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炀有些僵硬地转过身，只见柳尚启皮笑肉不笑地站在书房门口看着他，手上还逐渐聚起青绿色的灵力。
墨炀脸上勾起勉强的微笑，伸出手来做出拒绝的手势，嘴上非常爽快地开始认怂认错：“柳叔，我没这个意思，我是说您人好心善。”
柳尚启一言不发地就朝着墨炀冲了过来，右手握拳，手上的灵力暴增。
“啊啊啊啊啊啊，柳叔我错了！”
墨炀立刻越过书桌，转身朝着窗户奔去，纵身一跃就从窗户前跳了下去。
柳尚启化作一道青绿色的流光跟上。
晋杬葆连忙扑到窗户前，远处两道光芒逐渐消失在天边。
难怪人界要给这群神仙大妖单独划分地区，若是每天都来这一遭，该怎么和普通人民解释这些奇异现象。
“你放心，柳叔不会怎么样墨炀的。”纪鹤冷冷的声音在晋杬葆身后响起。
除了刚才给墨炀提醒的时候咳嗽了几声，纪鹤一直乖乖坐在椅子上看书。
他向来是师门里较为勤奋的那个，每次除了被墨炀强行拉出去，几乎是不会离开自己的位置的。
“嗯，我没担心。”晋杬葆离开窗前，坐到了墨炀刚才的椅子上，随意翻看着桌上的教材。
书房里安静了下来，晋杬葆一时间有些不自在，胡乱找着话题。
“我倒是很想知道你下凡来是为了什么？”她放下课本，转过头来盯着纪鹤。
纪鹤沉默地解着书上的例题。
“为了墨炀吗？”晋杬葆语气中带着一些调侃。
纪鹤沉默着摇了摇头。
“那是为了什么？如果不冒犯的话能告诉我吗？”
依旧是沉默。
“好吧，抱歉。那你有什么打算吗？没有窥探你隐私的意思，只是为你之后的发展做打算。”
晋杬葆用右手撑着下巴，盯着桌子发呆，她并没有期待能得到回应。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
出乎意料地，纪鹤出了声。
“哇，没想到你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野心还蛮大的欸。”
晋杬葆有些吃惊，她以为纪鹤只是被墨炀给强行拐下来的，没想到他还有自己的小心思。
看着纪鹤低下头认真地看着教材，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晋杬葆默默地噤了声。
纪鹤一定是个i人。
空气仿佛凝固了。
没过多久，柳尚启满脸嫌弃地用两根手指拎着墨炀回来了，墨炀此时的头发已经变成乱糟糟的一团，甚至脸上都不知道从哪里蹭了一脸灰，身上原本妥帖的衣服也破了好些洞，甚至散发出一些难以言喻的臭味。
纪鹤默默地挪了挪桌子，封闭了自己的五识。
晋杬葆没有神仙们那些神奇能力，只能捂住鼻子跑到了角落里。
柳尚启将墨炀扔在了地上，双手叉腰嫌弃地说：“这小子为了躲我，翻到了人家垃圾处理厂里面，可惜啊，你这泼猴是逃不出我的五指山的。”
墨炀虽然也算是仙界的少年才俊，但是比速度还是比不过稳扎稳打修炼上来的文曲星。
文曲星虽然打架不太行，但是比速度可是一流的。
话落，柳尚启连忙冲进了洗手间疯狂地搓洗着自己的手指，显然是被墨炀给恶心坏了。
墨炀看着现在真的谁都不爱的现状，委屈地瘪嘴想要哭出来。
“快别哭了吧，还不快去洗洗。”晋杬葆捏着鼻子，十分难受地说。
等柳尚启出来之后，墨炀便被几人赶进了浴室。
“那什么，柳先生，我就先回去了，这时间也不早了，纪鹤墨炀的学业就交给您了。”
虽然墨炀进了浴室，但是那股臭味始终挥散不去，晋杬葆连忙和柳尚启告别，想要逃离现场。
“晋小姐，我送您回去吧，沈和他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我得把你安全送到家才好。”
柳尚启擦了擦手上的水，恢复最初优雅的模样，转身向着楼下走去。
晋杬葆点了点头，跟在他的身后走出书房。
车钥匙是柳尚启从沈和家里顺的，既然送的是他的夫人，当然得开他的车了。
“柳先生有没有什么在人间的规划呢？”晋杬葆打破了车里的宁静。
她的内心却微囧，感觉自己今天像是村门口的大妈们，逮着一个神仙就问他的职业规划。
幸亏刚才问纪鹤的时候柳尚启不在，不然她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有什么规划？没有什么规划啊，我平日里就过得很好。”柳尚启随意地回道。
“我看柳先生今天讲课水平真的很不错，有没有做教师的打算呢？”晋杬葆想着反正都厚脸皮了，也不妨碍她问得更细一点。
“当教师？那今天不就是吗，只能让我气得长褶子的。”说着，柳尚启还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他感觉自己今天都被墨炀气老了几岁。
“不是所有学生都是那样的。”晋杬葆只得干笑几声，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还是得回去多想想。
没过多久，就到达了晋杬葆的家楼下。
“晋小姐刚刚觉醒吧，还没有开始修炼灵力？”
出乎意料地，柳尚启开口叫住了她。
晋杬葆心底一颤，想到柳尚启的身份，又了然了些。
他这般聪慧的人，相比是瞒不过他的。
柳尚启侧过身在怀里掏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拿出了一本旧旧的册子，递给了她。
“沈和比较忙，可能有时候顾不上一下基础的教学，我既然收了他的钱，也得顾一顾你的学习，这是灵气入门的书，送给你了。”
晋杬葆低头翻阅着小册子，那是一些晦涩难懂的符号。
柳尚启睨了她一眼，下车替她打开车门。
“这些东西你开窍后自然而然就能学会了，讲求的是悟性，若是十日后还没有入门，尽管赖找我。”
他的一举一动都绅士至极，在她下车时还注意护着她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