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如练从腰际绑带掏出一包白色的药粉,正要洒进糖罐里,手背突然被虚空中的强大力量狠狠一抽,吓得她手抖,药粉也散落一地。
【警告!检测到女主有违规行为,请立即停止!】
瞪着地上浪费的药粉,越如练怒了。
这药材很贵的啊败家老鬼!
恨恨地放下药包,越如练慢动作从罐里捻出一块糖。
仿佛趁空气中什么东西一个不注意,她快速将糖塞进自己嘴里。
看见没!我吃了我吃了!
晕倒了晕倒了!做不了任务了!
系统重复:
【警告!检测到女主有违规行为,请立即停止!】
伴随冷冷的机械音响起,又是那股强大力量令越如练一个反胃,呕出了糖。
这狗娘养的系统抽风吗?为什么非要她送糖罐给楚绛月啊?
越如练心里骂了系统一遍又一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糖罐,丢出窗外。
哐当一声,糖罐落地。
凝视窗户三秒,什么怪事儿也没发生。
小样儿,治不了你了?
越如练暗自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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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一个和越如练样貌身形完全相同的人推门进来,见房里的越如练正在房里晒丝手帕,眼中的怨恨一闪而过。
“来吧小芳竹。”越如练随手往衣服上擦擦水渍,吊儿郎当捏起一块糕点吃着,还十分大度地伸手分了来人一块。
“你刚刚去哪了,干了啥。”
芳竹没答话,也没接过糕点,只是埋头不情不愿洗掉了和越如练一模一样的脸,洗得水飞溅开,盆吭吭作响,差点掉在地上。
脾气不小啊。
越如练收回想要分享的糕点,自己张开血盆大嘴,一口吞了。
“越如练!你为什么要和大夫人说搬来缚鱼阁?缚鱼阁又老又旧又偏僻,人也少,冷冷清清的,哪有主楼好啊?”
越如练嚼吧嚼吧糕点,干巴巴的糕粉噎得她喉咙痒。
“换身份不是你提的吗?热闹地方换,方便吗?”越如练抬眼看她一眼,把落到手心的糕点碎屑也洒进嘴里,一点渣渣都不浪费。
“而且这儿哪里人少了?还是说,你在主楼有想见的人?”
芳竹心一惊,言语慌乱起来:“你说什么我听不……”
“行啦行啦,你懂。”
越如练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但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终于认真看向芳竹。
“我和楚皓然一刀两断了,所以小心点儿。以前你私底下做的那些事儿我不追究,以后也不用再背着我了。我只说一句,别用我的脸靠近楚皓然,别向不该伸手的地方伸手。”
几句轻飘飘的话如同锋利的针,扎得芳竹身上那股怨气一下漏了,整个人迅速蔫瘪下来。
芳竹别过头应了一声,拿抹布将盆四周的水渍清理干净。
“还有,让你待在房里,为什么出去?”
芳竹低头答:“木筝太太过来短歇,瞧见桂花糖还没送出去,催我去给绛月小姐送了。”
“你说什么?木筝送的桂花糖?”
越如练大惊失色,呼啦一下站起来。
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
【恭喜女主完成关键任务点:将木筝的桂花糖赠予楚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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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楚绛月房里“咚”的一声,越如练知道迷药发挥作用了。
一个面生的下人将楚绛月抬出去,没注意到蹲在阴影里的越如练表情跟送丧似的,比哭还难看。
后院的门虚掩着,站着一个黑衫黑眼窝的男人,鬼一样从门缝里战战兢兢飘过来飘过去,有谁不知缘由经过,估计会被吓得屁滚尿流。
看见这男的,越如练才反应过来木筝设了多么老套的陷阱。
此人乃玉笙楼的“龟公”。
越如练的脸扭成了痛苦的麻花状。
明天荆川的娱乐区头条将类似于:
《震惊!高门世家未过门媳妇将小姑子送入青楼!》
这条新闻如果闹进了楚家,越如练真的会悄无声息烂在缚鱼阁的。
因为楚绛月的生母——府里最嚣张跋扈的三夫人。林子里最护犊子的虎崽子的母老虎,出了名的得理不饶人。
得罪三夫人,将会惹来最麻烦的攻击与最不计后果的报复。
这就是木筝想要的,毁掉楚绛月的名誉,再让越如练消失于楚宅,一石二鸟,两全其美。
原来老鬼在这儿搞事儿呢?
越如练无法违抗系统的命令,但不管是出于好好活着的目的,还是因为楚绛月被剧情连累而产生了愧疚,她都无法眼睁睁看着楚绛月被送进青楼。
道听途说的消息无法确定真假,越如练不了解木筝和楚绛月的真实性格,拿不准这俩人结的梁子有多大,也拿不准木筝搞事的程度。
吓吓楚绛月就算了,但迷药的药效如此强,很难不让人怀疑木筝真的想做些什么。
如果这样,楚绛月那个小丫头片子就……
绝对不行。
龟公背着楚绛月走得飞快,身影在幽微的光亮中渐渐模糊。
越如练奔回自己的卧房,换下的鹊纹百褶裙上放了一瓶新的易容膏,急急忙忙往脸上匀了点,快步奔向玉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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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进妓院柴房,越如练躲起来,听见龟公正和一个老女人谈话。
“梅姨,这可是楚家的绛月小姐啊!咱们如了江少爷的愿,马上有好日子过了!”
“你是不是跟那位确认过了?明儿这事儿定会满城风雨,绝不能赖给我们玉笙楼!楚家十三小姐啊,指甲片儿都比我们金贵,在我们地儿出了事,怎么脱得了干系?侯府要是过意不去,分分钟连人带院铲平我们!还有啊!你不知道最近有风声,说侯爷和楚家那个“平禹霸王”马上要回荆川城了,他们非怪罪下来怎么办?”
龟公脸上的皱纹卖力堆着笑:
“放心放心,江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