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长安的日子终于到来。出发这天,扬州送行的人堵满段府大门。
因为此行不仅有罗政昌,罗嘉峪,封泽父子还有段佑恒,文清原,苏昙和洛扎伊措一行。
众人都是轻车便行。其中,清原,苏昙各自带了一个丫鬟。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人。
秦宣也来了,拉着嘉峪的手跟她嘱咐了许多,话到最后却显得多余,嘉峪见她几多感慨,反过来安慰她:“秦姐姐,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往后几十年日子,我一定再来扬州,我们还能再见。你也可以去长安找我啊。”
秦宣话顿了顿,声音都快颤抖了,最终还是放手了,秦越在一旁看着,很是心疼姐姐,生挤出一个笑脸,过来安慰自家姐姐。
嘉峪初到扬州时,刚刚开春,春寒料峭,此时临走时已到深秋。
嘉峪在这里遇到封泽,认识段佑恒,苏昙,文清原,文治桓,洛扎,秦越还有秦宣。他们有的已经成家,有的还未成家,有的即将成家,无一例外,遇见嘉峪后方知原来长安是这般模样,原来世间真的有人可以这样生活,原来一个小姑娘也可以走遍千山万水,踏遍无人秘境,寻遍他们见所未见的地方。
但嘉峪和扬州真如她口中所说,远没有结束。
嘉峪南下时和罗政昌一个马车,走的还是“号脉”的路径,北上时他们一行人数瞬间翻了好几倍,但考虑到这一行中有一半多都不曾去过长安,所以这次他们没有选择分开走。
罗政昌和封老爷一个马车。罗嘉峪,苏昙,文清原,洛扎四人一个马车。封泽,段佑恒一个马车。有时候路上无聊,封泽和段佑恒也会过去蹭她们的马车。或者干脆,嘉峪,封泽段佑恒三人策马而出,比试着看谁先到客栈。通常都是封泽或者段佑恒,偶尔两人也会让让嘉峪让她赢。
伊措和他带的其他人一个马车,苏昙清原的侍女和剩下的人一辆马车。苏昙清原和嘉峪待一起时间久了,越来越用不着丫鬟了,这两个丫鬟还是文夫人苏夫人临走时心疼女儿硬塞过来的,不带不行。所以苏昙清原干脆让俩小丫鬟自己做一辆马车,让她俩想干嘛干嘛。
扬州地处南方,南下时又是初春,是越来越暖和,北上时却越来越觉得天寒地冻。
洛扎久居大漠,还好,苏昙和清原就不太能接受这个温度,将自己带的最厚的衣服都拿出来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行路一月有余,时节已到十一月份,路程已过大半。
这天他们一行投宿在一家小客栈里。众人吃过饭后都回房间歇息了。苏昙,清原在客栈大堂内喝着热茶,烤着火,清原更是离火近的险些将头发都烧了。
段佑恒赶忙拉了她一把,清原反应过来连忙道谢。
段佑恒一愣:“不客气。”
“你们这么客气干嘛,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嘉峪端着姜汤出来,开始助攻,“你们都认识十几年了吧。”
洛扎跟在嘉峪后面拿着小碗和勺子。
段佑恒看着嘉峪手里的姜汤,眼神询问她。
嘉峪向清原方向努努嘴。
清原还在背对着他们烤火,听见嘉峪发问,段佑恒没有回答,于是道:“嗯,我和段大哥认识十几年了。”
嘉峪将姜汤分别盛给苏昙和清原。
嘉峪见段佑恒又开始眼神询问,没忍住笑出声:“段大哥,你常年习武,不怕这冰天雪地。苏昙和清原可没你那么好的身体,这赶路又疲惫辛苦,给她们喝点姜汤暖暖身子,别大惊小怪的。”
“大家都在呢。”嘉峪话音刚落,封泽就觅食回来,“来来来,这地比较偏僻,我赶了一里路才拿回来的好酒。”
嘉峪看他面色微红,想着以他的轻功和出去的时间,这路程怕不止他口中说的一里地。
“阿泽”,段佑恒叫住封泽,“我们明天还赶路,还是别让姑娘们喝酒了吧。”
封泽看向罗嘉峪,一副唯她是从的样子。
嘉峪:“段大哥,今天时间还早,再说这酒少喝点也没关系。”
苏昙清原洛扎都点头同意,段佑恒见状也不强求。
封泽提议干喝酒没意思,不如玩个游戏。
行酒令,输的先回答一个问题,答不上来的再喝酒。
嘉峪心里诽谤,以自己这水平,这玩的到底是谁啊。
封泽问道:“怎么样?”
“我觉得不好。”嘉峪理直气壮地反驳,“洛扎怎么会玩行酒令,我们换一个通俗的。”
洛扎很懂事地点点头。
嘉峪想了想,拿出来几个黑白棋子:“六个棋子,其中五黑一白,我们六个人,谁拿着白色棋子谁就要回答问题,答不上来的就喝酒。”
封泽:“……”
这是不是明显了点?
清原觉得离谱:“罗姐姐,你还随身带着棋子?”
段佑恒也觉得不对劲,但是又觉得这事应该没法人为控制,于是就同意了。
苏昙和洛扎也同意。
眼看大家都同意,嘉峪又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个口小肚子大的杯盅,把棋子放进去,几个人轮流从里面拿出来一个棋子。
第一次是苏昙拿到了白色棋子,苏昙大大方方道:“问吧。”
嘉峪封泽的狙击对象不是她,就把询问机会让出去了。
清原倒是很兴奋:“我来我来。苏姐姐,你和韩公子是什么时候怎么认识的?”
“三年前,我还没有及笄的时候,有一次偷偷去参加诗会,在诗会上认识的。”
第二次是封泽,洛扎问了个很实用的问题:“封大哥,你的武功和段大哥相比,谁高?”
嘉峪想到两人唯一的一次的比试,那次虽然是是封泽略显优势。但综合来说,两个人应该水平相当。
果然,封泽回答:“我们两个各有所长,但整体来说不相上下。”
洛扎兴致勃勃追问:“那和罗姐姐比呢?”
嘉峪忍不住开口,给自己留面子:“洛扎,我是怎么给你的错觉觉得我能跟他俩比了。”
段佑恒笑道:“妹妹的武功还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