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眼底透着一丝希冀的光。
孟宴臣忽然怔住,眼神慌乱,声音很轻,“没有,你想多了,我们是朋友,朋友间相互关心…”
周亭然摇摇头,不想听他冠冕堂皇的借口,她知道他的意思了,不免觉得自己之前的行为有些可笑,她捋捋头发缓解面上的难堪,努力保持着笑容朝孟宴臣道:“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给你造成困扰了。”
孟宴臣被她突如其来的致歉打的措手不及,他失措地张了张嘴,试图解释什么。可周亭然失望了,她没力气再做自我感动的无用功,既然这场闹剧是因为她的一时兴起造成的,那她就让他如愿以偿好了。
“对不起,孟总。”周亭然说话用词变得客套起来,保持着距离感,“我不会再缠着你了,之前答应你的,我会做到的。”
孟宴臣突然慌了,微微压住心底焦灼,道:“可你还没提要求,之前说好的,我会答应你一个要求。”
周亭然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事儿,不过现在也不重要了,她不想再揪着这些细枝末节不放,“不用了,我会直接跟我爸妈说,我不喜欢你,我们的婚事就此算了。”
她的语气果断又决绝,他瞬间就急了,几乎脱口而出道:“不行,答应过的事,不能反悔。”他说完后,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受控,找补道,“我是商人,不能言而无信。”
“好。”周亭然脸上又恢复了好看的笑意,她迎着光朝他微笑,“那作为弥补,你下次得来看我演出。”
“好。”
周亭然补充了一句,“不过你得自己买票。”
孟宴臣答应的很爽快,“好。”
周亭然见他答应的如此爽快心里却更不是滋味了,只觉得孟宴臣更加急切地想要跟她撇清关系,从此互不相欠了。
她鼻头一酸,喉头忽地哽住,她努力控制几乎要决堤的情绪跟他道别。随后抱着盒子拖着伤腿慢慢往家门口走去。
孟宴臣看着有些纤薄还有点凄凉的背影,心里很乱,很不是滋味。明明摆脱了这桩他不喜欢的婚事,他应该开心的放鞭炮才对,可是他不仅开心不起来,还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这是为什么呢。
这回周亭然安安生生地在家戴了两天,哪儿也没去。
霍颂然觉得周亭然不对劲,偷偷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但没什么特别反常的地方,就是老是发呆,一副杞人忧天的神情看着窗外。
“姐,这两天你怎么了,话都没两句。”霍颂然边打游戏边跟周亭然搭话,“跟未来姐夫吵架了?”
周亭然嗤了一声,心想孟宴臣才懒得跟她吵架拌嘴,“打你的游戏,小孩别掺和大人的事儿。”
“你这两天跟哑巴了似的,让人瘆得慌。”霍颂然毫不留情地戳破她,“这是在赌气呢吧,等着姐夫低头服软呗。”
周亭然脸上没有情绪,也提不起兴趣去想这些了,她摇摇头,“我现在不想这些了,我只想早点回去跳舞”。
“可你满脸都写着你很想他三个字…”霍颂然觑了觑周亭然那张生无可恋的脸,继续问道,“真不喜欢人家?”
周亭然摸了摸脸蛋,颓然地叹了口气,“不知道喜不喜欢,可能只是不甘心。”
“不甘心?”
“我追他,没追到,恼羞成怒,心有不甘。”周亭然言简意赅地概括,她双臂交叠枕在脑后,琢磨着,“没想到啊,我周亭然也有失手的一天。”
霍颂然啧了一声,装作一副情圣的姿态开始给周亭然支招,他故作深沉道:“男人嘛,都那样,口不对心,但喜欢是掩盖不住的,你得主动点,我这么说你懂么?”
周亭然摇头如拨浪鼓。
“死缠烂打就对了。”霍颂然给她支招,“真的,你信我,管用的。”
周亭然苦笑,撑起身子坐了起来,拖着伤腿落魄地上楼,边走边道:“不管用的,他讨厌我,这招不管用。”
霍颂然惊讶地啊了一声,觉得奇怪,可他明明看见孟宴臣看周亭然的眼神并不想讨厌她的样子,甚至很关心很紧张的样子,因为眼神是藏不住情绪的,再隐忍克制的人,情绪都会从眼神中不经意地流露。
明明,他是紧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