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反复暗示自己道。
没事的,他只是忙而已,不要多想了。
就这样,周亭然没再纠缠孟宴臣,就这么过了一周。
某天,肖亦骁风风火火地去了孟宴臣公司兴师问罪去。
孟宴臣看着一脸严肃的肖亦骁,随手指了指茶几前的位置,“你怎么来了。”
“我问你。”肖亦骁走到孟宴臣办公桌前,双手撑在办公桌上,义正严词地质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孟宴臣一头雾水。
肖亦骁顿时来气,语气拔高道:“周亭然,你怎么想的。”他看着榆木般的孟宴臣,焦急道,“你上回放了人家鸽子,把人撂下就跑了这事儿你不会忘了吧?”
孟宴臣哽住,这才想起了那天的事儿来。
那日他突然接到了许沁的信息,她说因为宋焰又跟付闻樱吵了架,还要闹离家出走,他一时急了,想都没想就去找许沁了。
他全然忘了周亭然。
虽然说了对不起,但孟宴臣还是感到深深懊悔,他小心地觑了觑气愤不已的肖亦骁,柔下声音探问:“那天临时有事,我也道歉了,我…”他找不到更好的解释,只得认错,“她怎么样了,没事吧。”
“我说孟宴臣,你不是那么拖泥带水的人啊。”肖亦骁绕到沙发前坐下,“你是真看不出周亭然她对你挺上心的么?她知道你喜欢艺术,就弄门票约你看舞剧,知道你对药企项目感兴趣,就带你去领域前沿的酒会。她是不懂你投资上的门道,但她知道投你所好啊,你不会看不出吧?”
孟宴臣被他一句话点醒,若有所思。
他其实能感受到周亭然的示好,也慢慢认清现实,尝试接受,但他心里很乱,很累,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对周亭然不抗拒,甚至还因为在剧场的那夜相处,他还对她有了改观,挺有好感的。
只是现在,他还没全然放下许沁,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想的。
“孟宴臣,你要是举棋不定,你就不要吊着周亭然。”肖亦骁直截了当地道,“你不喜欢她,你就拒绝她,不要伤害她。”
说完,肖亦骁就离开了。
孟宴臣细细琢磨起肖亦骁的那番话来,心乱如麻,久久不能静下心来。
秘书的敲门声打断了孟宴臣的沉思,秘书抱着一个华丽的盒子走了进来,“孟总,您要的裙子到了。”
孟宴臣点了点头示意他放下即可,他目光停落在桌案上的那个大礼盒,起身款步走到案前,伸手解开礼盒上繁缛的丝绸包装带。
礼盒里躺着一条华丽精致的芭蕾舞裙,裙面上缀着饱满金贵的碎钻,星月银河般的重工刺绣在光下熠熠发光,宛如一副舞动的梵高《星月夜》。
顶级的舞者就该穿着顶级的舞裙在至高的舞台上翩翩而舞。
孟宴臣看着那条芭蕾舞裙,脑海里闪现出周亭然起舞的身影,她穿着纯白色芭蕾舞裙,化作了一束皎洁明媚的月光一般,舞台之上,浮光掠影,伊人舞姿如至高天使般动人,她踮脚舞动,就这么一圈一舞地刻入了他的心里。
下班后,孟宴臣还在为肖亦骁那番话苦恼不已,他借酒消愁,又去酒吧喝了个痛快。
回家的时候他叫了个代驾,又是那个眉眼长得有点像许沁的女生。
孟宴臣心里憋闷,心情不佳,望着窗外飞闪而过的夜色,情绪愈发压抑烦躁。他信手沉下车窗,试图让夜晚的凉风将自己吹醒。
女代驾侧首望了眼脸上乌云密布,神色不明的孟宴臣,便开口柔声提醒道:“孟先生,喝了酒不能吹风,会头疼。”
这句话突雷击般让孟宴臣瞬间惊醒,他似醒了神般缓了过来,回想起初见那夜,喝的酩酊大醉的周亭然跟他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这一瞬间,孟宴臣恍然,似乎想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