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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中毒(2 / 4)

理。”

“挺好,”陆小凤很给面子,边歪在靠椅上呱唧呱唧鼓掌,边冲着她意有所指地抬了抬眉毛,“不过你的伤应该是在背上吧?不论是骑马还是坐车,伤口一定会反复撕裂。你是真不打算要你这条膀子了,还是说你其实有通天神通,能一口气飞到那两位跟前?”

花满楼也跟着皱眉,语气里充满担忧:“即使你真能肋下生翅,一日千里,也要提防独自直面宗师级别的人物所带来的风险。一旦那两位有过激举动,你身上还带着伤,恐怕难以全身而退。”

眼前这两个人无论江湖地位还是眼光阅历都不知比她高出多少,眼看两人如此反对,郭芙蓉有点不安,动手从身后拨弄出来一个抱枕,搂在怀里,仿佛有了个依靠,才镇定下来,轻声道:“二位思虑得周全,可见是真把我当朋友看待。我也不妨直说,你们固然为了我的身体着想,却不知道挨处分可比受伤叫我难受多了。”

“这回我露了相,连带着那个客栈都废弃不能用了。青衣楼在杭州的据点本来就隐蔽得很,我这回不小心惊动他们,真是白白浪费了同僚的努力,”

说到这儿,她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羞愧之色,“再说这回犯错传回京里,年底评比我少说得吃个乙下,三年内我就不用想擢升了。那么我跑来一趟干什么呢?我挨这么一下干什么呢?太不值当了。”

她一边说,一边轻轻摸了摸背后的伤。

这一下挨得不轻,柳余恨是奔着肩胛骨去的,一钩子进去不往下划,而是顺势提起来,想要当场撕掉她一大片血肉。她急中生智,拼命往地上一滚,钩子舍不得放开她,斜着从右肩胛一气钩到了左腰窝。伤得是深,却也强过被直接废掉一条胳膊。她当时压根没料到伤得有多重,只撑着一掌轰上了他的肋骨。

当时柳余恨冒了杀相,她也就一分力气也没留,现在回想起来他脸色苍白,眼看她夺门而出,本能想追却止不住地颓倒在地,可见比她伤得严重。比起柳余恨,她及时敷了花满楼带来的上好伤药,自身底子也厚,虽然眼下右肩疼得几乎无法动弹,也不至于出趟远差便损耗得厉害。

陆小凤看她原本苍白如纸的双颊泛上一丝潮红,可见心中不平。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实在不好阻拦。两人眼见无法动摇她,又不好打扰她歇息养伤,只得起身告辞。

院子里的烈阳正在当头照耀,灼得人毛孔里浆糊似的发着黏。郭芙蓉撑着伤躯把人送到门口,黑衣黑发衬着一副雪白的病容,看着像是摄人精魂却又虚弱不堪的艳鬼。但她的目光却仍旧明亮如昼日,燃烧着惊人的光采:“行了,别替我担心,或许扬名立万,皆在此行呢!”

*

峨眉山月半轮秋,影入平羌江水流。

虽还未入秋,然而刚到峨眉山界,漫山绵延不绝的葱茏草木已令人骤感轻松。因此峨眉山脚下的人家大多也都不惧酷暑时节,正午时分也正常劳作。李老七身为一家客栈之主,也同样遵从此地朴素勤勉的作风,大中午老老实实守住柜台盘账,实际心思七扭八转,还是忍不住频频去想客栈内住着的新主顾。

峨眉山向来是武学圣地,无论四时节气都有人前来拜谒,故而此地客栈生意格外兴旺,李老板见多了各色武林人士,自认见多识广,却也第一次遇见这样主顾。

这位客人夤夜前来,帷帽遮面,黑衣持刀,身上带着经久不散的血气,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硬茬子。李老板惜命,还没等他想明白要不要揽下这桩生意,那黑衣人突然抬起手来,一个小布袋重重砸在柜台上,激起他面上一阵惊怖的抽搐。

“躲什么,”帷帽下倒是一把清清爽爽的好嗓子,只可惜语气恶劣,可以想见此人脾性暴躁,绝不是个好相与的,“我真要动手,还有你探头探脑的功夫?赶紧烧两桶热水,腾个干净房间出来!”

李老板当时受惊不小,二话不说把已经睡下的老婆老娘全都搓弄起来,紧急起了两个大灶烧水,小心翼翼把水送上楼去,放下之后拔腿就跑。等到了第二天起来打开布袋一瞅,今天早上再看向黑衣人所住的房间时,目光就殷切得仿佛财神爷降世临幸了。

财神爷昨夜说话凶凶的,到底也没动他一根寒毛,这让李老板胆气更壮,思索着这位爷从早上起再没出过房门,连一口热茶也没要过,他便蹑手蹑脚上了楼,轻轻敲门,声音掐得比十二岁的小女孩儿还要娇嫩:“这位爷,肚子可饿了么?咱后厨预备了好饭菜,您看要不要赏个脸,随便择两样尝尝?”

趴在床上、背上裹满了绑带的郭芙蓉刚刚眯着,猝不及防被这怪声惊醒,吓得从床上一跃而起,下一秒便倒吸一口冷气,龇牙咧嘴地重新倒入枕头里面。

“...”这一下摔得结结实实,再大的瞌睡也都给砸没了,郭芙蓉面色痛苦,控制了几番情绪,才忍住不把枕头抡向门外那个不长眼的猢狲头上,哑着嗓子,憋足了气回他,“捡两样素菜,不要气味重的,也不要酒,放在门外就是了。钱自记在账上,不够我下午再添!”

下午就要去拜见独孤掌门了,峨眉毕竟是清修之地,饮食上多用心也是应当,免得她千辛万苦赶赴至此,却因口气不佳而被拒之门外。

门外老板欢天喜地地走了,郭芙蓉轻轻叹了口气,伸手将滑落脚旁的衣衫捡起来,俯身时不免伤口发作,疼得她涔涔汗下,一句怒骂已脱口而出:“杀千刀的柳余恨!姑奶奶早晚一掌送你去见阎罗!”

自打郭芙蓉暂时养好伤势,便借了花家车马一路奔向峨眉,一路上倒也平安无事,直到昨夜那场突如其来的刺杀,才使她见识到了什么叫真正的江湖险恶。强行脱险之后,只得随便找了家客栈,一头扎进去舐伤养神。所幸她体质强悍,加上不惜银财采购的好伤药,这才让她看上去多了两丝人色,不似昨晚帷帽下那般病气森森。

昨夜遇袭,不似头前她对上柳余恨。柳余恨将她视作寻常探子,第一反应是擒拿逼供,再加上双方武功相差不远,总算是她占便宜多些。昨夜这一波黑衣人却训练有素,配合得当,险些让她吃了大亏。然而就算她生死存亡之际超水平发挥,背上伤口却不免再次迸裂,她只得搁置连夜谒见峨眉的计划,一边恢复元气,一边思索这伙杀手的来历。

自打她下定决心暂时从青衣楼的案子中脱身,前往峨眉派寻求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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