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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姑娘你要去哪里弄银子?!”岑霜慌忙问。
“肯定有办法。”周清嘉喃喃自语一句,“那些田庄,还可以卖了,东京的铺子也可以卖了。”
“可是,这买卖也需时候,听崔娘子的话,这银子今晚就得要啊。”
周清嘉停了脚步,抬头望向那一片暗夜,右肩伤的伤忽然又发作了,无可遏制的痛起来。
她继续往周府的方向走,遥遥看见,一抬抬红木箱笼,正被搬进周府。
这是聘礼。
周清嘉盯着那些箱笼,出神了很久,箱笼好像很多,运送的马车来了一辆又一辆。
周清嘉直接走过去,明晃晃地从府门进了周府。
她到了厅堂,没有人在这里,她叫住一个丫鬟,让她去通传:“我要见叔母,关于婚事。”
许氏来得很快,不单是因为婚事,更多是因为周清嘉打的周清窈那三个巴掌。
陈氏也来了。
陈氏自那聘礼进府之后,就已经打起了心思,周清嘉如今有齐昀的庇护,她必须要拉近些关系。
许氏正要指责周清嘉怎可动手打人,周清嘉直接说:“这些聘礼,我要五成。还有岑霜的身契。”
“... ...什么?”陈氏许氏二人俱是错愕。
许氏道:“身契便罢了。你是周家娘子,是周家养大的,这些聘礼,本都是周家的。”
周清嘉直视许氏,道:“好啊,那我现在就去齐家,退婚。”
陈氏大急,要拉住周清嘉的手,却被她躲开了,陈氏温言哄道:“嘉姐儿,你要那么多钱又是做什么用呢?你往后到了齐家就是吃穿不愁,哪里还缺这些。”
“五成,只多不少。”周清嘉定下死话,“要是不愿意,要么我再去齐家大闹一场,退了这场婚,到时候不要说周清窈嫁去齐家,就是寻常高门,周清窈也绝对进不去。”
“要么,我直接自裁,你们便运一具尸体去齐家吧。”
“你!”许氏不可置信,说不出话来。
陈氏想五成便五成吧,她可是周清嘉的嫡母,剩下五成她绝对占大头,于是便对许氏说:“弟妇啊,嘉姐儿既然要,那便给她吧。”
许氏冷笑一声,最后讽刺了一句子:“大嫂真是教得一位好女儿。”
陈氏的脸青红一阵,却也不敢说什么。
周清嘉没理这两位的废话,直接打开那些大红色的箱笼,开始在里面翻找起值钱的东西来。
很幸运的便是,她在其中翻到了一叠银票,周清嘉数了数,面额都是五百两的,但只有十张,她之前还剩下两千两,要凑够一万两,还差三千两。
周清嘉直起身,将散落在胸前的乌发拂到脑后,她忽然又发现有一个漆木盒子,周清嘉手伸入箱笼中打开,是只成色上佳的镯子,金镶玉的。
周清嘉看了一会儿,将镯子塞进衣袖里,不动声色地盖上漆木盒盖,放回原位。
她转身要走,许氏在后面叫住她,语气微有阴沉:“嘉姐儿,你拿钱去做什么?”
周清嘉没有理会,脚步丝毫没有犹豫,一径离开了周家。
许氏差了两个小厮去跟着周清嘉,怎料没多久就又灰溜溜地回来了,跟丢了。
“没用的东西!”许氏咒骂道。
周清嘉打算将镯子当了。
她没有去东京的大当铺,这镯子成色极佳,想来是齐家什么贵重的东西,如果卖到这样惹眼的地方,只怕不出三天就会被齐家人发现。
所以,她去了东京城的一所客栈。
这里住着来自各州的商旅,都是来东京做生意的,不是东京人,更不会在东京久留,且身携巨资。
周清嘉往日在东京做生意,与这客栈的老板尚且算得上相熟。找到其中一位客商,周清嘉直接问:“要镯子吗?我这有一只成色上好的镯子,只要三千两。”
客商来自苏州,操着一口苏州口音,“拿来看看。”
周清嘉将镯子从衣袖里拿出,握着放在客商眼前。
客商欲伸手去摸,周清嘉手一闪,避开了。
“要还是不要?”周清嘉催促。
客商道:“这镯子不值三千两。至多两千。”
周清嘉转身就走,没再给讨价还价的机会。
“诶,这位娘子。”那镯子实是不凡,客商见周清嘉年纪不大,便想着贪些小利。周清嘉要走,镯子也就没了,“两千五百两,可好?”
“三千。”周清嘉坚持。
“……行。”客商道
“我现在就要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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