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鹭一脸嫌弃。
“大哥!我觉得麒麟卫首领的位置也不错,干嘛不让我当麒麟卫首领呢?是我不想吗?”
红鹭倒被她气笑了。
“麒麟卫主,你可真敢想。还没怎么着呢,就想爬到我头上了,美的你!”
“这有些事也不是我想就行了的,你看看他们,再看看我,自然了,我这脑袋是不缺智慧的。可你也看了呀,我还不够他们一指头的,你们这拼刀拼枪的回头打起来,让我上赶着给人家送菜吗?”
“谁让你做这个!今儿文坛的话道提醒我了,之前简宁也跟我说过这事儿。他也说你年纪虽小,学问见识却不凡。以画谋生的确可惜了。
好歹你也是有功名在身上的,往上走的路多着呢,你若想接着考,便可以安心应考。
若是不想,咱们麒麟卫中自有晋升之途。只要通过考核,做些文职也不是不可以,不然夏言那弱鸡怎么来的?管他几品官儿呢,他想要进咱们麒麟卫,除非陛下直接指派,还是得接受咱们卫所自己的试炼才算得了大家认可。”
麒麟卫啊……吴忧的心思飘远了些。
能见平时见不到的人,看平时看不到的事情,本来就如坠梦中一般。自己当真也可以和他们一样,能够真正的为这黎民天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可以恩荫家族子孙吗?
就如真正的男人一般,建功立业获得荣耀?她这心思升的飞快,可又像触了雷电一般又闪缩回去。
吴忧不确定。
“反正我就这么一说,你自己也想想。别的其他先不谈。男子汉大丈夫,应当有一番抱负才对。”
“明明小小年纪,日子过得死水一般。你也别怕,咱们既然相识一场。有需要帮忙的,兄弟们自然会帮你,你又不是一个人,怕什么?便是公子也从来没有把你当外人,对你比待我们更亲近些,你小子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吴忧心里涌过暖流,喃喃道:“我晓得的。”
“你那是什么眼神!”红鹭一脸受不了的警告她:“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别那么看人!还有啊,就你这身板,最容易被那心思不正的人盯上,你要是敢走那些邪门歪道的,我头一个揍你!”
吴忧被他说的笑了起来,又正了颜色认真道:“我知道了,大哥。”
这声大哥她叫的心甘情愿。
一行人在后山湖吃吃玩玩。到了晚间才尽兴返回。吴忧也跟着他们哥哥弟弟混叫起来,也分不清楚辈分。索性这些人倒也靠谱。不仅帮她网了鱼。也不知道从哪里还给她弄了口磨盘大的水缸回来。
桑榆晚间归来时,便能看到吴忧穿着寝衣,胡乱披着件外袍,正站在石墩上拿着根草茎在水缸里搅合着,逗鱼玩儿。
“我不过随口一说,你还真捉了鱼来。”
吴忧仰着头看着他,脸蛋红扑扑的。
“我也是那么随口一说,谁知道他们真给我把鱼弄了来呢……”
吴忧直起身子,一手抓住缸沿。一首拼命的朝桑榆挥着。动作幅度之大,那外袍滑落,下来只留了一角攀住了肩膀,摇摇欲坠。
她的身子跟着晃晃悠悠,荡秋千似的。
桑榆不动声色的上前伸出一只手臂,虚虚的扶着,免得她真的摔下来。
“喝酒了?”
吴忧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五个手指虚虚的一抓:“一点点。”
“上次不是跟你说过,饮酒误事,你更要小心。”
“我知道,要说喝酒,那还是公子的酒最好,酒好人更好~”
“你如今的可有什么不适?”
桑榆如今倒是十分的有耐心。
“我当只是喝了一点,就喝不下去了,太难喝了,我还是想着上次跟公子喝的酒好喝。”
桑榆失笑道:“你的嘴倒是刁。不是让你少去熬夜,如今怎么又跑出来?”
屋里的烛火亮着,两盏明灯稳稳的挂在檐下,清冷的月光泼洒下来,铺了层银色的霜辉。
夜色清凉。
桑榆看着吴忧傻呵呵的乐着没心没肺的样子心中一动。若是小时候便遇到她,自己的人生会不会从此不一样呢?
不知为什么,大约是这月色太过孤寂,他才会有这种想法。
“回去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慢慢进了屋子。
“公子要吃东西吗?”吴忧仰着脸看他。
“不必了。”
“那可不行,公子那么讲究,肯定不会在外面吃饭的,要饿着肚子睡觉?”
她这会儿倒是十分的清醒。
桑榆的视线转到桌上的汤中。
“当初还是你自己说每晚都要喝热牛乳的。真的每次送了都想不起来喝。也怪道当初那老大夫总是看你不争气。”
吴忧听他提醒才想起来今日天还未黑的时候,厨房送了来的牛乳还没想起来喝。倒是也抓了个现行,自然心虚,只好摸了摸鼻子,讪讪道:“这东西啊,没有了,觉得缺的慌,有时候都跟吃药似的,该把药买回来买回来,买回来转点就忘了。这叫什么?跟娶媳妇儿似的,娶过来就抛到脑后了。”
桑榆看傻子似的看着她。
“你可是读书人。嗯?”
“我是读书人呢,”吴忧理所当然道:“我是务实的读书人,每天要为五斗米折腰的读书人,”
吴忧十分理直气壮。
“行了,读书人。”
那牛乳已经凉了多时了。桑榆正带要让人热了送来。被吴忧又忙不迭的拦住了。
她这会儿手脚倒是麻利。只捡了干净的茶围,把牛乳一股脑倒到里面。那茶围常年炭火不熄,都是用来煮茶用的。不一会就冒起细小的泡儿来,忙倒进了杯盏当中。
“正好,一人一碗,咱们分着喝。也祝咱们公子一夜好眠!”
“你倒是会抵赖。”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架势是要与谁拼酒。桑榆也从善如流的单手握杯。
清净的室内只听得“叮咚”两声余音绕梁。两人当真碰了一下。又跟过家家酒似的,各自将温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