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给我吧。”
坐在车里，柳尚启却突然对晋杬葆说道。
“嗯？不是不想签吗？”晋杬葆低头开始翻找起刚才的合同。
“她其实说的没错，和人界合作是我们的最佳选择，虽然人界先天性条件不如仙界和魔界，但是你也知道我们之间的人数对比悬殊。”
柳尚启目视前方，缓缓启动。
“人界能够进步，我们也能松口气不是吗，你男人也可以轻松一些了。”
“什么我男人，别乱说好吧。”
晋杬葆终于翻出了合同，她低着头仔细地翻看着。
“你别说，这条件还是给得挺好的。”
“嗯哼，放那里就行了，我送你回家。”
在红灯空隙，柳尚启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了一只签字笔，单手摁住合同，刷刷刷地就在最后签下他的大名。
“合同你给还是我给？”他抬起头看着沉迷于手机的晋杬葆。
他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将合同收了起来。
“你们最近要出去旅游是吧，有问题直接找我，沈和不在，我得把你看好。”
晋杬葆坐在一旁，敷衍地回了一声。
柳尚启又伤心地叹了一口气，你看这签了约就把他抛在脑后了，高考完也翻脸不认人了。
“这中介费该怎么给你。”
“什么钱？什么钱？”说到钱，晋杬葆顿时清醒了过来。
“中介费啊，那人不是说了后面还会给你感谢吗。”
“对啊对啊，叶主任说了还要给我感谢的，这合同不如我去给算了。”晋杬葆开始打着合同的主意。
只要她去送合同，那叶主任肯定得现场给她结钱啊。
“算了算了，看你那德行，我去吧，到时候给你直接打卡上。”
柳尚启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见陈念惜的时候，总是会从内心深处升起一股熟悉感。
她最后那番话，好像是在指些什么。
可是时间消逝，他飞升之前的亲人早就成为一抔黄土了。
“好啊好啊，那我就恭候柳先生好消息了。”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到达了晋杬葆楼下，她今日挣到了不少钱，自然心情愉悦，向柳尚启打招呼之后就蹦蹦跳跳地向居民楼走去。
柳尚启也发动汽车离开。
“怎么又是这个男的？长得又老又不好看。”
晋毅扒在窗台上从望远镜处观察着窗外。
“快让我看看。”
秦雨手下使劲将晋毅挤开。
“怎么换衣服了？这是那个男人买的吗？”
晋毅一听，立刻着急地怼到望远镜之前，他刚才都没有观察到晋杬葆换裙子了。
“哎呀，这可不行，得赶快告诉乖女儿，别让她被臭男人骗走了。”
说着，晋毅便急急忙忙地穿过客厅跑回了自己的家。
客厅里的刘太勇：怎么装备还升级了呢，现在望远镜都有了。
晋杬葆回到家的时候，晋毅和秦雨正端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
听到她的关门声，两人像是才发现她回家一般，自然地关心起她。
“玩得怎么样啊，哟，买衣服了啊，真好看。”
秦雨率先提出晋杬葆的变化，企图暗示她解释裙子的来由。
“是吧，我也觉得好看，潇潇挑的呢。”晋杬葆完全没有察觉到秦雨话里的意思，她放下小包就想向房间走去。
“潇潇挑的啊，真好看，配我女儿肤色。”
秦雨放下心来，用眼神示意晋毅上前。
“对了，乖女儿，我们想和你说一件事情。”
“好啊，但是先等一下。”
晋杬葆突然想起来试探父母的心理底线，她脸上漾起来灿烂的微笑。
“我想问爸妈一个问题。”
秦雨和晋毅的心都提在了嗓子眼，不会是要来兴师问罪吧？
怪他们前面十几年都在伪装，害得她过着苦日子。
晋杬葆坐在了秦雨身边，非常殷勤地给她锤了锤背。
秦雨心底怏怏的，面上还是如常地将晋杬葆的手拿了下来。
“宝贝问吧。爸爸妈妈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晋杬葆嘴角勾起了坏笑。
“就是······”
她故意拖长音。
晋毅秦雨逐渐憋住呼吸。
“爸爸妈妈相信这个世界有鬼吗？”
没有想到晋杬葆居然问起这个问题，秦雨松了一口气，却又莫名有些紧张。
“我们这是什么年代了，怎么可能有鬼呢？”
旁边的晋毅也打岔道：“对啊，对啊，宝贝你怎么比爸爸妈妈还迷信呢。”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爸爸妈妈看见了灵异事件会怎么办呢。”
晋杬葆摸了摸下巴，她也有些烦恼。
突然，晋毅秦雨定住不动，时间好像静止了。
她抬起头看看墙上的时钟，指针也停滞了。
她站起身来向着四周望望，果然在电视机里出现了一个小光圈，然后孙云玄的脑袋逐渐从光圈之中探了出来。
他看了看电视到地板的距离，又试探性地伸出了一只手，想要触碰地板，发现好像距离地面还有些高度，他不由叹了一口气。
他的脑袋缩了回去。
晋杬葆僵在了原地，果然不负这警官的原型。
“啵”的一声，一条毛发蓬松的大尾巴从光圈之中探了出来，许是不太适应客厅里的冷气，大尾巴不自在地摇了摇。
接着，一条被妥帖西装裤包裹住的大长腿也从光圈之中探了出来，在试探几次之后，他的皮鞋终于踩到了地面。
大尾巴开心地摇晃了起来。
慢慢地，他整个身子都探出了电视机，光圈也逐渐消失不见。
“不好意思，晋小姐，刚刚传送错误哈哈哈。”孙云玄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