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砸了太傅你的招牌嘛。”
太傅见他一脸狡黠,没好气道:“你还是好好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殿下定比你能答。”
李舒隐含笑看着丧气的韩七郎:“好啦,学习啦。”
又是一日一日的重复,直到到了文论赛那日,众人来到大堂纷纷找位置坐下,李舒隐胸有成竹地坐在了第一排。
看着圣上和太傅一同从里间走出来,坐在了大堂上方,听着考官朗报比赛要求与规则,他深吸一口气,一定不能给皇家丢脸,一定不能给先生丢脸。
当题目报出来时,他心中似有沟壑,不过思索一二,就开始拿起毛笔蘸墨,在宣纸上不断洋洋洒洒书写。
一炷香过后,考官开始收堂内答卷,他于末尾处写上自己的名字交于考官,待圣上与太傅纷纷离去,众人才陆陆续续起身离开大堂。
身后七郎一个熊扑:“答得怎么样啊殿下?没有丢老太傅的脸吧。”
他想起答卷上尽情肆意的文字,心中亦是觉得不会出任何问题,他将是这场文论赛的第一名。
“行了,看你这胸有成算的模样,多半是没有问题。那什么,陪我出宫一趟吧。”韩七郎想起后宫那人的嘱托,一时也有些心疼道,“整日里不是做学问就是看奏折,也就骊山围场看你多了几丝人味,一回到这皇宫,跟个水车似的不停转。”
“可是今日我还需向父皇汇报昨日奏折之事……”他虽是内心冲动,但理智仍是占上一分。
“明日汇报,那圣上便会杀了你吗?”韩七郎丝毫不在意地回答道,随即便将二人书箱扔给手下人,拽着他就往宫外而去。
二人在马车上换了套简单衣裳,来到集市后下马游街,李舒隐鲜少出宫,当下便对各种形形色色之物颇感兴趣,远处看着江离阔与李致良高高举起手,示意他们在那里,二人相视一眼随即跑了过去。
“今日答卷,才出大堂就被我老子拽了回去,问我答得怎么样,还能怎么样?不就那样嘛,这好不容易才溜出来,一定要玩个尽兴!”江离阔一想起他那老子,脑袋就疼。
“阿离,怎地不见阿惜跟在你身边?”李舒隐一边看着街边小贩一边问着。
“阿惜今日被她父亲送去学女红了。”江离阔亦是一脸思念。
李舒隐闻言倒是一笑:“叫阿惜学女红,不如叫她来舞枪弄棍。”韩七郎跟随附和:“是啊,就阿惜那性子,一拳打到十个人,也就阿离你不怕她,反而舔着脸上赶着。”
“你们懂什么?这是情趣,一群没动过情的小屁孩,看上什么玩意儿,哥哥给你们买!”江离阔大气一挥手,装得一副富豪绅士。
“啊呸,江离阔装什么装,本世子也是有喜欢的人的。”李致良不服输地仰起头。
“喔唷,谁谁谁?哪家的小姐?”江离阔一副八卦的表情追着李致良询问。
李致良被闹腾得无法,只好低下头,面色红润地说着:“就……她长得很漂亮,唱歌也好听,弹琴也好听……反正就是哪哪都好。”
韩知徐一脸嫌弃地看着他这思春模样:“世子爷,你莫不是魔怔了吧?”
“你懂什么!”江离阔与李致良二人难得异口同声道。
李舒隐无奈笑笑,转身在一小贩摊上打量,随即拿起一盒胭脂问道:“这是什么?”
小贩笑道:“公子哥,这是胭脂,送心上人的。”
吓得李舒隐连连放了回去,刚一转身就发现另外几人不知去了何处,一时有些尴尬地不知做些什么,就看见一瘦小女子背着一鱼篓,鱼篓里面插了几支荷花,而那女子却是暗自看了一眼他刚刚手中拿的胭脂,随后又像是无所谓那般将头扭了过去。
他当下便扯下身上一块做装饰的玉佩扔在小贩摊上,对着满脸都是淤泥的渔家女道:“挑一个你喜欢的。”
那小贩与渔家女都惊讶地望向他,他愣了愣解释道:“此物不是只能送给心上人,也可以送给有需要的人。”随后看向小贩,“难道我的玉不值这盒胭脂吗?”
“值值值,自然是值的,妹妹你想要哪盒自己拿哈。”说完便急忙将玉佩拿回,揣入怀中,生怕这傻子反悔。
只见那渔家女开始细细挑选胭脂,他便向一旁摊位看去,只见一串串红色的东西串在一起,表面还散发着一股诱人之香,他忍不住地问道:“这是什么?”
“糖葫芦啊,公子哥没见过吗?要来一串吗?”
他愣了愣,想要从怀中掏出银子,奈何被七郎拉出来,他并未带黄金。
“给你。”
一只脏兮兮的小手递过来一串糖葫芦,他抬眼望去,竟是刚刚是渔家女。
“糖葫芦,可以吃的,甜的。”
他看着那诱人的糖葫芦,没忍住收下了这串糖葫芦。
“你送我胭脂,我送你糖葫芦,礼尚往来,不必多思。”
他还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就见渔家女拿上胭脂进入人群,刚跟上两步,那人却消失在人山人海中。
而他看着糖葫芦陷入沉思。
夜里的风吹过东宫,只见一人手里拿着一串红色糖葫芦站在窗外,像是想要透过这扇窗,透过这宫门,去往那自由之地。
“你知道你写些什么吗?”清早的太傅的拿着一份答卷气冲冲地闯入东宫,身后还跟着个不明所以的小皇子。
他鲜少见太傅发怒,可见这篇文章让太傅气极了,他沉默许久后才轻轻回答道:“学生不觉得这篇文章有错。”
“是!这篇文章没错!放在任何人身上都值得赞扬,唯有你李舒隐不行,因为你是太子啊,你是未来的帝王啊!”太傅呕心沥血道,摊开这答卷,想要李舒隐自己看看,他究竟写了些多么混账的话。
“考题是论帝王之术与百官之道异同,我写道百官之道不过是对帝王之术的自我标榜难道有错吗?所谓帝王之术不过是……”
他一言未尽,便被太傅扇了一巴掌,他扬起倔强的双眼,质问道:“先生,你也想要我成为那冷血无情的帝王吗?”
太傅死死捏紧答卷看着他,良久后才避而不答:“这份答卷我今日还给殿下,另会派人重拟一份交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