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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1 / 2)

棺材里的小公子便是那前些日子走丢又被送回的谢家小公子,才七岁的年纪,一个人昏倒在荒山野岭中。那日云知墨恰巧出门,这孩子正巧倒在她家结界边缘,一张小脸冻得青紫。

云知墨本不打算救他,半飘在空中绕过去,已经走出老远,谁知天边飞过来一只黄符折的纸鹤,上面覆着司命星君神神叨叨地嘟囔:“种何因得何果,此子与你有缘啊!他命不该绝,云仙尊云大人,你信我一次,救他!”

纸鹤说完就化为灰烬,徒留云知墨杵在原地,她此次下凡只有一事,她只想找到桃绒,不欲出任何岔子,随意插手凡间事,是要担因果的。

她继续向前走,那孩子的面容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将心比心,若是桃绒遇到困难,她可希望有人能把他一把吗?那自是希望的。云仙尊摇头,原路返回将那孩子抱在怀里。

小童梳着两个小包包头,绑头发的丝带上还挂着两个银铃,肉乎乎的小脸白皙细嫩,一看就是被养得很好的小少爷。

将人带回结界,暖炉温汤地缓过来,问清家人姓甚名谁后,云知墨将人消去记忆送到谢府门口,亲眼看着谢母谢父喜极而泣将儿子迎进家门。

这才几日,好好的小童就呼吸微弱的躺在棺材里了。

桃绒亦随着云知墨探出神识去看,他心里装着事,看那奄奄一息的小童,便自觉心揪着,十分见不得这样的场景。

黑衣人进入神祠已有半刻,谢小公子的生机渐弱,怕是等不得她们顺藤摸瓜揪出个一二来了。桃绒深知云知墨冷清的性子,唯恐她再等下去,他咬咬唇,拽拽身旁人的衣袖,下巴冲着棺材点了点。

云知墨拍拍桃绒的手,明白其意思,不再等待。神祠内寂静,不知是何情况,她运转法术上前一步,带着桃绒往神祠里看。

从门缝看去,正对着黄黑斑驳的神龛,神龛前摆着个火盆,跳动着熊熊火光,四面墙壁上绘着些青面獠牙的神像,金粉剥落,被蛛丝吊着摇晃。神祠内空旷,一目了然。

火盆安静地燃烧,云知墨只能听到她二人并黄鼠狼的呼吸声。

那刚刚进去的黑衣人呢?

烛影晃动,寒风扑面。云知墨反应极快,拽着桃绒的腕子连连后退,一股黑烟从门缝中钻出来,照着云知墨的方向劈头盖脸砸下去,被云知墨一剑打散。

浓稠的烟雾在四周翻卷,片刻后就能凝回那一大团。桃绒的手下意识往小腹捂。

云知墨松开桃绒将他轻推到一旁,自己掐诀,金光自衣底浮现,玄奥的符文阵法密密麻麻刻在云知墨的皮肤上,共九九八十一条,威力层层递加,将云知墨九成九的修为实力封印起来。

身旁有桃绒,云知墨向来不是大意的人,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她解开一层封印,金光大显。

天际云层堆积,黑压压沉下来,云知墨划剑对着黑烟劈下,带着功德修为的一剑直接将黑烟彻底打散。黑云压顶,云知墨有条不紊给自己重新上好封印,从衣袖中掏出念珠,口中念念有词。

桃绒在一旁一边防着那几个抬棺人,一边看云知墨看得津津有味。旁的不说,云仙尊使剑的时候当真是有股凤翥龙翔的味道,只是后面那念珠有些……桃绒翻肠倒肚找到形容,就像是辣椒爆炒的猪肠配了碗甜粥一样不对胃。

他心中又有疑惑,这人什么时候捻起念珠了。

云仙尊收了念珠,天边黑云散去,皎洁月光洒落,她提着剑一脸杀意看向屋外的四个抬棺人,余光便瞟到桃绒掐个腰站在一旁,月光下的男子皎皎鸾凤姿,就是姿势有些傻气,一双含情目此刻泫然欲泣,眼角眉梢处处带怯。

桃绒的手是硬生生挪到腰间的。谁叫他看入了迷,忘记把自己的手放下去,等云知墨看过来的时候,他便只能急中生智硬挪,索性云知墨没注意。

云知墨眼中只有桃绒那副委屈表情。

她右手握剑,将剑尖指向静立不动的抬棺人,左手一个巧劲,把桃绒半搂在怀中,低声安抚:“莫怕,不过是一股子邪气。怎得这样掐着腰,可是闪着了腰疼?”

桃绒:“……”谁家正常妖仙能把自己腰闪着呢?

他正想开口怼回去,挤在她二人中间的小黄鼠狼终于弱弱支棱着脑袋出来谏言,“仙尊大人,那哥儿是个凡人,再不救,怕是要咽气了。”

桃绒立刻从云知墨怀中退出来,快步往棺材那去,不等云知墨阻拦,他上前一步将一个黑袍掀开,露出里面的稻草人。

“方才你打散那团黑烟,我便注意到这黑袍子下面亦有黑烟跟着散了,这五个鬼东西竟没有一个活人。”

四个抬棺的稻草人,脸上画着五官,眼睛处贴有点过睛的白纸,云知墨拿出一个黑玉盒子,掐诀将它们一一收进来。

桃绒看着云知墨手里的盒子,咽口唾沫,黑脊玉髓的盒子,可保灵植万年不损丝毫灵气,如今竟被用来装那邪物,当真奢侈啊奢侈。他在心中感慨,甚至有些眼红,若有个玉髓盒子,他也能装更多灵植,那该多好。

云知墨毫不在意盒子是否珍贵,顺手扔进随身百宝袋。二人一齐掀开棺材,黄鼠狼扒头往里瞅。

小哥儿安安静静沉睡着,呼吸虽然弱些,但足够平稳,云知墨简单检查一番,没查到法力残留,应当是被下了什么药。

“这就是那谢小公子?你当真不认识他?”桃绒语气有些震惊,他趴在棺材上,整个人要张进去。妖与仙寿命皆是悠长,凡人于她们而言不过是过客,极少能留下痕迹。

却也有例外的。比方说某仙子下凡历劫杀夫正道的那个夫,比方说某妖讨口封遇到的第一个讨成功的贵人,再比方说,当年自愿充当祭品,帮助桃绒修得人形的那个难产而亡的将军府侧夫。

云知墨摇头,“当真不认识,他那日倒在我结界前,我本不欲救,是韩念说他与我有缘,加之,一时不忍,这才插手相救。”

桃绒深吸一口气,后退一步,贴在云知墨身上,今日的事处处诡异,先不说那莫名其妙的邪气,只说这孩子。云知墨从来没见过那个侧夫,对这孩子没印象实属正常,仙凡殊途,她们的缘分本该在那一世就终止的。

他仔仔细细观察那孩子的面孔,越看越心惊,纵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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