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尚启一脸神气地拿着教鞭走到了讲台上,他双手环胸,开始像所有班主任那样唠叨起来:“这还有一个月就要高考了,把你们那些骚动的小心思都收一收啊,谈恋爱也高考完再谈,到时候谁也管不着你们哈。”
班上的同学们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来看着晋杬葆和沈和,仿佛已经默认了什么。
晋杬葆害羞地低下了头。
“咳咳,干什么呢,都给我好好早读,别分心。”柳尚启站在讲台上咳了几声,提醒道。
教室里的同学们这才继续早读起来,一时间,朗朗的读书声环绕在整座教学楼里,伴随着青少年的青春懵懂和燥热,在一个普通的清晨缓缓合上。
第一节不是柳尚启的课,早读课结束之后,他敲了敲黑板,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情:“咱们班的孟燕同学因为家庭原因转学了,大家继续好好学习吧。”
说完,他也没有管教室里面剩下的讨论声,拿着他耀武扬威的教鞭回到了办公室。
在办公室里,教英语的王老师正眉飞色舞地讲着什么,见他回来,立刻迎上前来说道:“柳老师待会儿一起走好吗?”
“走?去哪里?”柳尚启此刻是一头雾水,在他不在的时候是发生了什么吗?
“诶呀,柳老师是新老师估计不知道呢。”旁边的周老师也插话道。
“小柳你有所不知,咱们学校有一个传统,就是每年高考前一个月,校长会组织去拜佛的。”
“拜佛?”柳尚启不禁惊呼出声。
若是他也要一起去拜佛,那岂不是回天庭要被那群神仙给笑死了?
明明是同级的神仙,却要去拜他。
“我待会儿还有课,就不去了。”他试图推辞道。
“可是学校规定班主任都得一起去诶,也不远,就后山上的那个庙。”王老师开口劝他。
后山上有什么庙?
拜的是哪个佛?
他怎么没有印象?
“后山上的庙拜的是什么佛啊?”柳尚启坐回自己的座位上,故作镇定地打听道。
“这我也不清楚,程老师他应该知道,他每日都拿着那串珠子转啊转啊。”王老师从来不关心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
柳尚启将期望的视线投到了程老师身上。
程老师喝水的手一顿,思忖几瞬,才慢慢悠悠地开口道:“大概供奉的是武曲星吧。”
“武曲星?”
难怪他不记得那是谁的庙,原来是他的死对头的供奉庙啊。
怎么可以为了高考去拜他的死对头呢?
“咱们不是高考吗?拜什么武曲星?”柳尚启想要挣扎一下,他非常有理有据地反驳。
“你看小柳,这不是误会了吗。咱们学校啊,是本市排名第一的高中对吧。”程老师放下他的保温杯,开始反问柳尚启。
“对啊。这和拜武曲星有什么关系吗?”
“那关系可大了。别的学校是去拜文曲星,咱们学校有底气,咱就去拜武曲星,保佑咱们学校的同学们啊考试时身体健康,发挥出自己的好水平。”程老师神神叨叨地给柳尚启解释起来。
“咱们和那些临时抱佛脚的学校可不一样,你说是吧王老师。”程老师丝毫不心虚地嘟囔道。
“对啊,柳老师快收拾收拾,咱们拜了就回来,不会耽误上课的。”王老师非常热情地来拉柳尚启。
柳尚启还想要挣扎着什么,但是直接被王老师拉出了门外,强行跟上了前面几位班主任的脚步。
不是吧,他为了几千块工资还要去死对头那里丢脸?
教室这边,刚一下课,晋杬葆就将所有钱都还了回去,和她们解释清楚这些误会,只是叶桐可那里却始终不收。
她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余光瞥见晋杬葆走来的时候就高傲地开了口:“你别给我啊,就那点钱,本小姐不稀罕。”
就那点钱?这叶桐可究竟家里是干什么的,居然这么多的钱都丝毫不在意。
“这肯定不行的,无功不受禄,叶同学,多谢你刚才的好意,可是我也不需要这些钱。”
晋杬葆耸耸肩,刚想要将钱放在她桌上,就看见她一脸烦躁地转过头来说:“我都说了我不需要,别还给我。”
她悄悄地左右望了望,见李潇潇不在,话锋一转道:“这样吧,这钱你收着,高考之后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晋杬葆终于懂了这大小姐的意思,感情是想和她们一起出去玩啊。
“万一我哪里都不去呢,我就在家里待一整个学期。”她故意开口逗叶桐可。
“怎么可能哪里都不去,我都听到了 ,你和李潇潇要去Z市。”叶桐可下意识地就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她抬头看见晋杬葆促狭的神情,突然反应过来闭上了嘴。
“噢~听到了啊,看来叶大小姐平日里很关心我们嘛。”晋杬葆坐到了叶桐可前方的空位上,撑起手带着笑意地说道。
“我哪有,是你们两个声音太大了,吵到我了。”叶桐可死鸭子嘴硬地否认。
“不去就不去,跟我没关系。”她开始烦躁地赶人。
“行吧。”
晋杬葆将她的钱留在了桌子上,也不管叶桐可的表情,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沈和依旧是端坐在座位上看书,见她回来,幽幽地开口问道:“你和李潇潇假期要去Z市?”
“对啊,我们之前就约好了,高考完要一起出去玩的。”
晋杬葆开始翻找着下节课要用的卷子,没有关注沈和的表情。
“晋姐姐你要去Z市玩啊,能不能带我一个。”在她身后,墨炀突然探出头来开心地问道。
“你?我还没找你算账呢,鲁先生都告状告到我这里了,你们俩是谁把舞蹈室的镜子弄碎了?”
晋杬葆原本已经忘了这件事情,没想到现在墨炀送上门来,她突然就想起来自己半夜被鲁迁打电话喊醒赔钱的事情了。
“又欠我一笔钱哈,你们俩还不认真练习,暑假出去玩什么玩。”晋扒皮指着两个低下头试图逃离指责的少年教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