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早上姜茹将解冻后的豆渣和青菜叶混在一起，加入面粉、鸡蛋、猪油做了豆渣饼，和白粥简直是绝配，还有一份解腻的凉拌萝卜。
吃过早饭，她干脆把豆渣都给煎成饼，放在雪地里冻着，要吃的时候就复热一下。
还给王友良家送去了不少。
今日雪已经停了，一眼望过去再也不见之前的苍翠，皆是茫茫一片，久视便觉得眼睛刺痛。
姜茹还深一脚浅一脚去了陶福家一趟，说了半扇猪肉的事情，猪头猪尾猪内脏她全都要了，让陶家人帮忙留意一下。
其余的时候，她就窝在烤火屋里面哪里都不去，要不练字，要不看书。
腊梅最近也能看些书，姜茹怀疑她是不是每晚在被窝里面点着灯用功，这学习的速度也太快了，真不愧是杨知柏的妹妹。
等到雪化路通之后，已经到了腊月二十，腊肉和腊肠都已经开始熏制了，香肠还是姜茹她们四个人一起做的。
姜茹当时看到那个香肠的长度，默默感叹了一句，“这猪生前也是心机猪。”
“为什么？”腊梅一脸疑惑，看猪小肠能看出什么来？
“你看它这一头猪快长了两头猪的肠子，肚子里面弯弯道道的这么多，可不是个心机猪？”
昨晚将猪肠多放了一截在姜茹那边的杨婶：……
路通之后，卤味继续送着，姜茹跟王友良也说了，只送到腊月二十四，今年就不送了。
谁知去的第一天就出事了。
她们正在烤火，忽然陈氏惊慌道：“我肚子疼，是不是要生了。”
房间里面安静了一瞬，随即慌乱起来，杨婶的额角青筋直跳，呵斥道：“都给老娘冷静下来。”
果然杨婶还是杨婶，她这一声吼，让大家都沉稳下来。
“有没有感觉湿漉漉的？”杨婶问道。
陈氏摇摇头。
那就是羊水还没破，杨婶松了口气，“你是在这里生，还是回家生？”
“回家。”陈氏咬着牙说道，这疼痛一阵阵的，但也好在一阵阵的，她觉得自己可以坚持回家。
“那行，腊梅你去找张婶，叫两个人过来把陈氏搀扶回去，春杏，你去找李婆婆和王婆婆，说陈氏要生产了，赶紧过来。”杨婶又看向姜茹，“你拎个炉子去她家，把火生上，你家有碳吧，把碳给燃上，放在卧室，还要烧一锅热水。”
姜茹赶紧拎了炉子就跑，刚跑出去两步，杨婶就在后面喊道：“钥匙，你没拿钥匙。”
姜茹又赶紧跑回来，抓起钥匙，一路跑到，开锁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差点把钥匙拧断了。
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这么慌乱，听说古代女人生孩子死亡率挺高的，陈氏这一胎还怀双生子，岂不是更凶险？
之前有这个意识，但是真的到了这一刻，姜茹才从心底觉得慌张，这种身边熟悉的人离开的感觉实在是太让人难受了。
姜茹赶紧呸呸两下，人还没事呢，她这乌鸦嘴就来了。
心里慌乱如麻，手上的动作却不敢停，姜茹把炉子升起来之后，放在卧室之中，还将窗户透了点缝隙，免得一氧化碳中毒。
之后就是烧热水，好在水和柴火都是现成的，烧热水不是什么难事，姜茹正朝着灶里递柴火，便看李婆子和另一个面生的婆子进来了。
见到姜茹也不觉得意外，意外的是没看到陈氏，“人呢？”
“在路上呢，先前在我家，她现在正走回来。”姜茹赶紧说道。
说是走回来，其实是被张氏她们给架着拖回来的，不过陈氏的确能忍，一路上一声未吭，直到躺在了床上。
“得要个人去把王友良给叫回来吧，这么大的事情他总不能不在吧。”张氏从屋里出来。
“腊梅，你去找个牛车，让他跑一趟，跟王友良把这事说一声。”杨婶说道。
“再叫个大夫吧。”姜茹提醒道。
杨婶一想，“再叫个大夫。”
腊梅赶紧走了，杨婶看着姜茹和春杏道：“这里没有你们俩的事情了，回去吧。”
话音刚落，里面传来女人的痛呼，姜茹被吓了一个哆嗦，她知道女人生孩子疼，叫出这种声音，这得多疼啊。
“回去吧，这里不是你们小孩子该带的地方。”杨婶开始赶人了。
姜茹和春杏被赶了出来，隔着院子还能听到陈氏的通呼声，两人在院子外站了会，还是回去了。
没多久腊梅也回来了，三个人一起沉默着。
“王大嫂会不会有事啊？”还是春杏先开了口，她似乎有点被吓到了。
“别胡说。”腊梅严厉制止道。
春杏一哆嗦缩进了椅子里面。
“王大嫂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姜茹说道。
大家都知道这话，纯属安慰人，但是都跟着点头附和道。
直到中午，孩子还是没有生下来，姜茹胡乱做了点吃食让腊梅送了过去。
她想了想，一般怀孕生小孩的人都会喝鸡汤，要不也炖点吧，鸡是腊梅捉的，也是她杀了褪毛。
姜茹准备了红枣枸杞姜片，同洗干净的鸡一起小火煨着。
听到外面的声音，姜茹赶紧探头出去，是杨叔，他拉了牛车过来，“王友良说猪肉都买好了在车上。”
王友良在回来的路上，碰上了村里的牛车，一听说媳妇要生了，赶紧驾着车回来。
村里的牛车去了镇上，接到大夫才回来。
下午要卤东西，明日还要去送，姜茹叹了口气，这答应好的事情，实在是不好随意更改，便和杨氏姐妹一起动手收拾猪内脏。
姜茹看了看订货的单子，这买到的远远不够，便让春杏去陶家看看还有没有没卖出去猪内脏和猪头肉，一起买了回来。
手上有事情做的时候，总比干熬要好，两人一边干活一边漫不经心的聊着天，心思全都飞到陈氏那边，偏偏谁也不敢提上一句。
将东西卤上之后，张氏过来一趟，姜茹赶紧问陈氏的情况如何。
张氏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