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屁的女人。
越如练咽了口唾沫，注意力回到前方的人影。
也因此错过了关闭弹幕前，视野最下方出现了一行没完整飘过的弹幕：
[不行不行，我去劝劝隔壁小炀，怎么第一章在青楼啊，男孩子要守南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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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屋传来轻微的响动。
是人撩起帘子，冗重的布料发出的摩擦声。
床上的人似乎听见了越如练的动静，敛了口气，缓缓起身。
这就是楚宴炀，传闻中的凶神楚宴炀。
山城那边的人说，楚宴炀壮如猛虎，长着扑棱的猪耳，稀疏的毛发，眉毛跟老鼠尾巴那么细，嘴里露着狮子的獠牙，胡子拉碴得能养一窝虱子，铜铃大的眼睛一扫，胆多肥的人都得吓死，手里拿了刀剑就滥杀无辜，没拿武器也能用西瓜大的拳头一拳打死人。
此等谣言一出，弹幕哔哔叭叭开了，让幼年尚为懵懂的越如练放心，压下五毛钱保证，男主角身为男主角，容貌绝不会差。
放个屁的心，男主只能让越如练糟心。
楚宴炀天生长在越如练的衰神开关上，他和任务点沾上边，就相当于给越如练命定的衰神开门。
然后越如练一定会被剧情牵制，违背本心，自寻死路。
越如练的娘名为宋念，是一个来自与弹幕同时代的人。
据宋念说，她的娘家在一个叫“现代世界”的村，那个村的天空以上，乃是名为宇宙的苍穹奇境。
宇宙渺茫，只是无数个小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转圈圈。一百年不会改变，一千年不会改变，几万几十万年改变的机会也微乎其微。
这是她娘家的村人发现了，并且亲眼看见的。
虽然旁人又说宋念这个“疯婆子”又胡扯八道了，但越如练从小最喜欢的就是听宋念胡扯八道。
如同宇宙的行星小球交错运转，冥河号的人物背负了既定的过去和未来，而女主“越如练”的轨道从一开始就固定在作为恒星小球的男主周围，一辈子都得绕着男主兜圈圈。
故此，越如练自小立志，一定要把系统的宇宙和男主一块儿炸了。
如今正式剧情开始，命途猛地扯住风筝线，将飘得高高的越如练拉回地面。
可这拉回的还是不是只任人摆布的美丽纸鸢，就不得而知了。
玉笙楼这回，其实是越如练第三次见到楚宴炀，也第三次验证了弹幕价值五条毛的保证非常靠谱。
楚宴炀踉跄两下，扶桌而立。
没穿那套能闪瞎人眼儿的盔甲军服，只黑带束发，玄青常服，一双黑革高筒军靴，看起来和普通的世家公子哥没什么两样。
麦色肌肤，鼻子高的像个异域洋鬼，面部曲线冷冽优美，周身一股严森肃杀之气。
也不怪百姓乱传乱言，楚宴炀这张小脸，是很难让人想象他是那个靠打打杀杀为祸人间的魔头将军。
他人光站着，全身上下那张脸才最为祸人间。
尽管如此，越如练一直认为，楚宴炀的容貌也是因得了系统的照拂变成如此的。
就像越如练，长了张“金丝雀”的脸，顶了天了只能当个“金丝猴”。
楚宴炀长这么一张精致贵气的公子脸，大约也是为了满足话本男主要求罢了。
啧……这小脸安给这种人，的的确确是香花插牛粪、好鞍配赖驴，暴殄天物，浪费至极喽！
面前，楚宴炀那双眼睛紧紧盯着越如练，明明长了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却总是带着红血丝，盯死人似的寒气森森。
如今这双眼淬了对冒犯者的恨意与警惕，古怪如是恍似错误时节里点厾的漾漾春色，偷偷饮小酒的冰花，情动里催化。
怪不得女主这鬼迷日眼的爱惨了呢，这该死的漂亮人渣……
——等等！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楚宴炀一个大老爷们怎么站都站不稳？
面颊泛红，跟偷偷抹了胭脂似的，还像个羞怯怕生的闺阁小姑娘，不时掩面。
越如练立马想起什么，心里一哽。
老鬼啊，第一篇目除了祸害男主或者女主中□□，你还能有其他新意吗？
系统当然不会回答，楚宴炀回答了。
寒光一动，太渊短匕正对越如练的腰腹。
理智霎时回笼，一刀切断了越如练短暂晃动的心弦。
比起楚宴炀那张脸，越如练和楚宴炀的兵器库混的更熟。
因为每次见面，楚宴炀不会打招呼，可他的砍刀、红枪、长剑、短匕之类的一定会和越如练的小命打招呼。
越如练：删除漂亮二字，谢谢，此人分明只是个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