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见过龚齐之后,他常常会打电话过来询问成知云的近况,常常两人都像是在一问一答,内容简单,又短暂。
班级上
“听说了吗?林霞没来好像是因为干了坏事。”
不单单是林霞,林墨羽的位置也空了很久了。
那边几个瑟缩着脑袋八卦着,班主任走了进来,咳声警示。
她们一哄而散,都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不同以往,老师没有开口上课,而是看着班上的同学,沉重的开口:“最近,我们班上有一位同学遇上了难处,想必大家都清楚了,我今天说这个呢,就是想问一下有没有同学自发去看望一下她。”
安静,安静的有些可怕,成知云抬眸,棕色的眸子扫视着班级里一个个低下的脑袋。
“我去吧。”
大家以为耳聋一般,不可置信的一致向后看去,最后排靠窗的那个位置,少女乌发落在肩背,对上迎上来的一寸寸视线,毫不掩饰的扫过,唇色虽淡,也无法掩盖红玫瑰散发的光芒。
老师很意外,欣喜的:“真的吗?!谢谢,真的太谢谢了,那位同学现在一定很无助,所以老师希望有人能去开导开导她。”
成知云垂眸,对于感激的偏长话语,她实在听的不太顺耳,偏了偏头,视线落在了窗外的景色上。
那边激起的涟漪也安静了下来,正常上课。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管闲事的人,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甚至是当下。
根据老师给的地址,成知云来到了乡下的一个小村,虽已经猜测到是个很落后落后的地方,但当成知云站在村门口,拿出手机看到无信号的那一刻还是有些吃惊的。
定时短信已经设定好了,她把手机放回口袋里,走了进去。
一条泥土路,算不上宽敞,但还算可以下脚,走过这条路,就可见多幢自家砌起的小洋楼,虽然是好几年前流行的款式,但在这里看起来算是挺不一般的了。
成知云上前去,弯着腰询问在门前晒太阳的老奶奶,老奶奶在阳光下,眯着眼,惬意的很。
“奶奶,打扰了,我想问一下,林霞的家在哪?”
成知云微微弯着腰,看着老奶奶及其缓慢的睁开眼,然后混沌的眼睛用了十几秒的时间辨别面前的人,随后才猛的坐起,遗憾般慢悠悠的开口。
“林霞那一家啊……飞来横祸一桩接一桩,当下,那个可怜的孩子怕是个真真成了个孤儿了。”
成知云皱眉,看着奶奶,一下子到明了来意:“我是她班上的同学,代表班级来看望一下她,奶奶您能给我指个路吗?”
老奶奶皱着眉,塌下的眼皮颇有些艰难的睁开看向成知云,混沌的眸子透着一丝精明的光,但很快便转瞬即逝。
“就,就前头拐弯第一家,有个小二楼的那个。”
老奶奶抬手指了指,暗暗的用目光打量着成知云,碰上成知云的目光还不自然的闪躲了一下,成知云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道了声谢便下去,按照奶奶给的路线走去。
身后,奶奶的媳妇闻声走了出来,怀中还抱着个娃娃,弯着腰询问:“这人是谁啊?看起来不像是这里的。”
老奶奶躺了回去,重新闭上的眼睛睁也没睁,只哼哼的一声。
媳妇也没再说什么,抱着孩子走了进去。
循着老奶奶给的指路,成知云成功的找到了那个所谓的小二楼,是石头砌起的小楼,用作门的木板也已经被白蚁啃食的只剩躯干。
成知云踏上台阶,站在门口前,非常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害怕多用了些力它便坍塌。
几下下去,里面一句话的反应都没有。
当成知云转头想要离开时,里面传出了一声不重不轻的咳嗽。
而且,越发严重的样子。
成知云抬头,这家人周围没有邻居,皆是些荒草树木,现下找个能证明自己清白的人都没有,可是听着里边的人这般咳嗽,她的心也跟着着急和重了起来。
她管不了这么多了,腐败的门很容易被破入,比视觉来的更快的是扑面而来的腐臭味,成知云皱着眉头,破开的大门让黑暗的屋里透进了一丝光,小小颗粒的灰尘漂浮在空中,这里面完全什么都看不到。
但有一点成知云是可以肯定的,有一处地方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还有,咳嗽声,消失了。
成知云不敢深入,而只是站在门口那里朝着里面大喊:“有人吗?”
没人回应,这一次连咳嗽声也没有了。
成知云感觉很不好,她想要转身,想要离开,身后有一个人,已经走了过来,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逆着光,成知云看到了,满脸是血的——林霞
她看到成知云并不慌张,她的肩头扛着一把锄头,上面有血,有泥,她的脸上也是,此刻的她一步步朝成知云逼近,更像是要杀人灭口。
成知云看着林霞,她神情麻木,仿佛是空洞且麻木的看着自己一般,她摸入口袋里的手机,想着最后一秒把短信发出去。
林霞只是错过她,把锄头放在了一边,走进来黑暗中,拉下一个开关,屋里瞬间灯火通明。
全程没有一句话要对成知云说的她自顾自的走向角落的一张床,那张床看起来沾染了不少污秽,她直直的斜躺下,贪婪的抱着被子吮吸。
成知云向后退了一步,确保自己可以在第一时间跑掉的位置,看着林霞开口道:“埋了的,是你的爷爷?”
林霞猛的抬头,有些震惊的看着成知云,但比那更恐怖的是,她麻木仿佛失了魂一样的表情。
她突然痛哭起来,抱着被子:“爷爷他突然……突然就发病了,都怪我,都怪我出去了,要不是这样,爷爷他也不会走了……”
她哭的很伤心,抱着被子也是能听到哭泣声那种。
成知云继续:“为什么不送去医院?”
林霞激动的身子突然停止了,她从被褥中抬起头来,看着成知云:“已经断气了。”
太冷静了,不管她再说多的说辞,成知云都觉得林霞冷静的有些可怕。
成知云点了点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