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在冯蝶舞回家的路上,风从她的身后吹过,吹动遮蔽着天空的垂柳和白杨,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吹得她的长发随风飘扬。“喵呜——”一声猫叫引起了冯蝶舞的注意。
“哦?小黑猫?”一猫一人互相望着,两双黄褐色的瞳孔传递神情,“来,来,到姐姐这里来吧……”而说着,那只小黑猫好像听懂了一样,从路中间站起来,交替着脚步,踏着林间沙路,走到了冯蝶舞眼前,举止是那样的端庄典雅。“啊!你,你,你能听懂我的话吗?”冯蝶舞惊呆了,不思议的眼睁的老大,瞳孔颤抖着,“你快点点头,点点头。”
而真的,猫真的点了点头,温顺地坐在这个惊讶的小女孩面前,抬起一只前爪,旁若无人的舔了起来。
“跟我回家,好吗?陪陪我,陪陪我……”说着,冯蝶舞落下泪来。
“喵呜——”
猫跟着冯蝶舞一起回家里了。
冯蝶舞抱起猫,转身坐在了柳木板铺的床上,她那洁白纤细的手,在猫一身纯黑的毛发之间梳理着,时隐时现……
“你长得这么黑,要不,你就叫黑吧。”怀抱着黑的冯蝶舞,躺在床上笑了起来,“好不好呀,黑?哈哈哈哈,小黑……”
“喵呜——”这是黑满意的叫了。
皇区军营,刑场。
到了第二天,乌云再次笼罩这片战争过后的土地,真刀真枪的对抗结束了,皇区获得了胜利,今天是审判俘虏的日子。
……
“下一位,赵琦,准备行刑。”
“不要!妈妈!”
在一处被茂密的枝叶遮挡的密不透光的地方,在这个没人注意到的地方,一阵悲痛的声音幽幽传出,谁也不知道她是谁,谁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
“喵呜——”
又有一声猫叫传出。
冯蝶舞亲眼见到了自己母亲的行刑现场,眼泪如泉水般涌出她的双眼:那是赋予了她生命的人啊!
那么,她又是怎么来到行刑现场的周围的呢?
这还要从上午说起。
那时,冯蝶舞刚刚睡醒,她揉揉惺忪的的睡眼,迷迷忽忽听到黑一直在叫唤。“黑,别叫了。”可黑还在叫,不但不停,反而叫的更大声,更着急了。“什么事啊?”冯蝶舞也意识到了黑的反常,她心里想着:“它听得懂话啊,不应该啊,莫非,真出了什么大事?”她急急忙忙的穿好衣裳,在黑的带领下,顺着昨天走过的林荫小道,再次去了皇区军营边隐秘的一个角落,静静等候着。
“黑,你带我来这是干什么啊?”冯蝶舞还很疑惑。
“喵呜——”黑只是望着军营的一个地方,没有回头看。
此刻,一人一猫都变得沉默起来,静静等候着军营里的变化。
而后,人群多了起来,喧闹了起来,又沉重了起来……而后,也就看到了最初那一幕。
在整个世界里面,生与死并不罕见,也并不绝对。每时每刻都会有生命诞生,每时每刻有都会有生命凋零;这里,你走了,那里,也许,你还活着,可能以另一种形式存在着,可能以另一种方式重生着。
所以,赵琦虽然死在刑场上,但她的信念却根植在冯蝶舞的内心,蓬勃生长着。
“可是,黑,爸爸呢?”回去的路上,冯蝶舞偶然问道。
“喵呜——”
那几年很快就过去了,大家都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