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弯刀捅穿了烛夜的腹部。
“……雇主给了你多少钱?值得吗。”倒在雪地上再站不起来的夏佐,瞅着自高处飘落的零星雪花,问躺他身侧的烛夜。
“如果有力气,我还能爬起来杀你。”老虎也开了口,“但现在不行,嘴巴在抖,叼不住刀。”
“我们再这么躺着,会被冻死的。”夏佐的尾巴摆了一下。
“你可以先死。”烛夜哼笑,“这样我还能靠吃你的肉活下来。”
二人之后再没对话,就这么活活在雪里躺了一天。夏佐的手和脚都开始抽搐,而烛夜每次呼吸都伴随着咳嗽。
“沙漠里会下雪吗……真是不可思议。话说,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夏佐。”夏佐的眼神已失焦。
“……烛夜。”老虎砸了下嘴,“没想到,和我拼团购买黄泉路单程票的人,是你丫。”
夏佐没回答,因他的意识在此处已完全断线。狼醒来后发现自己已被运回家,母亲为他哭红了眼;父亲握着拳,告诉他以后再不能这般不知节制。夏佐问烛夜在哪,却被弟弟告知,那只老虎被他师兄接走了——雇凶杀仇是烛夜在炎瑠国接下的私活,已触犯其门派禁令。烛夜的师兄拜托狼族为其保密,许诺将终止以“杀掉夏佐”为条件的协议,后续还会寄来赔礼。
至此,黑狼下定决心,再不能冲动行事,不珍惜自己;可在很长的时间里,夏佐都会连续做着同一个梦——他和老虎将死未活,落雪成为他们的裹尸布。甚至有段时间,黑狼陷入幻觉,认为他和烛夜已在那片雪地中死去。他花了好一阵子才从身体的伤痛和精神的刺激中走出来,重新变回开朗、乐观的年轻首领,并且意识到,自己之前关于族群未来和家庭的烦恼,是多么不值一提。
在重新见到烛夜那刻,梦魇便卷土重来——烛夜曾带来的恐惧和兴奋自他心中复苏,随血液扩至全身。
“无聊。”烛夜却眯起眼睛,收起武器扬长而去。夏佐啧了声,正犹豫要不要追上去,就被匆忙赶来的弗雷德叫住。
“你知道殿下去哪了吗?”弗雷德挠挠头,一脸为难,“刚我在武器铺前呆了会,就和他走散了。”
这地方对猫科真不友好——没有猫薄荷或木天蓼给他吸,没有长椅或公用床铺给他躺着,还偏能让他遇见夏佐。
烛夜一脸不愉快地走进街角的零食铺。他本想买点猪肉脯解馋降火,可又被告知猪肉脯刚被买完。
烛夜再没忍住,盯着不远处手持最后一袋猪肉脯的兔族看。对方察觉到视线,转头打量了他一会,问:“你是从其他维度来的?”
“你不也是么。”烛夜说。
“……为什么觉得我也是?”玉澄愣了一下。
“我这一路就没见到半只兔族。”烛夜耸肩,“废话不多说,你手上那袋我想要,给我。”
“你是不是该学学怎么说话。”玉澄手里的猪肉脯被捏到变形,“零食我已经结账了,你得把钱给我。”
“看你穿得不错,没想到这么计较。”烛夜吹了声口哨,扯开玉澄的领口,把几块圆币往他衣服里丢,“我们两清了,长耳朵。”
玉澄不好意思在店里脱衣,只能把手伸衣服里掏硬币。折腾了好一会,玉澄才发现丢他衣服里的并非硬币,而是几颗金币包装的巧克力。
烛夜嚼着猪肉脯在街上逛,心情大好。当他打算回他师兄那时,却意识到了不妥,转身便用手掌接住从后方劈来的一脚。玉澄把脚收回,要烛夜重新付钱。
“巧克力比猪肉脯值钱。”老虎叼着零食,优哉游哉。
“我不喜欢吃黑巧克力。”玉澄说,“太苦了。”
“吃都吃了还嫌不好?”
“我不吃怎么知道是黑巧克力?”
老虎和兔子边拌嘴边走,一路进了起义组织的大本营;但烛夜没想到,大本营的卫兵们见到玉澄,全都毕恭毕敬,仿佛玉澄是什么大人物。
“怎么你俩一起来了?也罢,刚雪弭正打算叫烛夜。”阿道夫远远就看见玉澄和烛夜一起过来,和雪弭对视一眼,“该干活了。玉澄,没事你就回房吧。”
烛夜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玉澄;后者无视了烛夜,直接问阿道夫:“炎瑠国的客人来这干什么?”
之前明明说好了让玉澄协助对接炎瑠国,怎么执行时又不给他机会了。玉澄的表情写满了不愉快,阿道夫不知该怎么解释,只能轻咳几声。
“喔,你是……那个幸存的兔族,玉澄是吧?”雪弭头上的耳朵动了动,“我之前看过你的演讲。”
“你还看过他演讲?”烛夜扬眉。
“看过啊,我又不是第一次到这处理任务。”雪弭耸肩,“路过的时候见到兔子在演讲,就听了一会,才了解到云栢乡都遭受了什么。”
“你好,雪弭先生和烛夜先生。”玉澄礼貌地伸手,“我是幸存者,玉澄。”
“我知道。”雪弭顿了顿,笑得像狐狸,“殿下,如果你接下来没什么安排,是否愿意观摩我们的审讯?”
“可以吗?”烛夜和玉澄同时愣了一下。
“毕竟,虽然我们游历的维度不少,但鲜少能和维度里真正的权贵打交道。”雪弭摇头晃脑地说,“如果你愿意来观摩,我们也会更有干劲。”
“……”烛夜一脸嫌弃地皱起眉头,但转头看玉澄一脸好奇,就没说话。
被捕的将领名为陆久,曾是夕睦的得力战将。萨米尔和阿道夫动了很多刑,却从他嘴里撬不出有用的信息。雪弭到了牢房,见着那人已被绑在柱子上奄奄一息,便先给他松了绑。
“你是……炎瑠国的人。”陆久瞥了雪弭一眼。
“是的,我们正好路过这儿,听说你被俘了,就来看看。”雪弭松开陆久脚镣的同时,陆久便作势想跑;但很快烛夜的匕首划断陆久的脚筋,让战俘重新摔倒在地。
“抱歉,陆久先生,你太急了。”雪弭蹲在地上,“接下来,我们将告诉你真相。”
玉澄站在牢房门口等了约一小时后,烛夜开门招呼他进来。兔族少年刚进屋就被血腥味熏了个踉跄;见着战俘后,不由后退一步。
男人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