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一缕，而后慢慢扩散。
“倒是聪明，不过，你觉得我们要谈什么呢？”
“谈些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得到什么？”
燕居北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给出自己的态度。
“有些贪心啊，不过很好。你能得到的，很多很多。”那声音笑了笑，“让你知道些也无妨。”
“空榆大陆万年未有人飞升了。”
“……确实如此。”
“你也该认识青妩同黎华吧。”
“是。”
“何必如此谨慎，去逍遥宗寻一件宝物，红尘锁，我可让你成为飞升第一人。”
燕居北迟迟未应，“就只需寻到它？”
“其余的，你到时便会知晓。”声音开始远去，“有人来寻你了，竟然如此，我便再送你一份礼吧。”
周身空间倏然坍塌，仿佛一块细碎的东西扎进燕居北的脑海里。
她猛一睁开眼，视线缓缓聚焦起来，扩出灵气，整个剑宗都在她眼里了。
她又瞧见心结境那把剑了，缓缓舒口气她走出房门。
青言山上再无旁人，燕居北坐在石头上，头一次发起呆来。
她思绪陷得极沉，以至于有人来了，在她背后站立许久她都未发觉。
“师妹？”
燕居北下意识回头看，来人有些背光，一时间看不清楚，只是嘴巴跟不上脑子，愣怔间她已经喊出了声，“哥。”
邵桦景也跟着愣了下，正要上前几步。
燕居北已经回过神来，跳下石头，站在他跟前。
“邵师兄好，怎么了吗？”
“师父叫我来看看大家情况如何。”邵桦景想到在墨渊发生的事儿，“未曾想真真是让你等了许久，更是让你也被拽了进去。”
“哎呀，师兄。”燕居北转了一圈给他瞧，“我这不是都没事了嘛。”
“对了，桓雪师姐她们呢？”
“走吧，去议事堂，路上我同你说。”
“师姐在思过崖？为什么？”燕居北想不明白，墨渊次的变动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为何要惩罚季桓雪。
“她在墨渊刺了你一剑。”
邵桦景这话说得平淡，燕居北却是久久没有讲话。
这话不假，只是她却想到自己凭空多出来的几段记忆。
“师妹？”这已经是邵桦景第二次唤她了，“可是仍有不舒服？”
“没事。”燕居北面上笑了笑，“只是有些想不通。”
“此事确有蹊跷，只是桓雪师妹并不想谈及此事。”邵桦景送燕居北进了议事堂，在那之前稍稍点了句，“黎华长老们也已知晓，可捎带提一下。”
“好，谢谢师兄。”
等燕居北走出议事堂，已然落日在山了。
她本想先回青言山，只是想了想，转而往思过崖去了。
思过崖倒是很容易就摸进去了，到那儿的时候，燕居北微微一愣，没想到人都聚全了。
燕居北隐在暗处，头一次有些不想上前。
“桓雪，你到底在回避什么。”虞时欢的声音响起，燕居北有些莫名想笑，就这么无声地笑着笑着，眼泪倏然就掉了下来。
沈念白、邵桦景眼神顿住，两人互看一眼，下一秒同时出手。
剑出鞘的铮鸣声还在耳畔，一道白光就映在了燕居北眼中，邵桦景一愣，手腕一扭，扇子拨开了剑锋。
“师妹？”
沈念白收回剑，回头看向闭上眼的季桓雪，头一次有了要叹气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