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人和象人在将第一波炮弹抛出去后,又马上弯下腰,拾起散落在祭坛地面的炮弹,朝十几公里高度的母舰进行了第二波投掷攻击。然后,第三波。
三波投掷下来,母舰左舷的前、后两炮塔就全都挂彩了。射向祭坛能量罩的火力一下子衰减了三分之二。
“究竟谁的命中率更高呢?”树、象疑惑道,“不知道炮塔具体受损程度,实在没法判断呢!”
无奈,两位英雄继续拾起未爆炸的炮弹,朝着左舷所剩的中炮塔发起进攻。
当一侧三组炮塔全部中弹失效的母舰收起武器、飞速上升时,祭坛上的守方还以为敌人见奈何不了神奇的防护罩,要撤退了。
谁知,太空母舰不断上升,直到不再阻挡炼狱中能量体的投影,直到化为了黑黢黢夜空中的一团亮斑,然后就悬停不动了,并没有如期待中那样落荒而逃。
很快,一群亮点从母舰中被释放出来,在飞快的下落中与空气摩擦起火,如流星般拖着长长的尾焰坠向地面。
靠近时,细数有十二个。靠得更近时,才能够辨别清那是一队披着全身甲的重装步兵。
他们并没有配备降落伞,只用全身甲靴底自带的“无工质推进器”喷出蓝色的底火,对飞行轨迹进行微调,直冲祭坛而来!
“就知道对方不会善罢甘休!”荷瑞修祭司仰望着来者,说,“当远射武器奈何不了对手时,就只好派人冲上去了。这些重步兵根本用不着减速,因为在他们冲入祭坛防护罩的一刹那,速度就会降为零,但是随身携带的武器在祭坛内仍然能够开火!”
河马前辈接道:“这就是星际时代,陆军不仅没有被淘汰,反而成为前沿兵种、并且跟空天军深度整合的原因所在!”
“那咱不怕啊!”树、象说道,“来多少,收拾多少!”
“不要轻敌!”荷瑞修祭司查看着四大边柱的能量剩余还较多,同时说道,“咱们现在一没有像样武器,二没有任何补给。塞特殿下他仨不知道还要在炼狱里呆多久,而敌人可能是一波又一波层出不穷的!”
“如果能把荷鲁斯号顺利开过来就好了!”河马先生咂舌道,“可惜这艘中型飞船无法被遥控操作,只好冒险跑到一千米开外去,亲自进入飞船进行驾驶!”
“等消灭了来袭的这队敌人,”树、象两位英雄胸有成竹道,“缴获了他们的武器,咱们立即从祭坛杀出去,把荷鲁斯号开过来!敌舰现在那么高,怕是也没法对地面射击了!”
“等等,”火烈鸟姐姐曲颈向天观察道,“我看到降落中的重步兵,好像并没有携带任何枪支。每人的腰间倒是别了一个孤零零的长把子!”
河马前辈不可能有伴侣眼睛那么尖,但是听到对方描述,也知道了一二。
“腰间的长把儿肯定是步兵佩剑!”熟悉军政内幕的他解释说,“不同于贵族和侍卫所佩戴的仪仗剑,帝国步兵的野战剑绝不能讲威风、讲排场,而必须能缩进剑柄之中,方便携带。敌人腰间的长把子,其实就是尚未伸出剑刃的剑柄!”
“是这样的,”荷瑞修祭司早就猫在了祭台底下,仰头说,“敌方之所以只装备了冷兵器,一定是汲取了被抛掷上来的炮弹击中的教训,担心携带枪支会被我方缴获。那样的话,我们岂不是能以单向拦截的防护罩为掩护,从祭坛朝着来敌肆无忌惮地射击?”
“准备接敌!”树、象两人发出了战斗的警报。
一队十二名重步兵,并非一齐从天空母舰跳下来的。那样做,容易在下落过程中相互碰撞,制造危险。
“自杀队”是在大敞的机库门前排成一排,然后从右向左顺次跳出母舰的。起跳有先有后,加上坠落中受到的风阻有所差异,便并不是同时落在祭坛防护罩上。
很快,第一名全副铠甲的重步兵从薄纱般的防护罩中透了进来,露出了那张凶神恶煞的铁面!
这些从大气层边缘一跃而下的不速之客,在经过了与空气摩擦减速之后,落地时铠甲处在白炽状态。
当然,这份炽热无法伤及佩戴铠甲的血肉之躯,因为全身甲本来就可以让佩戴者忍受从绝对零度到数千度的极端环境。
但是,当来袭者穿过祭坛防护罩的一刹那,一切速度都突降为零。那完全被铠甲包裹的人形透过能量罩之后,就仿佛进入了慢动作一般。
十米高的树先生直接挥来一拳,让来者恢复了高速,飞到了一百米开外,重重摔在地上。
一声不吭地,这名重步兵一个鲤鱼打挺,从满目疮痍的大地上站起,然后拔出佩剑,重新冲进了祭坛。
这回招呼他的,是象大爷的老拳。数以吨计的力道集中砸在全身甲的头盔上,足以让钛合金的护颈连同血肉之躯的颈椎一并断裂,发出一声令人胆寒的咔擦——但是,很蹊跷,没有半声惨叫。
两名“进击的巨人”,暂时尽弃前嫌、丝滑配合、奋力杀敌。身披玄甲的帝国重步兵,瞬间从猎人变成了猎物,从喵星人退化为了小猫咪。
祭坛的另一端,火烈鸟姐姐则用特殊的方式招呼来客。
她立在河马先生的大脑袋上,由前辈把住双腿。看到敌人即将在哪一块从天而降,河马就飞奔过去,双手用力将小姐姐送飞起来。
用这种高效省力的方式,火烈鸟迅速飞到了敌人即将突破防护罩的地方,然后朝着罩子外面喷出炽焰,用烈火来欢迎豺狼的到来。
当然,重步兵的铠甲是不怕火烧的。这队人马从大气层边缘下跳过程中,早就经历了火的洗礼。但关键是,鸟喙中吐出的火舌这次是直接对着披甲人的面部。火柱透过头盔与铁面贴合处的缝隙,直接深入了头盔之中,把来敌的脸都给烧着了。
当脸部被烧的重步兵一声不吭地坠落在祭坛的地面上,弄死他的河马和火烈鸟这对搭档反而觉得不可思议了。
“这家伙怎么什么叫声都没有啊?”火烈鸟疑惑道。
“看看树、象打死的那些重步兵,”河马思忖着,“也没有一个在被砸断颈部之前喊叫的。这非常反常!”
“待我接下被烧死那人的铁面,”火烈鸟说,“看看这究竟是什么种族!”
说着,小姐姐扑腾着红色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