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之塔和恶之塔都是五层楼建筑，每层会有一个人守着。虽然师傅没有明说，但稍微想想也能猜出来，他大概会在最顶层等我。
“都已经输过一次了，已经没什么好怕的。”
一直以来楚萱心里都压着丹帝这座大山，因为没有与他的唯一一次正面战斗的记忆，而变得恐惧，害怕无法成为屏幕里的那个自己。
这并不是一场普通的战斗。
而是，楚萱在好不容易重新开始人生，拥有了以前的自己从未敢想的所有幸福后，为此的存续而战。
一旦输掉，就会失去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
也正是这种心理，才会让她在第一次面对马士德时，失去平时的判断力，变得盲目追求不属于自己的力量……
小萱果然真的很懂自己，并以此来将本拥有无数选项的楚萱，逼迫向唯一的一条路。
不过这也无可厚非，毕竟是她自己。
算计外人也就算了，算计自己更狠，我竟然是这种人吗？
进入塔内，楚萱注意到熊徒弟从刚才开始就变得十分安静，只是默默低头跟在她身边。
“不用紧张，和以前一样，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就不会有任何问题。”楚萱安慰道，“站在你身边的人是伽勒尔最强的训练家，所以只要相信我就够了。”
况且，楚萱相信现在的熊徒弟已经足够应对这种场面。
或许熊徒弟从某方面来说也和自己很像。
它虽然拥有能力却不知道该如何使用，也没有人教过它，所以不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和力量，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
这点从武馆其他人眼中，他令人厌恶烦恼的言行中就能看出来。
因为它的世界狭窄到只剩下这个武馆。
即便如此大部分人还是选择了忍受，没人会告诉他这样不对，需要抑制或者制止。
因为它是武馆的‘秘传铠甲’。
所以在楚萱告诉它不能这样做之后，熊徒弟就很少再有过类似行为。
楚萱也同样如此，需要有人阻止她，告诉她怎么样做是错的。
这个人曾经是楚清——
因为现在没人能充当这个角色，她才会如此小心翼翼，害怕变得与所有人背道而驰。
“已经做好准备了吗？”楚萱在正要推开最里面房间的门前，再次向熊徒弟确认道。
这是让楚萱结束修行的挑战，也是让熊徒弟重新得到认同的挑战。
熊徒弟抬头看向楚萱，用力点了点头。
“那么，我们开始吧！”
打开门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型对战场，最里面还有一个通向上层的木质楼梯，除此之外没有太多装饰。
一个穿着修行套装的女生身子站得笔直，见楚萱走进来，立刻双手握拳，收至两侧腰间。
然后深吸一口气，仿佛是豁出去了般大声喊道，“光是追求正道，将无法拓宽自己的格局……看我用清浊同流的招式将你染上恶的色彩吧！”
“……？？！”楚萱被尬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双手交叉摸着手臂，“有……必要这么中二吗？又不是游戏。”
“咳咳！”对面的女生瞬间脸颊通红，显然她也觉得在对战前说这段台词很丢人，“你以为我想说吗！”
“我……我也没办法啊！师傅最近不知道在打什么游戏，突然就连夜写出这段话来，还要我在你来之前必须背出来。”
说完后女生脸更红了，“呜哇……我到底为什么要这么认真啊！随便敷衍一下，师傅又不会知道！”
“……”楚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憋出来三个字，“辛苦了。”
“其实……”女生见楚萱没有要嘲笑自己的意思，低着脑袋又忍不住继续开口，“其实师傅还设计了动作，因为实在是太丢人，我就省略掉了。”
“……”那你为什么不一起省略掉台词啊！
“到时候如果师傅问你，小师妹能不能帮我稍微掩饰一下。”
“……”楚萱瞪大眼睛，已经想不出这时候除了点头还能做出什么回答。
“咳咳……”女生再次假装咳嗽，“虽然你帮了我，但是战斗的时候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哦……你还是别手下留情了。”毕竟已经够惨了，我也没那么铁石心肠继续欺负你。
“那我们开始吧！”女生表情立刻严肃起来，大声呵叫着，做出接受挑战的姿势，“上吧！索罗亚！”
楚萱说，“我们还赶时间，直接上吧，熊徒弟。”
转眼间女生就失望的偏过了脑袋，自言自语道，“果然不行啊，就算小师妹把宝可梦换成熊徒弟，还是一招就把我的索罗亚打趴下了，我还以为自己能比克拉拉表现得更好来着。”
“总之，既然赢了，接下来请上二楼吧。”
楚萱经过她准备走上楼梯时，女生再次提醒，“记得不要告诉师傅！”
“……”这个武馆迟早要完！
二楼、三楼、四楼，都没被拖住楚萱太多时间，很快就要登上最顶层。
“你已经通过了前面的四关，请登上那位高人所在的顶层吧！”
楚萱疑惑，“啊？那位高人？你是说师傅吗？”
“……快，快闭嘴！”
武馆前辈立刻捂住楚萱的嘴，小声解释，“一定要装作不知道懂吗？虽然是众所周知，但既然师傅喜欢玩，我们尽管好好配合就是了！”
“……”楚萱已经快数不清，自从进入恶之塔，到底无语了多少次。
这里面根本就是一群中二病啊！还是丝毫不带掩饰的那种！
令人完全没想到的是，在顶层等候的师傅，还真就煞有其事的换了身衣服和发型，但脸一模一样想认不出来真的很难。
楚萱试探性地开口问道，“师……师傅？”
“一路到这里辛苦你们了，小萱萱还有熊徒弟。”马士德站直身子，双手合十拍出一声重响。
他竟然没有否认？明明做足了准备，竟然在被拆穿后如此自然的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