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起碗打算盛汤,程仰辀接过她的碗,用汤勺撇开浮油,盛了小半碗鸡汤,又从中捞了几块鸡肉、几颗芸豆和枣子。
放在她面前后才道:“没问题,我姐在。”
周数脚伤好得差不多了,先前因受伤而形成的自我保护机制逐渐失效,她又恢复到往常。
“谢谢。”
程仰辀没搭腔,适时地转移话题:“今天去医院复查一下。”
周数没意见,就算他不说她也会自己去的。
下午临出门前,程仰辀接到一通电话,不知对方说了什么,他抬眼看了看周数,“我得问问我太太。”
他叫住周数,“数数,复查回来我出门一趟可以么?”
周数提起裙摆下台阶,点了点头,“嗯。”
程仰辀这才对电话那头的人道:“可以。”
不等人答话,他率先挂断电话,过去扶着周数胳膊往下走。
“谁的电话?”周数问。
程仰辀:“云幕。”
周数“哦”了一声,再没下文。
云幕是程仰辀的好友,感情深厚程度堪比亲兄弟,与程仰辀不同,此人性格跳脱,直来直去,某种程度上与周数有相似之处。
这个人周数见过几次,因为与她性格相似,她对此人的印象不算差。
司机在外等着,见人在车前停下,连忙打开车门,“程总,夫人。”
周数矮身进去,程仰辀绕过车身从车的另一边上车,甫一上车,手机就收到了条消息,他漫不经心地看了眼,便从界面划去。
关闭屏幕,程仰辀扭头看了眼周数,后者靠在椅背闭目养神。
从医院回来,程仰辀在家待了会才出门赴约。
云幕早早地等在包厢门外,见程仰辀过来,他一把搭在他肩上,“你说说你,这才结婚多久,就妻管严成这样,出门喝个酒都要问老婆同不同意,没出息。”
程仰辀拉开他的手,拍拍衣服上的褶皱,目不斜视道:“我老婆不喜欢我身上有其他男人的味道,你我保持距离为好。”
这话听得云幕浑身起鸡皮疙瘩,他搓了搓手臂,阴阳怪气道:“冷气开太低了吧,我浑身难受。”
程仰辀并不理会他,径直推开门进去,看清里面坐着的人过后,他回头幽幽询问云幕:“你确定是喝酒?”
里面坐了一圈衣着暴露的女人也是喝酒的一环?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哎哎,”云幕拉住他,“这与我无关啊,我只交代管事的今晚有大客户要来,其他的什么也没安排!”
生怕程仰辀不信,他抬手弯起两指,“我发誓。”
程仰辀靠在门边,朝包厢内点了点下巴,“请走。”
云幕忙不迭进去把人都一一请出去,程仰辀这才施施然踏进门,寻了处地方坐下。
“说吧,有什么事求我。”程仰辀长腿交叠,一手搭在沙发沿,一手握着云幕递来的酒,他摇晃酒杯,看着杯底缓缓道。
这副模样像极了斯文败类,云幕忍不住啧道:“你家那位是怎么看出你乖的?真想拍张你现在的模样发给她。”
酒杯抵唇,程仰辀薄唇微启,冰凉的酒精自口滑入胸腔,一杯见底,他放下酒杯道:“你随意,我家那位——”
根本不关心我到底是何种模样。
话说到一半,他觉得乏味,索性懒得说下去,手心向上一摊,朝云幕勾手,“烟。”
云幕摸出烟盒打火机一并丢给他,瞧他这副神态周身说不出的畅快,他笑道:“哟,这是突然就受了情伤?”
程仰辀冷冷地递个眼神过去,反唇相讥:“你找我来不就是为了一个‘情’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