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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解散(2 / 3)

有所指,回头看了白展堂一眼,他回了个心领神会的眼神。毕竟今上龙体欠安已不是秘密,殡天也不过这两年的光景。等到新皇登基,六扇门估计也会看在白展堂认罪态度良好上,给他运作一个特赦的恩典。这一点我已和白展堂提前透过气,但祝无双却不知情,闻言脸上立即显出六神无主的愁态。

“既然如此,大人,请让我跟您一起回京吧!”她语速稍微有些快,眼里依旧是翻涌的不安,“我不会拖累你们的,进了京您也不用在意我,我就在大牢附近,随便找个地方打零工赚钱,等我师哥出来...我绝对不会给您添麻烦的,您就答应我,成么?”

“这孩子,说啥傻话呢?”不等我答复,白展堂第一个不答应,拧着眉一脸莫名地看她,“我进京是去蹲局子去了,哪能算啥好事儿?再说了你年轻又漂亮,一个人在京城打工,我能放心吗?京城那地方不比小村小镇,说是龙潭虎穴也不为过...”

我支着头,听见他编排我老家,只得欲盖弥彰地咳了一声:“京城的治安...也没有那么差。”

白展堂不置可否,祝无双则哭丧着脸,眼泪涟涟的:“师兄,那你叫我怎么办嘛。无双除了葵花派,再也没有其他认识的人了,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又被人抓了,那我以后还能投奔谁啊...”

祝无双容貌娇美,哭起来眼角泛着桃花色泽,靓丽得简直叫人惊叹。我默不作声地欣赏,却见白展堂神情无奈,声音里带着柔意:“无双,黄捕头是脾气好,跟我关系也好,可你想想,他这个岁数,你这个年纪,他带着你回京,传出去该是个什么名声?”

我坐在太妃椅里,很赞赏地看了一眼白展堂。真是做骗子的好材料。我要真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捕头,带个江湖出身的妙龄少女回京,的确会有些不清不楚的绯闻。可我是个货真价实的姑娘,那些捕风捉影的流言又怎么可能会有发酵的机会?

“我犯错,有这样的下场是应该的,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俩的名声因为我被败坏,”他货真价实地叹气,他面对无双,确有一种罕见的怜惜,倒是很有兄长的架势,“虽然葵花派解散了,但我永远都是你师兄,我绝不会不管你,但你也不必要在我身边栓死了,先找个地方,慢慢安顿下来,好不好?”

咦,葵花派居然解散了,这么突然?怪不得刚才上楼的时候他那么欢喜。我看向两三句把人劝住了的白展堂,对他促狭地挤了挤眼:“恭喜啊,去了好大一块心病。”

他笑笑:“哦,同喜同喜。”略一思忖,又转过脸看我,用询问的口吻,“我记得你说过,那位佟小姐打算把这个客栈盘下来,只是缺几个得力的人手?你看无双怎么样?”

无双收了眼泪,也顺势转过一双沁着水光的眼睛。我被她看得心尖软乎乎的,不假思索地点头:“可以的!我去找她说一声就成!”说着就要起身去找佟湘玉,拔腿就走之前,好歹想起来多问一嘴:“你都会什么?武功怎么样?”

“我会做饭,厨艺还算凑合,”祝无双看样子性情很是乖驯,也有可能刚找到师兄有些喜出望外,丝毫没有意见地接受了安排,“至于武功,虽然不如师兄,但对付几个普通人还是可以的。”

“哪儿是凑合啊,无双当年在葵花派,一个人管百十口人的伙食呢。”白展堂挺不赞同,手指刚要鼓励似的捏无双的后衣领,又似乎想到了什么,自己收了起来,改为很关怀地问她,吃饭没有,没有的话他就亲自下厨,给她炒个鸡蛋垫垫肚皮。

无双老实摇头,又抢着说自己做就成,被白展堂按住了,嘱托她自己坐着喝茶,便跟我一往后院走。

“葵花派解散,是怎么意思?”

刚进后院,我就按捺不住问他,人世间的事情发展虽然总是这么猝不及防,但也不能前一刻我刚下定决心,排除万难也要帮他,下一刻这个麻烦自己就不翼而飞了。这也未免太巧。但白展堂显然不觉得是巧合,冷笑一声,两个字掷地有声地砸在了脚面上:“报应!”

“都是报应!”

...

听完了白展堂口中葵花派内斗的整个来龙去脉,我一时间觉得很是魔幻,很是儿戏,很是有种叫人啼笑皆非的荒谬感。与此同时,心间也漫上一股迷茫:“就,就这样?你们葵花派少说也有几十年的历史了,就这么没了?你就一点儿也不怀疑吗?”

“我怀疑有什么用,”白展堂语气里毫无同情,充满了惊雷劈开多日阴霾的痛快,“南少林,大理国,六扇门不都没有动静?这些大人物自己杀来杀去,死个干净,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白展堂少年流离失所,泰半拜葵花派所赐,此刻精神上正感到酣畅淋漓的兴奋,我想了想,觉得这样结局最好,也就随性完全放下,随他去了。

厨房就在后院,白展堂已去得很是驾轻熟路。我去则是因为昨天那一场百花软筋散,我只顾得给白展堂涂了嗅膏,撂了佟湘玉和吕轻侯在大厅里瘫着。后来白展堂恢复过来,一人一间丢进了后院。我早起还去看了一眼,两个人身体素质不行,昏了一夜,醒来后还是晕得下不了地,连中午饭都是我顺道一起叫的。

不过这会儿估计也差不多了,我同白展堂告别,去佟湘玉的屋子,看他进厨房前尽职尽责地摘了墙上半套旧褂子反穿,站住了打趣他:“别说,这小围裙一穿,很有当厨子的架势嘛。”

“得了,我那手艺,顶多当个切墩子的小工,”他自我揶揄地一笑,忽然转过脸来,有些好奇地看我,“说来我倒是听说过,令堂除了是前丐帮帮主,同时也是一位绝世名厨。怎么我却从来没见过你下厨?难道令堂没教你两招拿手菜?”

这个嘛,我娘曾经也不是没努力过,只是下了十几年死力气,只教会我一道宫保鸡丁,便干脆地放弃了这项效率极低的教学工作。我理不太直,气不太壮,但依旧挺直了腰板回他:“那你是问着人了,我娘都说过,我在厨艺上的天赋,是她生平仅见,不输宫中御厨呢。”

娘哎,原谅孩儿吹牛不打草稿,败坏您的名声,就这一回!我发誓!

我心里默默给我娘咚咚磕头,却见白展堂一下笑起来,很向往地冲我微微点头:“行,那我最近可得长点儿眼色,好好献献殷勤,万一黄大捕头心情好,开恩让我尝一尝您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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