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染之初没有及时发现和有效控制，导致整个湿地破坏很严重。”
云澈蹲下身，指尖拂过滩涂上的枯枝，声音有些低。
“和你道谢。”景妍道，“今天安珀的发布会很成功，麻烦你之前帮我。”
“安珀？”
“新的项目名称。”
“安珀，arrebol，灿烂云霞。”
景妍声音带笑，西班牙语发音需要卷舌，气音通过电流传到耳畔，像是一根发丝在耳畔飘来飘去，偶尔擦过皮肤，勾得耳朵若有似无得痒。
云澈赞叹：“很有诗意的名字。落日时分，霞光荡漾，映着海上的红树林，应该很美。”
“你明年就能见到这个场景了。”景妍道，“对了，还有件事情需要麻烦你。爷爷明天就走，不过我们可能还是需要住在一块。”
“是吗？”
景妍从云澈的话音中听出几分欣喜的意味，无奈摇头。
“爷爷可能时不时会来深城视察安珀的进度，所以需要你再住在这。”
“不过平时你睡隔壁客房就好，你学校若是不太方便，偶尔来住一两天即可。”
哪怕有意低调，两人的婚事也将会在一定范围内传开。云澈如果每天都住校，要是不小心传到景承安或者其他景家人耳中，难免会带来一些麻烦。
“房子离学校很近，我可以每天住那儿。”云澈连忙道。
听起来云澈对这个方案接受良好，景妍轻笑：“那谢谢了。”
要沟通的问题基本聊完，景妍正欲结束这个电话，就听到电话那端云澈温声唤她。
“姐姐。”
“嗯。”
云澈仰头，看着悬在夜空中皎洁的月亮：“你那可以看到月亮吗？”
景妍本来站在酒柜边倒酒，闻言端着酒杯，走到落地窗前。
大部分夜晚，景妍或在冰冷光鲜的摩天大楼处理文件，或在纸醉金迷的名利场与人谈笑风生，她已经记不清上次抬头看月亮是什么时候。
今夜月亮格外明亮皎洁，月华如水，穿过落地窗，在地上洒下一地清辉。
电话那端传来风声与海浪声。
“姐姐看到了吗？”
景妍“嗯”了一声。
“今夜月色很美。”
“本来今天心情不好，不过现在，我很开心。”云澈声音温柔，“姐姐，我们在看同一个月亮。”
景妍年少时收过的情书不知几许，并非不解风情之人，自然听出云澈话中的隐喻。
云澈的喜欢直白而又热烈。
柔顺馥郁的酒液顺着还喉线下去，她今夜酒饮的很慢，缓缓感受着酒液尾调的花果香。
映着窗外皎洁月色——确实很美。
但她给不了云澈想要的答复，只好沉默。
云澈听到杯子轻放在桌面的声音：“姐姐在喝酒吗？”
景妍看了眼手边的红酒杯：“没有。”
“喝水而已。”
解释的太快，反而透露着欲盖弥彰的意味。
电话那端云澈轻笑,景妍几乎能想想出他眉眼含笑的模样。
景妍懒于解释，反正云澈不在身边，也不知她喝的是酒还是水。
她欲结束话题：“我要睡了。”
云澈温声笑道：“那等我回家，给姐姐热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