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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小姨子生日(1 / 2)

凌晨十二点,整座城市里,还在营业的地方比白天少了三分之二。季然找了一家可以营业到凌晨三点的中式酒馆,这个点儿,酒馆也只空了两张桌子出来,季然与叶樟捡了靠窗的座位。这家酒馆两人都是第一次来,不知道什么好吃,最后让老板推荐了几个菜,熟醉沼虾、虾油泡饭、双蛋烤茄子、烤山药片,一壶调酒,外加一盘毛豆下酒。

旁边的窗户打开了一扇,主干道上车灯闪烁霓虹耀眼,到了夜里,这座城市依旧像上了发条的钟表,半刻也停不下来。

酒馆是纯中式装修,桌椅碗碟都是古朴的乌黑色,因为有灯光中和,不仅不显压抑,在渐渐沉寂的夜里,反而有一种难言的归属感,和城市的快节奏气质那么不搭调。

开始两人都没说话,等菜上全,叶樟显出胃口很好的样子,每样菜他都吃,尤其钟爱熟醉沼虾,就着菜喝了半壶酒。

季然忙得错过了晚饭,菜上了之后,也不客气,不到一个小时,每盘菜都只剩了汤底。唯有酒,季然不碰,他待会儿还要开车。

吃饱喝足,两人再没有回避的理由,叶樟先打破尴尬。

“这么对待一个老人,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品?”

“没有。”季然发现大衣上有个油印子,眉头紧蹙,仿佛那油印子格外难忍受。

叶樟看透了他的口是心非,“我俩认识多少年了,犯得着给我留面子吗?你当时喊我名字,语调跟小时候我摔了你的玻璃奖杯一样严肃。”

叶樟的童年其实很悲惨,万事都拿他跟亲哥比不算,还得跟年纪相当的季然比。那会儿他脾气臭,经常犯浑,季然画画拿了奖,他被自家老爹数落了一顿,一脑热就跑去把季然的奖杯砸了。季然追到卧室,看到一地的碎玻璃,拳头都攥好了,最后仍没动手揍他,只连名带姓喊他名字,然后整整三个月不理他。

初中以后季然拿奖拿到手软,但在当时对奖杯还是很稀罕的,所以即便过了这么多年,叶樟一提起,那时候的愤怒仍好像正在经历一样。

季然选择跳过往昔岁月,直接进入正题。

“她儿子是那场世故的肇事司机?”

“你果然猜到了。”

季然没再接话。

面前酒杯里还剩大半杯酒,叶樟一口闷完,杯子没有放回桌上,被他紧紧攥在手里。

“和今晚的事故不一样,那货车司机发现撞到人了,立刻把程承送去了医院。”

“他没有喝酒,是疲劳驾驶。”

“那会儿他儿子也就和小橙子一样大,老婆跟人跑了,要养两个老的,还要养孩子,不巧他儿子又烧成了肺炎,正在住院,他压力很大,就不停接活,没日没夜拉货。世故发生前整整一个月,他每天都只能睡两三个小时,拐弯时他撑不住了,就打了下盹,没注意到正在过马路的程承。”

那段回忆对叶樟来说无疑是痛苦的,他没有亲眼见到程承被撞倒在地的样子,可那幅画面他想象了无数次,甚至会想程承当时会有多慌乱,重重落地时,她会有多痛。

握着酒杯的手隐隐颤抖。

季然一直留意着他的状态,给那只空酒杯注满桂花米酒,叶樟一口饮完,甜腻的桂花香令他的神经松弛下来。

“他家里托律师向上递交了减刑申请,最终调和结果是,只要取得死者家属的谅解书,就能酌情减刑。”

“他父母天天堵在程承家门口,求程承父母宽恕他儿子,程承爸妈心软,见俩个老人家可怜,家里又只有一个劳动力,还是在谅解书上签了字。”

“我和程承没有法定婚姻关系,不算亲属。没人通知我,起初我并不知道。”

刚刚松弛的神经再次绷紧了。

“书里说的恨不能啖其肉寝其皮的感受,我也算体会了一次。那时候我怎么可能宽恕?宽恕他是上帝的事。”

季然觉察到,比起刚刚,他的语速明显加快了。

“我得知这件事后,提供了我与小橙子的亲子鉴定,以程承孩子父亲的身份,逼他们退回了减刑申请,并托关系向那头施压,明确要求我不签字,谁都别想给他减刑。”

时间也就只过去了几分钟,但在叶樟心里,回忆这段往事已经耗尽了他一生的心力。

他扬起脸,癫狂、痛恨、不忍几种情绪在他眼中层层叠加。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冷血?”

季然看着他的眼睛,摇头,“不会,我不能替你痛。”

叶樟抖着手把剩余的酒喝完。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她。”

“即便有人和她长得那么像,哪怕喝醉了,我都没办法骗自己说那就是她。”

程承从前拉他看狗血偶像剧,男主在失去所爱后,遇到长相和前女友相似的女主,就能很快移情别恋。

那时他只是觉得狗血,如今更觉得可笑。

真正爱一个人,怎么会把她和一个长相相似的人弄混?他就算醉得神志不清,都干不出这种浑事。

叶樟抬手让老板上两瓶度数高的酒,季然没阻止。

叶樟一杯接一杯,很快喝完一瓶,又去开第二瓶。急酒入肚,酒气冲头,眼睛周围红了一圈。

“程诺说如果太痛苦,就都忘了吧!她姐姐也是这样希望的。”

叶樟又干掉一杯酒。

“如果程承真的希望我忘了她,那她比我狠心,我不是不想忘,是舍不得忘。”

“不要这么逼自己。”

由着他自说自话,一直没出声打岔的季然突然开口。

“记着她,也可以重新开始。”

“开始不了。”叶樟趴伏在桌子上,摇摇头,俨然已经醉了。尽管长期酗酒,叶樟的酒量也没长进多少,他以前酒量是出了名的差。

“她不在,活着一点劲都没有。”

这晚,季然不放心叶樟一个人待着,把他带回了自己家,安排在客卧后,把家里所有的刀具都藏了起来,才放心去洗漱睡觉。

第二天一早,宿醉的叶樟被季然叫醒,他摸来手机看时间,还不到八点,转手扔了手机,烦躁得翻身骑着被子抱怨,“还不到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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