能做甚? 所以在这一刻,看到了当前的场面之后,陈二狗的心中顿时觉得说不出的畅快起来。 甚至想着回家,取出了那一把自己暗自打磨刀锋利的杀猪刀,加入这些好汉之中;就算死了,也比起这些天浑浑噩噩的如同一个死人强。 可就在陈二狗心中的情绪,异常激动的一个当口。 耳边传来的一些话,却是让他整个人好比被一桶冰水当头淋下,心思一下子就是凉透了。 那是他们这一群的上官,已经有着五十有二年纪,说得上是一个小老二的唐都头,先是在嘴里长长叹了一口气后。 才是说到:“有甚用?这些好汉在慌不择路之下,上了炊饼山。 如今被那么多金兵团团围住,就算炊饼山地势险要,他们能守得住一时、还能守得住一世? 等到金兵大举攻山,又或是将石砲拉到山脚,迟早是个会被打下来的局面。” 听到了这样一句,陈二狗原本想要说一点什么,比如说这些好汉自有老天爷护佑,一定会化险为夷等等。 却是一想到那贼老天若是真有用,哪里会容得这些金狗肆虐?自家娘子那么一个良善女子,又如何会那般惨死后。 嘴里微微张合之间,终究什么也是没说。 眼中刚刚升起了一小会的光芒,也是随即暗澹了下去。 瞬间之后,这一个不过是只有二十几岁年纪的精壮汉子,腰背一下子就驼了下去,像是被人生生打断了嵴梁一般。 而类似这样的情况,在偌大一个开封城的城墙上下,又何止陈二狗一人? 更为准确地说,当城外忽然号角声响起的时候,城中军民皆是惊惧不已,以为那些金兵又要进城作恶。 等到搞清楚了状况之后,纷纷都是精神大振。 然而他们前面有着多么兴奋,后面听得这一群人被金兵围在了城外的炊饼山后,想明白其中关节后,心中就是有着多么的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