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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谭(2 / 4)

到了你家的地板上,你看到了神明从天上来到了人间,神明看向了你,神明对你出声询问——

“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的吗?”

……这样的询问让你受宠若惊,不,应该说是让你难以相信,荒诞的情绪在你的血液中流窜奔腾,你看着、听着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你想,超人原来是这样的吗?他怎么会是这样的呢?他为何会用这样的口吻与凡人说话呢?

大概是太过震惊了,你说出口的第一句话完全发自本能,与你原本设想好的单刀直入并不一样。

你喃喃着:“……你和我想的有些不一样。”

超人并没有回答你,也没有接你的话,只是用那双仿佛浩瀚宇宙般的蓝眼睛看着你。

……你突然发现,你身边的人,似乎都有着一双过于好看的蓝眼睛,哦,你自己其实也有着一双蓝色的眼睛。

和人间之神说话是需要勇气的。

你抓紧了衣摆,鼓起勇气,抬起头直视着他:“你……你好,超人,我想请你帮忙找一个人,他叫杰森·托德,今年十三岁,是在我搬来大都会之前的同桌……对了,我是艾丽娅·斯莱克特,五个月前,我从哥谭搬来大都会居住,杰森……我的朋友,他已经失踪了快两个月了,他是在哥谭失踪的,我找不到他,我们………格雷森?”

你回头看向格雷森,却发现,不知在什么时候,他已经走到了你的身后,是只要你稍一回头,你的鼻尖就能擦过他的胸下的距离。

……在你的鼻尖碰触到他的T恤时,你的呼吸不由一滞,上帝啊,他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他的身体里难道住着一只猫的灵魂吗?他的体型并不瘦弱,看起来就很有力量,但是为什么在走路的时候,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你稍微撤开了一点距离,然后向他询问:“我们可以告诉他杰森是……”

格雷森搂住了你的肩膀,在你的身后看向超人,他的动作让你无法再看到他的脸,哪怕你扭回头去,也只能看到一个下巴与一点点的鼻尖。

你听到他说:“是的,艾蕾,他可是超人,我们当然可以告诉他所有的细节:失踪的杰森·托德是哥谭富豪布鲁斯·韦恩的第二个养子,也是我的弟弟。你好,超人,我是布鲁斯·韦恩的第一个养子,迪克·格雷森,事情是这样的……”格雷森开始对超人讲述前因后果,“……总之,我们一直在努力地寻找他,寻找杰森,但是依旧没有找到任何踪迹,超人,你能帮帮我们吗?如果需要我们提供任何线索,我们一定会无话不答。”

格雷森的语言组织能力远比你更有逻辑,不过几句话,就交代完了全部的事情。

你的心中被“或许马上就可以见到杰森了”的喜悦填满,你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调出了你和杰森的合影,你将手机高高举起——对你而言,超人简直就像个巨人——将手机画面递到超人的面前。

……哦,他其实有超级视力来着。

你感到了有点羞赧,又把高高踮起的脚尖落了回来。

你依旧举着手机说:“这个男孩子,他就是杰森,我想………不,你肯定比我更懂得怎么找人,超人,请求你,你能帮我找到杰森吗?如果你需要,这个文件夹里都是我和杰森的合影,请接过它,看看它们吧,如果这可以更好的帮助到你。”

你的心中其实有些犹豫,超人会用手机的吧…?

超人当然会用。

他从你的手中接过了这个现代人的必备品,在相互碰触的那一瞬间,你的指尖不禁向后蜷缩,你想,超人的体温也和地球人一样温暖,没有过分冰冷,也没有过分灼热。

你收回了高高举起的手臂,又改为双手合十,期待地看向超人,心境的不同决定了人的心情的不同,同样都是来自于理查德·格雷森的体温,之前的他让你觉得是两个可怜的人在互相慰藉,但是,这一刻的、紧紧站在你身后的他,却让你觉得这就是即将迎来happy ending的希望本身。

希望总是与温暖相随。

“超人,”你抬起头,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溢出喜悦之情的你自己,“我知道杰森不是大都会的孩子……但是可以请你帮帮他吗?”

超人低眸注视着你,又抬眸看向了站在你身后的格雷森。

哦,他看了格雷森好几次了,他可能是觉得,你的年龄太小,不具有说服力吧?如果不是因为格雷森正紧紧地扣着你的肩膀,你一定会想要回头看看他,你想,在和这位人间之神眼神相对的时候,格雷森的表情又是怎样的呢?………他抓在你肩膀上的力道越来越重了,大概也是在紧张吧?

是的,你太紧张了,你紧张得屏住了呼吸,你的脑中在胡思乱想,超人会答应吗?还是要拒绝呢?上帝啊,求求你了,超人是你能想到的唯一可行的方法了,可是,为什么超人会这么的沉默呢?他在思考什么呢?难道超人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吗?

恐慌的情绪在你的身体里肆意蔓延,对你大声讥笑,好在,在你即将窒息缺氧之前,超人对你们点了点头,以表示他接受了这份委托。他的目光在飞快切换的屏幕中飞速略过,他记住了杰森·托德的模样,然后他将手机还给了你,闭上了那双仿佛可以容纳整个世界的蓝眼睛。

他闭上了眼,像是在倾听着这个世界。

看着他微微蹙眉的模样,你依旧充满期待地想,这就是传说中的超级听力吗?或许,在几十秒后、几分钟后……超人就会睁开眼,改为用他的超级视力去进一步地寻找杰森,并且,在又一个几十秒、几分钟过去后,他就会再度看向你,然后对你说:kid,我找到了几个疑似符合“杰森”的人,他们看起来有些狼狈,我必须亲自去确认一下,在那几个“杰森”里,是否有着你手机合影里的那个黑发男孩。

在你乱七八糟的畅想里,最美好的结局就是超人在数分钟后“去去就回”。

他一个人去。

他带着杰森回。

等待的时间漫长而充满折磨,你放轻了呼吸,你始终紧盯着超人,你的眼角对你发出了酸涩的警告,你在细数着你的心跳……

终于,当你浅浅地呼吸了十次、心脏跳动了四十八下的时候,超人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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