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粪便污秽物也就沉积在地面。
范峒从沙发上翻坐起来,对着听筒说:“我马上打电话给涛哥,申请证物取调。”
邬霜没来得及扣外套扣子,捡起手机往卧室外面走,“那我先跑一趟王岚家附近,调水管爆掉区域的监控录像。”
“行!”范峒搓了把脸。
两人挂断电话,打算分开行动。
王岚被抢劫一案出现新线索,C组手上无事的同事都参与了进来。
这一片区临近城乡结合部,统称为三元阁,居民楼附近缺少监控。
而监控范围最广的在三元小学附近,也是前些时间下水道反涌比较严重的地区。据当地居民反应,三元小学区域的街道小巷上,连续几日都漂浮着污秽物,部分街道地面甚至沉积着粪便。
而王岚的住所距离三元小学不过八百米的距离。
通过调取排查三元小学周围街道的监控,邬霜和另外两位同事迅速找到了陈燚的踪迹。
11月2日傍下午,有疑似陈燚的身影曾出现在街角的小吃店,此人又于晚上20:20分离开小店,最后消失在监控盲区。
与王岚下班离店时间相吻合,并且有充足的时间进行埋伏躲藏。
范峒则与陈燚的时间证人取得联系,在警方的威慑力之下,对方最后不得不说出实情。
11月2日当晚他并未见过陈燚,作伪证只为方便陈燚向工头那边请假。
徐品涛带着范峒再次敲响了陈燚的家门:“你好,宜川公安,请你们配合调查!”
开门的是陈燚的女朋友,她磕磕绊绊为陈燚掩藏去处;警方进屋搜寻无果,各项证据指明确认后,即刻对陈燚采取逮捕。
最后终于在邻近小镇的长途汽车站将陈燚抓获。
陈燚对所有罪行供认不讳,临走前依旧仰天大骂:“死三八!她不过就是卖金子的吗?真以为自己也是块金子了?死婆娘,老子买不起,她就买得起吗!?那晚上就该给她整死……”
-
邬霜在局里交接好王岚的案子已经将近清晨,走到出租屋楼下的时候,天空中又开始撒着毛毛细雨,气候阴冷又潮湿。
简单的洗漱后,她端着半杯冰水去了趟阳台。
推开落满薄霜的落地窗,晚秋的冷风突袭邬霜的耳根,她不自觉地将小脸缩进衣领里。
微微一侧身,瞧见隔壁阳台,墙面挂着的吊兰却依旧生机盎然,枝叶苍翠欲滴。
她又抿了一小口冰水,用手戳戳泛黄的多肉,感叹着:怎么连这种生命力顽强的植物,她都养活不过秋天?
隔壁的原木小桌上摆着份简单的早餐。
陶瓷咖啡杯里冒着腾腾热气,西餐盘里的吐司新鲜又松软,透明玻璃小碗里盛着些水果。
邬霜撑着脑袋往那边看,想瞥清那枚暗红的果子是什么。
下一秒,逢凛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底,吓得她匆匆忙忙收回视线。
逢凛其实也觉得意外,这个点她也在阳台上。
女人的个子其实并不算低,但靠在落地窗旁的身影却很小,就连落在地面的影子都只是小小一团,典型的小骨架,身上又没多余的肉。
她靠近锁骨处的发丝贴在衣领上,偏于修身款的白毛衣也被穿出种宽松休闲感,深棕色的长款西装裤垂在纯色拖鞋上,给人的感觉颓废又松弛。
他挪出椅子,给她打招呼,“早。”
邬霜有些放空:“早啊。”
“吃早餐了吗?”逢凛站在原地问。
“吃了。”邬霜晃了晃手里的杯子。
他盯着她的动作默了几秒:“邬警官的肠胃还挺好。”
邬霜被刚入口的冰水呛了下,紧接着偏过脑袋望着他,学着他的语气不咸不淡呛道:“逢医生的生活也挺精致。”
她轻轻倚着栏杆,将剩下的冰水尽数吞下,“咖啡闻着不错。”
逢凛双手抱臂看着她的动作,有些嘲弄地弯着了嘴角,也走到微微掉漆的旧栏杆旁边,视线落在雨点打进的台阶上。
“来点吗?”逢凛没站直。
邬霜抬起下巴来,又扭过头瞧着他,一双眼睛又澄又澈,却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良久。
她挪着步子往隔壁靠了几步,将墨绿色的光感窗帘推到最里侧,索性将手里的杯子递了过去。
两套房的阳台是分开的,中间却只隔着不到五十公分,是用于安装排水管的间隙。
“半杯就行。”
逢凛微微抬起手臂,将手伸到窗口边,接过那只还透着冰意的水杯。
邬霜垂眼补了句,“谢谢。”
逢凛没应她,转身离开了阳台。再回来的时候,杯里飘出丝丝热意。
他将半杯咖啡和防油纸裹着热吐司一并递了过来。
邬霜抬起手,隔空接过来。
她扬了扬下巴,指向他的桌面,“你继续,咖啡快凉了。”
逢凛见她脸上挂着笑,转身就在小桌旁坐下。
“那我先进屋了。”
逢凛端起咖啡,只“嗯”了一声。
尽管她还在留恋阳台清新的空气,却还是不得不拿着蹭来的早餐,几步小跑回到里屋的餐桌。
再待下去,只怕会更尴尬。
三下两下除掉那份早餐后,邬霜将装过咖啡的玻璃杯冲洗干净,放回了厨房原来的位置。
她抽了张纸擦擦水渍,却冷不丁听见外面。
咚咚咚——
沉静许久的防盗门又被人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