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争辩道,“而且武功这东西最不辜负人,我天天这么练,还怕没有长进吗?”
夙风淡道:“你不过是纸上谈兵。要知道你之所以可以在京城这样横行无忌,到底还是靠师父的威名。一旦走出这个皇城根,没人把你的性命放在眼里,朝不保夕担惊受怕的日子,你以为你能忍受几天?”
我沉默了老半晌,然后才道:“不管怎样,我总要试试。”
夙风叹了一口气,轻得几乎听不见。
他看着我,慢慢地,严肃地道:“你非去不可,师父师娘都不能阻挡?”
我道:“非去不可。”
因为江湖这两个字,本来就是最勾人夺魄所在。我不能免俗,非得去见识不可。
夜风是微凉的。街心依旧寂寥无声。
原夙风静静站在一束月光底下,被倜傥的银辉浇了满头。
他微微蹙紧了眉心,脸上一闪而过某种复杂的情绪。月光如此清白,将他的神色照得一览无余。我紧张地看着他,心想如果他要抓我回去,只要稍一动作,我立即掉头就跑。
我正满心警戒,他却不知何故,微微一笑。这一笑十分微渺,却比天上的月亮还要熠耀。
“既然如此,我也无话可说。”
他抬起手来,解下了腰间伴随他十数载,助他功垂名成的白鱼囊。这只白鱼囊自他出道以来,从未有片刻稍离其身,现在正沉甸甸地伏在我的掌心。夙风脸上的笑容转瞬即逝,眼睛里却满是微露的深沉情愫。
“江湖里人多混杂,祝你一举成名,万事亨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