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莎的方向。
在听到异样响动的瞬间,艾尔莎下意识地往一旁飞扑。
子弹般的身影和她擦肩而过。
原本艾尔莎站立位置有颗大树,此刻被撞击的树干发出剧烈的轰鸣,碗口般粗壮的大树应声而倒。
黑影从飘扬的尘埃中缓缓站起,血族女人欣喜地感受着身体里不断涌现的力量。
她的腿伤还在恶化,但蚀化不仅让她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还赋予了她的双腿可怕的弹跳力。
……绝对不能被她撞到,不然的话就死定了。
掌心渗出冷汗,艾尔莎的视线从树断裂的缺口上收回,在空旷的场地战斗,只会对血族女人的能力有利。
艾尔莎灵巧地矮下腰,从教堂歪歪斜斜的门缝中钻了进去。
这座教堂的纵深空间比外观看起来要大,拱门和穹顶沿着中轴线对称。
昔日的五彩玻璃都蒙上了厚重的灰尘,幽暗的光线充满压迫性的肃穆感。
越过地上堆积得歪歪扭扭的废弃物,艾尔莎穿过告解室和议事堂,来到了外墙破损最为严重的主厅。
一排排荒废的木头长椅排列在主厅,尽头原本是壁龛的墙壁残破不全,还留着怪物潮造成的空洞。
这是艾尔莎原本计划的逃跑路线,但当她环视周遭时,她忽然有了个大胆的计划。
“砰!”
身后传来震天动地的巨响。灰尘和碎石簌簌下落,让本就破败的教堂雪上加霜。
追杀而来的血族,像个炮弹般,直接撞掉了教堂的门廊。
堆积的阻碍物在她的鞋底化为齑粉。
“是想和我玩捉迷藏吗?”血族大步朝主厅走去:“我能闻到你的气味,你逃不掉的。”
艾尔莎躲在椅背后,摔碎了手中的几支药瓶。
浓重的烟雾当即弥漫开,充斥在主厅中,浓稠如牛奶般的雾气遮蔽了视野,即便是血族的血瞳也无法穿破。
这雾气中还掺杂着毒药和麻药,但蚀化提高了血族的身体素质,血族女人没有受到多少影响。
艾尔莎服用了解药。此刻,她能清晰看清雾气萦绕中物体清晰的轮廓,大厅里的一排排长椅、翻倒的祷告台……还有正在移动的血族。
钉子从雾中射出,艾尔莎边弯着腰在遮蔽物间穿行,从不同的角度朝射出钉子。
细微的破空声中,血族女人连连闪避。但遮蔽的雾气还是给她造成了阻碍,她避不开所有的钉子,最深的一枚钉入了她的太阳穴。
“烦死了,像只苍蝇一样躲在暗中嗡嗡乱叫!”
血族女人拔下太阳穴上的钉子:“该不会指望用这种玩具伤害我吧?!”
她太阳穴上的伤口正在迅速复原,对于血族而言,他们唯一且真正的弱点——
在心脏。艾尔莎暗暗想着,换上新的普通钉子继续攻击。
艾尔莎的攻击伤害不大,嘲讽性却很强,在她接连不断的骚扰下,本就情绪失常的血族更加暴躁了。
血族女人弯下身体,双腿蜷曲,猛地加速。像颗弹射的炮弹般,她朝钉枪射来的方向猛冲。
障碍物发出轰然炸裂的响声,被撞碎的木屑纷纷扬扬。散开的薄雾中只有长椅的残骸,艾尔莎不在那。
血族女人下决心要把艾尔莎揪出来,没有规律地朝不同的方向弹射。
一时间四处都是木质物爆裂的声音。
“你迟早会被我找出来!”空气中一时只有她的虚影:“而你就连我的衣角都碰不到!”
快速移动的身影携带的风搅动雾,各个角落的视野都渐渐清晰起来。
猛然间,血族女人的余光锁定了一缕稍纵即逝的红色发尾,就像是篝火将灭前的余焰。
“你完蛋了!”她发出肆意的狂笑,蹬起后腿冲向那个方向:“我抓到你了!”
她转眼就到了艾尔莎的面前,艾尔莎的面容在她眼中放大,那张冷静的脸上却没有出现想象中的恐惧和惊慌。
血族女人的笑卡在半途,还差一点她就能撕烂猎物,但她无法触碰到艾尔莎,也没法再前进了。
“……怎么回事?”
她面前仿佛有座空气墙,长指甲在上面刮磨出刺耳的声音。
而且,一股难以置信疼痛渐渐涌了上来。
血族女人心中微凉,她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向前胸,那里出现了个拇指粗的黑洞,一小束鲜血如同蜿蜒的溪流。
沾染了鲜血的隐形药水失去效用,显现出穿透她胸口的拇指粗的钢筋,涌出的血液滴落在地。
一根从水泥中暴露出来的危险钢筋,正连着堵厚重的水泥墙。而艾尔莎和血族女人看似离得很近,实际正隔着这堵墙。
只不过在隐形药水的作用下,墙和钢筋都在空气弹恶魔的眼里“消失”了。
雾气只是艾尔莎隐藏陷阱的障眼法,钉枪也只是为了让血族女人在这里失控,再将她引入真正的绝境。
血族女人用以引以为傲的速度贯穿了自己,疼痛使她停滞。
“现在,”艾尔莎轻轻说:“是谁抓到谁了?”
隐形的效用正在消失,艾尔莎的面容渐渐被掩在显露的灰色墙体后。
“可恶!”
血族想将自己从钢筋里抽出,但过强的冲击力将她牢牢地钉在钢筋上。贯穿胸口的钢筋还限制了她的站姿高度,让她无法随心所欲地弯腰蹲腿使用能力。
艾尔莎也不会再给她机会。
从灰墙的侧面绕出来,艾尔莎边瞄准她,边给钉枪换上特制的子弹,脑中想起斯坦因的话:“我给你新准备的子弹填充了□□。”
在绝不会出错的距离,艾尔莎扣下扳机,将装载着定时□□的钉子,连连准确地射进了血族女人的心脏。
心脏受损让血族女人当即吐出了大滩大滩的鲜血:“可……恶……”
蔓延的红血丝彻底占据了血族女人的脸,像是从地狱之火织成的网,被网包围的祭品再无回头之路。蚀石不仅没能阻挡她的衰竭,反而趁虚而入剥夺了她的神志。
她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