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齐眉头轻皱,幽深的黑眸看着她:“好,我带你去。”
停尸房
龚齐和冷娇容站在门口,远远的看着半跪在地上的身影。
“为什么,一切本都要回归正轨了。”
冷娇容眼眶温热,眼泪不听话的又要涌上来。
龚齐站在那里,没有说话,黑眸就这么直直的看着成知云的背影。
随着冷气一并带出来的是抽动的柜子,覆在双杆上的五指,苍白且弯曲的用力。
脸上的血迹已经被处理干净,小脸上凝了一层冰花似的霜,成知云伸出手去,揉了揉。
她看着夏芝兰恬静的脸:“你知道吗?今天是你的生日。”
一个哽咽,成知云低下眼皮,再次抬眼时,红着眼,弯着嘴角:“这是给你过的第一个生日。”
一点点,成知云蹙着眉头,嘴角微微抽搐,她低下眼皮,两颗滚烫的泪砸落地面,她带着最美的笑,再次抬眼,手掌抚上她的脸颊:“我会好好生活的。”
感觉像是记忆被抽掉,成知云清醒的次数越来越少,那天昏倒在了停尸房里。
“我睡了多久?”
冷娇容的背脊一僵,猛的回过头来:“你醒了!”
冷娇容激动的上前握住成知云肩膀有些用力,看到女孩轻蹙眉头时她松了松手。
“不好意思,你睡了三天。”
成知云靠着床板,视线落在窗户外,蝴蝶成双打闹着飞过,她微微扬起唇,一下子龟裂,丝丝疼感使她清醒了些。
“天气真好,该办些正事了。”
成知云撕去正在吊葡萄糖的针头,黄豆大小的血珠冒出,随着走路晃动,形成了拖拉状态。
“去哪,我陪你。”
成知云看着冷娇容,低头把手掌心张开,闪着光的星星躺在手心,还有的是那破损的外壳。
“我自己就可以了。”
成知云对她匆匆一笑,一件厚重的衣物落在她身上。
“你知道那家店铺在哪吗?还有穿上,别着凉了。”
成知云穿上大衣,笑着对她点了点头:“我知道。”
寻找记忆中的那条路,还有她出来时的那家店铺,成知云成功找到了。
自动玻璃门开启,成知云走了进去,叮铃一声。
“欢迎光临。”
店长是个漂亮的年轻女人,她正忙着修手里的表,轻轻的说了句。
直到面前人影挡着了光,老板娘皱着眉头抬头,面前的女孩长的冷艳,是让人眼前一亮的样貌,但她空洞的眼神和苍白起皮的唇,就像玫瑰花失去了艳丽的红一般,失了灵魂。
老板娘收起愣神,带着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只见她从口袋里,伸出一双手到玻璃工作台上,缓缓展开手掌,那一个熟悉的小物件显入视线。
“啊,我记得它,怎么变这样了?”老板娘拿起那个银色外框,它四处凹角,不知经历了什么。
“麻烦你,让它恢复原样。”
女孩声音沙哑的。
老板娘转了一圈小物件,抬眼:“这个简单,只是…我记得它的主人好像不是你吧?”
破损如此严重的外框不禁让人遐想,是否为偷盗者为了里面那个值钱物的暴力拆除。
老板娘看着成知云继续:“而且,我记得里面还有个东西,那个可不便宜。”
尖锐的角深深扎着手心,成知云抬着漂亮的眼睛看着老板娘:“不是我,她是我的家人,出了一些意外,我来修好它。”
简单交代只是为了不想再听老板娘的各种试探。
“这样啊,外面这个不值钱,里面那个小星星才值钱,修好的费用都比外框原材料贵了。”
成知云眉心一跳,她迟疑的开口询问:“为什么?”
老板娘拿起工具,要求成知云退一步好让光落回来,她照做了,老板娘低着头,声音合在拆卸声中:“那个女孩拿着银戒要求我打的。”
手心的力用力一分,成知云不可置信的抬起眼皮,老板娘专心没有注意到她异常表情,只是再抬起眼时只能看到女孩的背影且留下一句:“麻烦你了,修好它,这对我很重要。”
老板娘眨了下眼睛,想起那个盲人女孩,她小心翼翼的拿出戒指交给自己要求打一个星星,是她的所有家当。
看她如此宝贝,外面那个外框是自己附赠的,她忘不了,女孩温柔恬静的笑,像是一朵小白花,安静但绝不透明。
走神着,一个不小心尖锐的修复工具轻轻扎入手心,五指连心她疼的皱了一下眉,赶紧绑上止血贴,手必须干净。
成知云觉得自己好像被放入了一个跟这所城市一模一样但却是了无人迹的空城,呼啸过风,冷的从大衣内贯穿,里面的病服被风吹的紧贴纤细的腰腹,她一直走着,一直没有尽头。
就要朝昏暗的巷口去时,有人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不为所动继续向前走。
“成知云!”带着隐忍的怒气,龚齐面色阴沉的拉住成知云的手腕。
看到龚齐的那一瞬,成知云清醒了,连带着他的的脸也逐渐清晰起来。
顺着他的视线,成知云里那平静的河道只差两三步的距离,也就明白了他为什么这样的表情。
“我没有…”成知云伸手去掰龚齐抓住自己的手,龚齐没有松手更是攥紧了一些。
徒劳之后,成知云深吐出一口气后放弃了,任由他攥着了。
龚齐拉着自己,往后退了退,转了个身,自然的两人一同向前走着。
“你昏迷了几天,全靠葡萄糖撑着,现在身子虚弱的很,到处跑很消耗体力的。”
龚齐松开手,看着前方的路说道。
成知云:“嗯,我知道了。”
还是一如既往的听话,只是龚齐觉得不安。
“结果下来了,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脚步没有停歇,只闻一声长长的叹息。
恢复好后已经是一个星期后了,成知云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