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吐出一口血,着实吓到赵伏华,即便陈景告诉他不碍事,赵伏华回家之后顾不得许多,把苍爷硬是拉过来给陈大哥哥看看有无后患。 苍爷耳朵被吵吵的厉害,“勉为其难”跟着过来,看到依靠在床头的陈景,轻描淡写一句,“佩剑损毁,心念牵连。” 反过来对自家少爷道:“又不是你受伤,你急个什么劲?” 赵伏华不满道:“陈大哥是为我出气才会如此,我怎能一副心安理得模样。” 苍爷冷哼一声,回头指着崔英道:“你这身子骨属实结实,皮外伤养上几天就好了。” 崔英举起胳膊,炫耀说道:“我这一身腱子肉,自然不是虚的。” 苍爷又对陈景道:“至于你小子,慢慢来吧。肉身伤势好养,心神牵扯魂魄事宜,不是那么简单明了的事情,好好消停一段时日,慢慢滋养心神,有朝一日,定会恢复如初。” 陈景谢过老前辈告诫,打发走众人,片刻之后昏睡起来。 一连三天过后,陈景总算恢复一些,就是气色太差,脸无血色,里外皆是惨白。 这天起来喝了两碗米粥,陈景没看到王咫一,随口问了一句。 赵伏华笑着说道:“我们两家再亲近,他总在我家也不是个事情,每隔几天就回家报到,和点卯一样,让家里知道他平安无事,过上一两天后,耐不住无聊,肯定还会来我这里。” 崔英犯愁的看着碗里的粥,这才过去几天,竟然有些腻了,心中告诫自己不可如此,可惜嘴硬无比,难以下咽。 “游煌阁那里如何了?”陈景问道。 赵伏华伸出一手,“五十枚雪钱摆平。” 崔英心疼道:“五十枚!?” 陈景听后也是咋舌不已。 赵伏华讪笑说道:“我是拿不出来,是从我娘那里借来的。” 崔英百思不得其解,“借?你娘的钱,早晚不是你的么,还借个啥,直接拿来用呗。” 赵伏华摇头道:“可不能那么说,那不成白眼狼、败家子了。” 陈景塞一个包子给崔英,堵住她那张臭嘴,再问赵伏华游煌阁那个蛇女后来如何了。 赵伏华说道:“不晓得,不过既然是那个鸨母认的干女儿,顶多打骂一顿了事。” 陈景有此一问,出于好心,也有些多事了,那天是为赵伏华出头,可事情起因,看似是那个蛇女傻姑娘闯祸,实则还是缘于崔妞“丈义出言”,他不信那两人真敢在游煌阁内下去毒手,那位看不清深浅的楼主,当日下楼之后,直接去了慧儿房间,大抵是位面冷心热的。 陈景从玲珑袋中取出青钢剑,剑身碎裂太多,一多半遗落在游煌阁,剑身材质寻常,故此没了收回的心思。 想了片刻,再拿出一把幽绿长剑摆在桌面,这把剑自从出了古战场之后,重见天日还是头一次,还是一如既往,剑身附着幽绿。 按理来说,若是寻常材质锻打兵刃,搁置一旁,放置不用,时日稍久,剑身蕴含剑意会慢慢挥散,连带剑身也会腐朽。 那些用料考究,掺杂奇珍异宝而成的宝剑,若成了无主之物,也是同样下场,只是相对于前者,可以维持许久,不会轻易散去剑身内的剑意。 这把幽绿长剑蕴含剑意,陈景拿不准到底是出自那个魔教修士,还是剑体本身所有。 赵伏华对于兵刃通晓不多,但好赖还是能瞧出来一些,开口问道:“陈大哥是想换剑,还是铸剑?” “铸剑!”陈景回道。 “伏华帮我找个铸剑师,实在不行,手艺牢靠的打铁匠也行,我自己见识有一些,铸剑手艺还不过关。” 赵伏华赶紧喝完碗里米粥,匆忙答应道:“我马上就去。” 崔英咳嗦一声,拉过赵伏华说道:“其实吧,你崔大哥剑术也是不错的,只是相较于拳术,差了那么一丢丢,懂我意思吧?” 赵伏华满口答应,跑出门外,“晓得,晓得。” 陈景看向崔英,嗔怪道:“你就胡闹吧。” 崔英得瑟道:“我咋就不能佩剑了,就凭我这力气,随便耍两下,糊弄一下门外汉绰绰有余。” 才说完,崔英想起游煌阁里那次遭遇,那个老将军的一身甲胄很是神气,自己来那一身不是更有英姿,等小赵回来得问问,扶煌城这么大地界,总该有卖家。 “这把剑你不能直接拿来用?”回过神来的崔英指着那把墨绿长剑问道。 陈景虚拂长剑,开口道:“这剑内里已经有了一丝剑意,与我不合,索性重新熔铸一遍,从头再来。” 崔英来到跟前,看着他问道:“那你想要啥样的嘛?以后我逛街,替你留意下。” 陈景苦笑道:“我自己都不清楚。” 崔英无趣道:“没劲。” 陈景反问一句,“拳罡也可生出拳意来,你打算朝哪条道上走?” 崔英趴在桌面上,想了片刻说道:“吃最多的饭,出最狠的拳。这算不算?” 陈景无奈道:“都随你。” 赵伏华趁着午饭时候,与陈景说了铸剑事宜,已经物色好人选,是个名气不显的打铁匠,平时打铁,若是铸剑,不是看在大价钱,就是看在熟人面子。 扶煌城匠人不少,甚至有专门锻造的坊市,去那里铸造兵刃,物美价廉不说,财货两清,还不用欠人情。 这个刘姓铁匠为人古板了一些,不然该有大匠美名的,可惜在为人处世这块儿一窍不通,沦落到想要喝花酒,还得接一笔大单赚钱,有时还得碰运气,运气不好的话,等个把月也不一定会有豪客登门给他开张。 “就他吧。”陈景听完后直截了当道,“能被你看中,说明他多少有些本事。” 赵伏华憨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