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嘉峪和武小姐就是这么个相处模式?
第一阶段,见面就掐,你说你的,我说我的,谁也不听谁的;第二阶段,嘉峪出言不逊,武小姐恼羞成怒;第三阶段,嘉峪以武力和会长相威胁,武小姐偃旗息鼓。
一句没说到正点上!
此时两个人脾气上来,面对面坐着,谁也不看谁,谁也不理谁。
苏昙给嘉峪使个眼色,让她起来一边去,自己坐下。
武玄霜见是苏昙,脸扭得更偏了。
苏昙:“……”
她这么不受待见的吗?
苏昙好脾气地开口:“武小姐消消气,嘉峪不懂事。”
清原听了这话,连忙跟洛扎一起按着罗嘉峪,防止她暴起。
武玄霜还是没理她,苏昙继续道:“嘉峪刚才多有得罪,我替她向您道歉。”
苏昙顿了顿:“虽说嘉峪言辞不当,但这话的内容我觉得没有大问题。今天请您来,就是想问问,罗家不想凭白受着这个污蔑,武小姐打算怎么办?”
“武小姐心里应该清楚,罗家很快就会听说这个谣言,也很快能查清这谣言是谁放出来的,届时自然有应对之策。罗家根基深厚,名望很高,这么阵子谣言动不了罗家。武小姐是受人挑唆,情有可原,本来这事就此结束也就没什么了,但这件事这里不是由头,就此打住,并没有了结,根由还在。何况,这么打住,武小姐心里不会痛快,嘉峪也不会甘心。”
武玄霜不屑笑道:“扬州才女,你倒说说由头是什么?”
苏昙:“嘉峪心里畅快,向来有什么便说什么,她时常以商会会长之位作威胁只是觉得这样解决问题比较快,并不是真的觊觎会长之位,当然,这也不能怪武小姐误会。封家一直跟罗家交好,回长安这是人家的整体纵横筹划,与罗家没什么关系。这剩下的,就是武小姐和嘉峪自身的一较高下了。”
“论才情嘉峪自然不如武小姐,论做生意,武小姐应该也输嘉峪一筹。”
苏昙把话说的够明白了,我们这边说话不谨慎让你误会了,但是你拿这个就污蔑我们,你更有问题,所幸没有造成大损失,刚才我们也骂过你了,剩下的咱两边各有所长,就这么得了吧,都别计较了。
武玄霜还算讲理,没有反驳。
嘉峪却在挑事:“谁说我才情不如她了,吟诗作赋我不如她,比筝我也不如她吗?”
苏昙:“……”
小姑奶奶,你捣什么乱?
武玄霜转向她:“商人之争,我不与你比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就同你比做生意。”
嘉峪丝毫不惧:“怎么比?”
武玄霜:“马上便是新一年的万国朝贡,届时东坊的商铺会整顿一新,供朝贡者入市贸易。武家作为商会会长,有义务协助。我找两家所带货物种类数量差不多的来朝者,你我二人去经营。以一月为限期,谁手里的银子多,谁便赢了。”
苏昙:“公平起见……”
武玄霜接话:“公平起见,选择商货的时候,你们可以派个人全程跟随。”
嘉峪问:“所需人手呢?”
武玄霜:“没有人手,你也可以自己先赚钱然后雇人。”
嘉峪胜负心起来:“好啊。”
武玄霜走后,这场闹剧才算收场。
苏昙主动道:“嘉峪,跟货的事我去吧,你这几日有的忙了。”
嘉峪有些不安:“我俩比完了,这由头能消了吗?”
“消不消的都是后话。武小姐这个方法如此圆满周全,恐怕不是一日之功,说明她想同你一较高下很久了。你不答应她能怎么办呢?”
“不过,”苏昙话音一转,拍拍她肩膀,“我相信你。”
清原突然想到一事,问嘉峪:“罗姐姐,你刚才跟武小姐说,陆家出身,平时干的勾当,这是什么意思?”
嘉峪觉得没什么不能说,于是倾盘托出:“陆家早些年是干秦楼楚馆和赌坊生意的,背后有官府的人罩着,赚的钱脏的很。后来天子当政,惩治了一批官员,他们背后的势力倒台,这才安分下来,但是表面上乖巧,背地里就不一定了。”
苏昙:“这种人尽皆知的,也能进商会,还在理事席?”
嘉峪:“陆家学聪明后,表面上和普通商家无异,武家抓不到把柄,只能同意他们进商会。”
苏昙想到一事:“你之前说你在长安的时候也时常违反宵禁出去,是否是在查陆家的线索?”
嘉峪笑道:“才女果然不凡。”
清原义愤填膺:“这陆家太可恶了,根本不配为商。武小姐居然被这种人挑唆了。”
洛扎:“罗姐姐,陆千仪她挑唆你两家的关系,她是有什么图谋吗?”
嘉峪:“陆家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她一直觊觎理事席老大的位置,但前有罗家,后有陈家,现在又来了个封家,她怕是等八百年也排不上了,这才狗急跳墙。”
苏昙想起陆千仪狠辣无情,志在必得的目光,总觉得惴惴不安,心道:希望仅是如此。