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芝兰看了只觉得可怜,她吐着血腥气一并说了一句:“傻子。”
...
一次又一次,成知云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当她蹲下颤抖着手朝她鼻间探去时,手止不住的颤抖,微弱到难以察觉的温热拂向她的指尖,她收回手紧攥住自己的胸口,大颗大颗的泪水砸落。
“她想死。”
成知云上救护车的脚步微顿,许多多被精神病院强行拉走,扭过头看着她在她背后说了这么一句话,她看起来正常的很。
成知云失神了一会,她转身踏上救护车。
刀口离心脏仅差一厘米,是她命大,这是医生的原话。
像是永久陷入昏睡了一般,夏芝兰已经躺在病床上很久了,医生说这是她潜意识里的回避,不肯起来。
“我来吧,你先回去休息。”张一凡放下鸡汤,对着趴在那里有些睡懵的成知云道。
成知云揉了揉眼睛,摇了摇头强撑道:“我没事。”
张一凡叹了口气,拉了把椅子在她旁边坐下。
“那天,许多多说了这三个字,她想死。”昏暗的病房,只有幽幽的台灯打亮那一处和成知云的那一边脸,张一凡转过头看着成知云,她一字一句,听起来十分平静。
“在我以为,我终于搞清楚她留在这的原因是为了找到姐姐死亡的真正原因,可是她生病了,病的很重,现在就连活,也不想活下去了。”
成知云说着说着,声音颤抖,指甲紧扣住手心,留下一个个月牙行的凹痕。
“陈楠患有精神病,警方定不了她的罪。”
“警方会安排人守在病房。”
“他们不是早就觉得夏芝兰有病了吗?为什么陈楠定不了罪,夏芝兰就要被看住。”成知云看向张一凡,说话时颇有些生气。
“警方讲究的是证据。”张一凡叹了口气,轻声道。
“我不想,我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得病这件事。”成知云有些崩溃,手扣住脑袋,声音从很远很远传来。
“但是没办法,若不能证明夏芝兰的病,她会被关进去。”
“我去找高泽园。”张一凡制止成知云的脚步顿了顿,终究还是随她去了。
警察局
高泽园看着面前的女孩有些头疼,却还是耐着性子解释着她关于法律的缺失。
“我就一个要求,保密关于夏芝兰的事。”成知云有些局促,但面上却表现的平静,她没有把握。
“云儿,别胡闹了。”高泽园揉着眉间的疲惫,濒临在发火边缘。
成知云额前的青筋一跳,每一次的处罚都是在喊她如此亲密的名字之后,她攥紧手心,还想再说什么,上前一步。
“高警官,关于夏芝兰的精神病鉴定我拿来了。”龚齐推开门,把鉴定书轻放在桌子上。
龚齐没有去看成知云埋怨的眼神,但是他必须得这样,这是最好的方法。
走出警察局,任意龚齐牵着的手狠狠甩开,成知云迎着风,眼睛刺痛的不肯去看着他。
“你当时是着急到没有办法,我理解,但是现在冷静下来了,你还不明白吗?要是你不想她坐牢,这样是最好的办法。”
妖风吹乱成知云的长发,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好好睡觉了,白皙的眼下多了一层青灰,那双媚眼也少了几分光彩。
成知云摇了摇头,转过头,龚齐的面色平静想要等她的下文。
成知云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龚齐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指尖向下抓,长叹了口气。
...
医院
“怎么样?”张一凡擦拭着夏芝兰的手腕,毛巾放回盆子内回过头去看成知云。
“没事,都挺好的。”成知云扬起一个笑,抓起毛巾,过滤热水,扶起夏芝兰的手臂,细心的擦拭。
“你们一个个的...”张一凡叹气的频率逐渐多了起来,他总有种和她们之间多了道鸿沟,那种无法跨越的鸿沟。
“真的没事,你放心吧。”
张一凡看着成知云目不转睛的神情,心里暗暗道:“这么客气的对话,没事才怪。”
“你要不躺一会?我在旁边守着。”张一凡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知道她不肯走,成知云那好似没有灵魂的躯体和没了光彩的眼睛。
“好,麻烦你了。”成知云把毛巾放回盆内,撇了撇沾湿在额头的头发,又往上掖了掖被褥,抓住夏芝兰的手趴在旁边。
那一刻的清醒好像要把那之前所受的疼痛一并回返到心口,夏芝兰的手紧抓住胸口的那一块衣服,疼的冒冷汗。
“芝兰?”成知云是被手里的颤抖惊醒的,夏芝兰的手躺在成知云手里,夏芝兰看起来十分痛苦。
“我给你找医生!”
成知云的手还未抽出,就被夏芝兰反抓住,苍白的唇卷着死皮因疼痛分裂不出声音,她死命摇着头。
她力气大的惊人,成知云看的心急:“你是要疼死吗?!好遂了你一直的愿。”
成知云大喊出声,夏芝兰的手也随之松开,疼痛也随之戛然而止,夏芝兰闭上眼,陷入了沉睡。
“她这是清醒了,你所描述的后知后觉的疼也算是一种医学反应,休息几天就好了,但是她身子本就弱,再经不起这样的闹腾了。”医生收了收听诊器,语重心长说了一长串。
成知云点了点头,乖巧的应着。
张一凡学校有事先行回去了,成知云跌回椅子,伸手去够那双小手:“如果你死了,这世界上也就没什么我存在的意义了。”
很轻易的,手心里的指尖颤了颤,成知云就着她的手枕着头,偏头笑了笑。
...
夏芝兰恢复的很快,但身子却始终虚弱,出院日这一天被警方带走了。
亮堂的审问室,夏芝兰身着单薄衣裳,有些病恹恹的坐在凳子上,双手放在配套的台面,浅眸看着高泽园。
“只是来找你细审一点那天的细节。”高泽园轻叩响笔帽,放柔声。
“我是一个神经病,审出来的话能作数吗?”夏芝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