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孩儿回去了?”
店里接连忙碌了几天,最后一天终于恢复了正常,小马脸上挡不住的高兴,熬出头了,一天都是哼着歌干活的,后厨忙完了,出来接着忙,擦桌拖地不在话下。
小赵埋怨小马把活儿都干完了他咋还好意思领钱呢?
虽是玩笑话小马也佯装板着个脸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替你大老板节约成本嘛,大不了这个月给你们都少发点儿,剩下的就当孝顺我给我买烟了”
小赵一听一把夺过拖把,“那还是算了吧!我宁愿当个白眼狼!”
几句话逗得店里人和一些听稀罕儿客人哈哈大笑。
“夏姐”小赵摆着东西看到胡夏进来应了声招呼,又习惯性看她身后,却扑了个空,“随意表弟走啦?”
那天胡夏突然带了人一块儿进来,向店里一众人介绍那是她弟弟,表弟,放假了来找她玩儿的,在这儿呆几天就回去,店里人从惊讶胡夏竟还有这么帅的弟弟到跟人熟络仅用了小半天。
许随意性格活泼,小嘴儿甜的跟抹了蜜似的,见到男的就叫哥,见到女的就叫姐,把店里人哄得一套一套的,高兴的合不拢嘴。
胡夏从柜台拿了一瓶水,拧开喝了一口才回道:“嗯,回家了”
“他才来几天啊?就这可就结束了,也不知道打声招呼,真是不够意思,他下次还会来吗?”
小赵撇个嘴直摇头,他还打算趁着不忙跟他开黑打游戏玩呢!
小马边剔牙边嘲讽,“一个没心没肺的小傻子,有钱人家的小公子哥,哼,能会跟咱打招呼?谁稀罕!”
小赵闻言半个身子倚靠在吧台,手挡在口鼻处有模有样的扇了几下,挑着眉同大家说,“好大一股子酸味儿”
小马随横眉竖眼,酸那是厨房,醋倒了,教唆着小赵还不敢紧进去扶去。
小赵配合着进去又配合着出来说,“没倒呀”
眼见着小马气急败坏抄东西要打人,胡夏适时宜的掏出手机点开许随意给她发的语音,“周行哥,小赵哥,杨姐姐,柳姐姐还有小马哥,我要走啦,实在是太匆忙了所以很对不起没有跟大家当面告别,不过不要担心,我还会回来的,我会想念你们的,爱你们~”
附带发出声音的啵啵夹杂着胡夏清脆的巴掌和嫌恶声以及许随意不满的说怎么了嘛,语音到此便戛然而止。
胡夏掏了掏耳朵,若无其事的问小马怎么样,这回够意思了没?
(他叫我姐姐唉,这小嘴,真甜,我弟弟要是有他一半儿听话懂事就好了)
小杨和小柳说着悄悄话,还给胡夏比了个大拇指,“夏夏,帮忙转告一声给随意小表弟,我们也爱他,也会想他的”
小马咧嘴嗤之以鼻,小屁孩儿毛长齐没,就爱爱爱爱爱个屁啊爱,神经蛋!转告给他,可别让他再来了,来我也不接待!
话虽这么说,但明眼人都知道小马其实很喜欢许随意,要不怎么可能单为了他还专门儿买了个小锅,店里米饭都是有量的,一大锅提前闷好,足够招呼客人了,但许随意吃的多,他那个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又是男娃。
店里剩的那些每次都不够他一个人吃的,刚来店里见面尽管不认生还是能看出来很局促,明明没吃饱还想吃但就是死鸭子嘴硬的非说吃饱了。
原因无他,嫌小马长的凶,脸上还有刀疤,许随意谁都不怕就怕他,就连面无表情的周行他都能看顺眼,只唯独小马,他大声说一句拔高腔调的话许随意都能吓跑,缩着脑袋躲在胡夏身后,支支吾吾的向胡夏告状说小马有点像许进。
许进带给许随意的,其实没有多大实质性的伤害,只是那个话语是真的伤到了许随意的自尊,以及说完那些话就意味着彻底撕破兄弟俩之间的脸后许随意再次解读许进看他的眼神,不是不耐,而是彻骨的恨。
不被喜欢人喜欢的滋味儿,许随意比任何人都知道,甚至还造就他更加的敏感,以及后来很长时间,他都不敢轻易交朋友。
胡夏安慰他,小马是小马,不是许进,小马只是长的凶,但心底很好,我之前不是教过你吗?不要用一个人的长相就评头论足说人的不是,你都忘了?
小马还数落许随意没个男子汉气概,连自己哥哥都怕,等长大了娶媳妇能了得啊?不得被人打的一声不敢吭,直往床底下钻啊?
虽小马嘴上这么说,身体倒是诚实的很,隔天跑了几条街在市场上买了口单人锅,闷的那锅饭谁都不让吃就给许随意留着。
小赵开玩笑将此事说出来,小马立马反驳说将来喂狗的,只不过先开开锅给许随意试试而已。
许随意听后眼睛瞪得像个铜铃,狠往嘴里塞着饭,大口大口嚼着就像在吃小马的肉,小马哈哈大笑指着人说看,像不像狗,气的许随意龇牙咧嘴扑到小马身上就要咬他。
另一边,许随意浑浑噩噩睡了一路听到广播声后出了车站,胡夏为了让他快点儿到家,让他坐到中途又转到高铁站坐高铁,加上坐火车,到达目的地也就两三个小时的时间,比找胡夏还快。
刚出旋转门,突如其来的冷风裹着雨冷不丁的拍在了许随意脸上,气候突然间的转变冻得他像条狗一样立马蹲缩在了地上,颤颤巍巍的掏出手机给胡夏打电话控诉他家这边儿下大雨了,要冻死他了!他还穿着个七分裤,短袖外边儿套着薄衬衫,路过的人都跟看傻子似的看他。
小马竖着耳朵听,小声吐槽傻蛋玩意,知道温差大还不知道多套件衣服,胡夏眼神示意小马闭嘴,后有条不紊的让许随意找个空地方把他那个小箱子给打开,里面有她给他整理的外套,打开就能看见,旁边还有把伞,都拿出来。
“给阿姨打电话没有,让她过来接你,别随便打车也别乱跑”
许随意用脖子夹着手机,去开箱子,嘟嘟囔囔的说发了消息了,一直没回,可能在忙吧,我一会儿再给她打电话,胡夏嗯了一声,交代他穿好就去大厅老实候着,东西看好。
说话间脚步声越靠越近,直至走到他箱子正前方,许随意顺着沾着雨水的皮鞋,笔直的西装裤管往上看,因为冷的原因身子哆嗦个不停,在看到那张脸时登时就止住了,许随意匆匆忙忙压低了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